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和丹雅楼老板柳妈妈聊天时,从楼上下来三人,其中两人白玉认识,是刚刚离开不久的花黛和玲儿,而两人中间的则是一位年龄不大的少女。
白玉知道,这应该便是丹雅楼这次推出的花魁了,不过还别说,不愧是丹雅楼精心调教的花魁,这身材样貌绝对是这群莺莺燕燕中的上品,只见她身穿蓝底碎花裙,轻披樱草薄烟纱,斜挽朝云近香髻,端插紫玉莲花簪,杏仁小脸施粉黛,勾人星眸秋水盈,不光白玉这男人看了痴迷,就连身边的一群女人也都沉醉不已。
这少女莲步轻摇,来到白玉身前行礼道“秋屛见过白公子,谢公子能为小女子写歌!”
白玉回过神来,口中啧啧道“林籁泉韵声悦耳,倾国倾城一枝花,好,好,好!柳妈妈看来这次你做赔本买卖了!”
“只要白公子不吝赐教,这赔本买卖奴家甘愿做!”柳妈妈看到白玉的痴迷样子,心道,看你这下子还不上钩?
其他人不知道白玉和柳妈妈打什么哑谜,这赔本买卖又是什么,都是面面相觑的互相观望着,心直口快的玲儿站在秋屛身边,吃惊的问道“柳妈妈,你什么时候做过赔本买卖啊,这小子拿什么让你做到的啊?”
柳妈妈笑着答道“这白公子拿出的便是他那歌曲的创作手法,白公子说打算教会秋屛如何创作那种歌,并说秋屛如果这一年内,用这种唱法始终夺得花魁的话!这种创作手法就归我们丹雅楼所有了,你们说我应不应该赔点本钱呢?”
“啊,是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人人都能唱了?”这话一出口,立即有人吃惊的问道,紧接着便是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不过秋屛却是秀眉微蹙,她敏锐的感觉到这本钱可能与她有关,不过她也不好自己问,只能看向身边的花黛,花黛也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又问道“不知道柳妈妈要赔的本钱是什么!”
“这个吗?其实白公子很仰慕我们秋屛,要是这事成了,他打算为秋屛赎身!”这柳妈妈倒是会说话,也不提当初打算用秋屛拴住白玉的事,而是将此事说成了白玉的意思,以她欢场厮混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白玉多半会承认。
白玉这下可是吃惊不小,看着柳妈妈邪邪的浅笑,心道,这柳妈妈好手段啊,之前还说是如果秋屛能一年独占花魁,便待秋屛出阁时将其许配给他,现在又成了他要为秋屛赎身,还真是不做亏本买卖啊,这柳妈妈是又回将了白玉一军啊。
白玉现在可不想再和这个狡猾的柳妈妈扯皮了,他看着秋屛施礼道“冒犯之处,还望秋屛姑娘见谅!”
秋屛来这丹雅楼一年了,一直在跟着花黛学习各种歌舞技艺,从未在外抛头露面,又怎么能让眼前这个陌生的少年郎仰慕呢,这其中多半又是柳妈妈的注意,她看了眼柳妈妈,见她一脸的得意,心中便更确定了,上前抬手虚扶白玉道“公子所为是舍己为人的壮举,是为我们丹雅楼众姐妹谋幸福的好事,又何来冒犯之说呢。”
这秋屛一句话又将事情引到了白玉愿意教大家这种歌曲的创作上,让众人意识到,她们将来如果能有机会因此获得幸福,都是白玉所为,当然也有她的功劳,这话说的可谓是滴水不漏啊。
柳妈妈暗自点头,他虽然算到了白玉会承认为秋屛赎身的事,但没想到两人还真有点默契在里边,这莫非真是天意!管他呢,总之能给丹雅楼带来好生意,能让上边的涂媚儿高兴便可,至于秋屛是在丹雅楼还是跟着白玉,又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出不了这死亡矿井。
“两位真是郎情妾意羡煞众人啊,不过酉时秋屛就要登台献艺,白公子还是早点为秋屛创作新歌吧!”柳妈妈的目的达到了,自然要催着白玉展示下为秋屛创作的新歌了。
“柳妈妈,在下说了,要教授秋屛创作之法,自然就不会再为秋屛创作,顶多是从中指点,不然岂不是要输了?”白玉看着众人,知道他们都在等着听他唱歌,却是看着柳妈妈如此道,意思很明显是告诉大家没歌听,是你们柳妈妈的意思。
柳妈妈一愣,哈哈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那就赶快教秋屛吧!”
