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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县了。
    吴狄被一众将士围住,也是二丈摸不着头脑:“我不知道啊,将军什么也没有跟我说。”
    其余将士不甘心地又问:“那将军都问了你些什么?”
    吴狄回:“就问我为什么买粮回来晚了,我说我在宝善县剿匪遇到一射术超群的兄弟……”
    他的话还没说完,其他将士就主动帮他补充道:“所以将军这是急着去宝善县见这位弓箭手?”
    吴狄也不太确定,只得默认了。
    大伙心里解了惑,便也不再追问吴狄,骑着马直奔秦毅的马而去。
    倒是吴狄有些好奇地看着后面,远远跟上来的尾巴问道:“那是什么人,自我回来就见她们停在国公府门外,将军好似挺不欢迎她们的。”
    将士们好心与他说道:“别理,那是将军本家人搞出来的,又要像十年前那样如狗皮膏药般贴上来。”
    吴狄一听到将军的本家人,脸色立马变了变,不再对后面马车里的人产生好奇,专心跟着将军向宝善县而去。
    秦毅一路奔驰到宝善县县门口,已经是正午时分,他在城门口等了等身后的吴狄等人。
    待吴狄一上来,他急迫地开口道:“他们在哪儿?”
    “在客栈。”吴狄说着露出秦家军的牌子给城门守卫,城门守卫看了一眼便放他们进去了。
    吴狄一路将秦毅带至客栈,却没在客栈找到人,好在客栈掌柜的还认得吴狄,给他指路道:“他们在隔壁的酒楼邀请客人,这会正在吃酒呢。”
    秦毅刚踏出客栈,恰巧看见沈暮从酒楼的窗口里探出一张酡红的脸,冲街道上的一个糖葫芦小贩喊道:“来一串。”
    朝思暮想的容颜,恋恋不忘的声音骤然出现在眼前,秦毅沉寂了十年的心,瞬间复活了过来,他那锐利的眼睛不禁湿润起来,脱口喊道:“慕慕。”
    他找了十年的慕慕。
    他盼了十年的慕慕。
    他想了十年的慕慕。
    终于在今日让他找到了!
    然而大街上的人太多了,秦毅这一声喊沈暮根本就没有听到,他唤完糖葫芦小贩后,就把头给缩了回去。
    吴狄也正好看见这一幕,立即给秦毅指道:“将军,他们在那儿。”
    沈暮他们坐的是酒楼大堂的靠窗处,这会儿窗户正敞开着,沈暮的后背正对着窗户,一眼就能看到他们。
    秦毅的目光眷念不舍地追随着那抹牵肠挂肚十年的背影,直到那个糖葫芦小贩出现在视线里,他敌意深深地睨了那小贩一眼,带着些许忐忑朝酒楼走去。
    十年过去,他不知道他的慕慕是否还记得他。
    他一步一步,越走越快地踏入酒楼。
    沈暮在糖葫芦小贩的草棒子上挑了好半天,才挑了一根自己满意的糖葫芦。
    周渡朝小贩递过五枚铜板过去,要帮他付钱。
    沈暮晃了晃手中的糖葫芦很开心地拒绝了:“我自己付就行。”
    他摸了摸自己身上没找到铜钱,在桌下蹬掉一只鞋子,从里面掏出五个铜板来递给小贩:“给你。”
    小贩接了钱,又抱着他的糖葫芦草棒子出了店门,与一个身高八尺一身黑衣颇有气势的人擦肩而过。
    秦毅生得太扎眼了,不论是他的外表还是身上自带的气势,他一踏入酒楼中,大厅里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向他望去。
    但他的目光却只落在一人身上。
    周渡似有所感,抬起眼眸,他看见一个一身黑衣,全身带着肃杀之气的人向他们看来。
    准确地说是向沈暮看来。
    那一眼里,含着失而复得的惊喜,又含着饱经沧桑过后的不敢触碰,各种复杂的情绪交织了一瞬后,又被他全部打破,最终眼里只剩下所向披靡的力量,一往无前地朝他们走过来。
    走到正低着头要穿鞋的沈暮面前,撩开衣袍,单膝跪了下去,拾起地上那只靴子,捉住沈暮的脚,声线哑颤道:“慕慕,我来给你穿鞋。”
    音落,一颗泪从他的眼角滑落,滴在沈暮洁白的鞋袜上,晕染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名字没有打错哈,平安一直叫的慕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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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9章 和好
    沈暮的脚突然被人捉住,惊得他足尖一颤,忙蹬腿想要甩开箍在脚上的手。
    下一刻,他昼思夜想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如一道闪电般钻入耳中,激得他浑身一僵,不敢置信般抬起头来。
    一张裹挟着风霜的熟悉面容映入眼帘,他眉梢还沾着些许汗渍,却掩盖不住悉堆在眼里的千万情思。
    面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日夜思念了十年的人。
    沈暮嚅了嚅唇,想从喉咙里发出那许久不曾吐露出来的名字:平安。
    奈何话到唇边,他却再也喊不出来,心里深处有道声音在告诉他,他已不是他的平安。
    他是大庆的威远大将军,他是大庆百姓心中奉为神祇的镇国公,却唯独不会再是他当年遇见的那个平安了。
    一滴滚烫的泪落在他的鞋袜上,一股寒意从脚尖瞬间延伸到头顶,锥心的刺痛感在心尖蔓延开,一点点划开身上的寒意,露出一截鲜血淋淋的口子来。
    沈暮面容上的酒意消退了些,他慢慢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下垂,遮住眼底万般情绪,握着糖葫芦的指尖紧攥于掌心,任由串糖葫芦的竹签紧扎掌心,用疼痛来刺激着自己。
    一张口,血锈的味道在唇缝里流转:“不劳烦国公爷了,小人经受不起。”
    沈暮说罢,强行将自己的脚从那禁锢中抽离出来,夺过面前单膝下跪之人手中的靴子,迅速穿好。
    速度快得只给面前之人留下一缕他身上带着的淡淡的还来不及回味的幽兰香。
    秦毅没抓住手中的那抹幽香,就如同抓不住面前的沈暮一样。
    沈暮客气疏离的话语如一柄利刃,一字一刀地在他心口上凌迟着,使他痛不欲生。
    他单膝跪在地上,像是被定住一般,伸出去的手一动不动,指尖轻颤着,默默地在回味着沈暮从他身上抽离而去的最后一点余韵。
    待那最后一点余韵也散去后,秦毅的视线又追随到一旁的沈暮身上,喉头发痒地又喊了一声:“慕慕。”
    “别,”沈暮放下手中红艳艳的糖葫芦,再也没半分想吃的心思,转头冷若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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