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彩、改良厨舍等一系列事件,不论关系好坏,都承认叶安这家伙点子很多,于是不约而同的侧耳倾听。
“我们可以找上几个长得好看的伎人……”
“这跟我说的有什么差别!”侯宗光不满,之后被周围人一起联合镇压。
叶安顿了顿,继续道:“你们可曾听过杂剧?”所谓的杂剧,就是宋代的戏曲。是由滑稽表演、歌舞和杂戏组合而成的一种综合性戏曲,在此时属于民间正流行起来的东西。
几个常常出没瓦市的人对此有些了解,迟疑道:“安哥儿是想让我们上去唱戏……”他们虽然混,但好歹是读书人,而且家中时代为官,上去演杂戏什么的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叶安摇了摇头,不说别的,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就这帮小子的身段,哪有人会去看,“我开头不是说请几个伎艺人嘛。”
也是,遂又有人问道:“那有他们了,我们做什么?”
范纯仁到底是反应快,刚听了几句就明白了,笑着解释道:“虽说我们不能上去演戏,但底下弹琴的,写本子的,后台准备的,不都需要人吗。”
少年们恍然大悟,仔细思索了一下,竟觉得这主意还不错。虽然唱戏唱曲有辱斯文,但在这个官员嫖、妓都正常的时代。给相好的提个艳诗,甚至谱一曲,都被视作才子风流,传出去就是段佳话。
最重要的事,这帮衙内文不成武不就,可从小都是锦衣玉食中长大,鉴赏水平高的很,挑选出伎艺人想必也都过关。
越想越觉得可行,少年们旋即兴奋的讨论了起来,甚至当场分工。
叶安远远的看着这一幕,这还要感谢侯宗光给了自己灵感。原来自打那日与公孙策等人分别,他又趁假期去了几趟开封府访友。谁曾想竟被告知陈芸姑受伤过重,之前全凭一口气吊着,现在歇息下来,旧病复发,哪怕治好估计也就剩几年寿命。
他与陈芸姑不过说了几句话,但如此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逝去,还是十分难受。特别是对方即使昏迷不醒还在叫着自己妹妹的名字,这让叶安头回对一个书中的人物感到如此厌烦。倘若不是襄阳王,这两姐妹也不必忍受这样的痛苦。
于是他左思右想,该如何帮帮陈芸姑,哪怕不抓住襄阳王,好歹也要将她妹妹带出来。刚巧有乾元节这个机会,他这回要让对方见识见识,什么叫传媒的力量!
当然了,叶安也早早跟众人道清了事情的经过,原本以为会有几个人反对,没想到根本没人放在心上。毕竟宗室和其他人都不是一个路子,也没什么实权,随口道声知道了便全身心投入进杂剧里。赵宗述还颇为不屑道:“那位叔爷,成天为非作歹神神叨叨,我爹从来都看不上他。说这人屁能耐没有,也就能折腾折腾老百姓。”
叶安:“……”行吧,自己估计是受原著影响,最终BOSS太当回事儿,现实中根本没人在乎,那他是凭什么篡位来着……
之后的事情就顺利多了,由叶安口述,范纯仁起笔,一部短篇戏剧《阿芸传》不到半天就成型。写完众人轮番欣赏了遍,一些懂戏剧的还提笔润色了两下。
至于伎艺人,则是由财大气粗的郭中和提供,全都是京中最好的杂剧演员。北宋的杂剧分为“艳段”和“正杂剧”两个部分。艳段以歌舞滑稽戏为主,正杂剧则是讲一个完整的故事。考虑到官家寿宴,留给自己这边的时间肯定不多,于是叶安直接将艳段删掉,只留四五个演员。
艺人们最早还以为这帮小衙内想要看戏,带足了家伙领赏,后来知道要在官家和大臣面前演,吓得好悬瘫软在地。叶安轮番做思想工作,方才把人安抚住。
定下来后,国子监中每一人几乎都投入到准备工作中,当然,除了邢文静。
自打那日与赵宗述起争执,邢文静就越发沉默,他是负责道具的,完成自己那份工作后也不与人打招呼,抬腿便回家。这使得同窗们对他的不满愈加严重,终于有一天,赵宗述派出去调查的人回信了。
叶安几个好奇的围了上去,想看看信中说了什么。
“你们以后有什么想要查证的都可以来找我,我爹的这个旧部以前在江湖上就已消息灵通闻名,只要被他盯上的,祖宗八代都能给你挖出来。”赵宗述得意洋洋道,并表示只要邢文静犯事,定然逃不脱。
众人觉得好笑,连忙假意奉承了一番,示意他赶快说。
赵宗述拆开信件,一目十行的阅览,面色逐渐浮现出震惊的神色。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他又看了一遍,然后石化了。
“信上写的什么啊?”叶安推了推他,至于反应那么大吗。
赵宗述颤抖的把信收好,呆滞道:“我爹的旧部说,他找遍了整个南丰,还去官府翻了户籍,根本没有一个叫邢文静的人。后来还是在附近的村子里发现蛛丝马迹,仔细检查后,年龄、外貌都对的上,然而只不过有一点……”
“村里的邢文静是个女的。”
第36章
一场秋雨一场寒, 九月的汴梁已经很冷了,路边的杨柳都打蔫泛黄,垂头丧气立在两旁。黄土路上泥泞不堪, 来往行人纷纷抱怨。
邢文静神色冷峻,快步向前走。他没办法做到和旁人一样当街撩衣裳, 只能强忍着脚下恶心的触感。路过的一见到他便仿佛见了鬼似的,全都面容发白, 躲闪避让。有的实在没反应过来面对面撞上了,便哭丧个脸, 哀叹自己这要倒霉好些天。
对于这种情况, 邢文静已经习惯,没多声张,目不斜视的回家。定远侯、啊不,是定远伯府如今已经沦为汴梁城南出了名的鬼宅, 不仅有冤魂索命,而且听闻没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此处都会传来十分诡异的响动。再加上现任定远伯一家神神叨叨, 遣散了所有下人不说, 还很少与四周人交流,于是流言愈传愈烈。
刚到家门口,便见十岁左右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冲上前一把抱住他, “大姐……哥!你总算回来了!”
邢文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说了多少次怎么就是改不了!
小姑娘心虚的低下头, 都叫了十几年姐了, 这一时半刻的怎么改的过来。旋即想起了别的事,焦急道:“哥你快点去看看吧!那帮人又来了!”
邢文静连忙进屋,定远伯府十分宽敞,毕竟祖上阔过。府中梅园据说有千株梅花,当年名动汴梁。不过现在因为子孙不肖,早就连根拔除打包卖掉,到了邢文静手上,因为某些原因,更是连下人都不能请。所以整个府邸破败异常,也难怪旁人说这里闹鬼了。
走到屋内,只见一中年妇人抱着婴儿神情忐忑的坐在厅里,旁边站着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对其颐气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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