“柳妈妈看来要给我们准备个单间了,在众人面前教,秋屛又怎么能一年独占花魁呢?”白玉笑着道,想听他唱歌,不行,想听他教授秋屛如何唱,也不行,这下白玉可算是痛快了一把。
柳妈妈看了看众人,只好无奈的道“花黛、玲儿,带白公子去楼上房间吧!”
“那就谢谢柳妈妈了!”白玉最后邪邪的笑着对柳妈妈道
柳妈妈也看出了这小子也是个滑头,以后得防着点,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
两人的对话没有一点感情在其中,倒是有着些许的较量。
白玉随着秋屛等三人进了一间布置典雅的绣阁中,里边最为引人注意的就是丝竹钟鼓各类乐器,但东西多而不杂,而且各种乐器又都很讲究。
“秋屛,你好好跟白公子学吧,我们就先出去了!”花黛拉了一下赖着不想走的玲儿道
玲儿也终于反应过来,这白玉是要单独教秋屛的,她和花黛在这想偷听恐怕是不行了,于是道“秋屛你学会了一定要教我啊!”
“嗯!”秋屛看了一眼白玉,见他没什么反应,也不敢保证什么,只能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待到花黛和玲儿走后,秋屛才道“白公子,不知我们要从何学起啊”
“你先给我唱段曲吧!”白玉坐在屋中的一个矮桌前,看到桌上有酒,便到了一杯道
“啊?”秋屛一愣,心道,这家伙哪像是来教自己学曲的啊,倒像那些来此寻欢作乐的客人。
“怎么,不愿意唱?”白玉看着她道
“倒也不是,只是不知公子想听什么曲?”秋屛有点不悦的道
“就唱你最拿手的吧!”白玉无所谓的道
秋屛狠狠的看了白玉一眼,都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骗子了,不过之前从这家伙口中是传出了不少很好听的歌曲,难道他是在试探,又或者是想根据自己的声调喜好,考虑该怎么写一首歌?想到这里,秋屛打消了疑虑,开口唱起了来这后学到一首曲子。
曲子是叙事的,讲的正是这死亡矿井中发生的事,算是一段爱情悲剧,说是一对情侣因为被人陷害流落进了这死亡矿井,在此也始终不离不弃,但是有一次男人为了救女人而死,最后化成了矿尸,女人则是寻到了男人所化的矿尸,将其囚禁,等待着有一天男人能够恢复神智,再续前缘,然而许多年,女人最终死在了男人手中,也化成了矿尸,从此两人再也不分离了,然而却也再不相识。
白玉听完这曲子,感觉也特别感人,但是只是听的时候让人感动,听后他却无法唱出,因为秋屛的唱法实在是太难学了,不经过训练的人,根本唱不出这么婉转凄凉的曲调来,这也是这种歌曲不能被大多数人传唱的原因。
其实白玉让秋屛唱上一曲,确实是想了解这个世界的曲子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自己只是唱了几首前世很通俗的歌,便能让那么多人痴迷,这一对比,他明白了,一个是阳春白雪,一个是下里巴人,各有千秋,但却需要不同的人群欣赏。
白玉明白了这点后,便道“那我们就从这首曲子改起吧!”
“改?难道不是创作新的歌曲吗?”秋屛不解的问道
白玉摇头,并没有回答秋屛,而是道“能问问你这首曲子练了多久才能唱到如此优美吗?”
秋屛不知道为什么白玉有此一问,但还是不好意思的答道“自从我来这里已经一年多了,也不过只有两首曲子能拿的出手,这便是其中之一。”
“那你可知道花黛学那首《朱砂泪》用了多场时间?”白玉又问道
“花姐姐聪慧过人,那首歌听了一遍便能唱了!”秋屛很羡慕的道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我们要改的就是这个,让每个人听一遍就能记住这首曲子,就能哼唱这首曲子,还想要知道这曲子背后的故事!”白玉沉思道,其实他也在思索这应该如何改这曲子。
判词之秋屏:孔家秋女落烟花,伶歌期年轻配嫁。坎坷多么生离别,终伴雀屏度韶华。
第一百七十一章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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