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天宝觉得, 她这么逃下去也不是办法。
    前有辛企戈的权势笼罩，后有辛泊凉的穷追不舍，楼天宝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逃避了。
    辛泊凉好歹是遵循合同规则的，辛企戈不一定, 他既然是站在整个家族中央的人物, 那必然有相当的手腕。
    谛听也明白这个道理, 他这才在楼天宝休息妥善之后将这个消息告诉她。
    选择和辛泊凉玩猫鼠游戏的是楼天宝, 自然后面的所有决定都应让她自己做。
    ——如果楼天宝说, 要除掉辛泊凉，谛听也会尽量想一想办法。
    隔天早上楼天宝将顾景成和纪绒绒叫到了房间里, 和他们开了个小会，说明了外界的状况，以及她现在面临的辛家问题。
    顾景成沉吟一会儿，说道：“辛企戈的性格暂且不知, 但他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不排除性格相似的可能。如果辛企戈也对你感兴趣, 那就麻烦了。”
    他顿了顿, 语气里带了点揶揄：“怎么厉害的男人都对你感兴趣？”
    楼天宝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这可是她的雷区之一。
    一旁的纪绒绒倒是给她解释了：“她身上有女主buff在。女主buff和女配buff一样强, 楼天宝现在还不是buff全开的状态。”
    楼天宝十分绝望地看了她一眼。
    意思是她还能更能吸引男人是吗？！
    纪绒绒被她眼神里的情绪给唬了一唬, 稍愣了一秒, 旋即说道：“你, 你别怕。女主buff会在你长发披肩，身穿超有女人味的衣服，表现成一朵绝世白莲花时发挥出来。你现在这个状态……没有冒犯的意思, 短发, 一身干练劲装, 和我那本书的女主看起来大相径庭，buff的影响很弱。”
    顾景成听纪绒绒这么一说，忍不住转过来认真看楼天宝的装束。
    他摸了摸下巴，问了一个十分致命的问题：“这个buff……是不是还有负值状态？”
    纪绒绒：“啊？”
    顾景成：“我的疑问是，是否女主女配在你的系统要求之下，就会产生相反的效果。比如说女配身上的多金buff变成贫穷buff；女主的万人迷玛丽苏buff变成万人厌buff。”
    顾景成在这些问题上的态度很严谨，有时候会提出类似数据流的观点。纪绒绒打开自己的系统稍稍查看了一下，脸色变得不太好。
    顾景成大概了然了。
    脸色不好看的纪绒绒转头过来，对楼天宝说：“我这个buff系统的设计不够严谨，影响力的确是同升同降的，所以我们俩……多少会受到它的影响。或许你现在这么招人喜欢，也是因为受到了buff的影响。”
    楼天宝皱眉：“你的意思是要我去穿白裙？”
    纪绒绒立刻摇头：“不是。其实你的状态已经平衡了。你的容貌比原书女主更好，更惹人注意。我想可能女主buff无法从你的衣着上找到加分点，于是在容貌上做了手脚。你总不见得去整容吧。”
    楼天宝算是听明白了。
    女主buff是将所有的玛丽苏点都给她点到了脸上，搞不好未来自己就会越变越美。
    顾景成在旁看着两个人，咳嗽了一声：“玛丽苏和杰克苏这两个buff其实很有用。楼天宝，你不要抗拒，我觉得每个buff都有它独到的用法，你也可以按这个思路去想一想。”
    楼天宝于是按着这个思路思考了一会儿。
    楼天宝道：“看来我的确应该穿上白裙子。”这不就是鼓励她勾搭全世界厉害的男人然后把他们都利用起来吗？
    她怎么可能会愿意！
    顾景成苦笑一声：“你别这么偏激。从社交手腕上说，利用别人的好感为你自己办事，也是一个方法。但前提是你要不卑不亢，并将对方准确引导到你希望的社会关系中。比如说，你把辛企戈带到朋友的位置上。不是莫逆之交这种程度，我用个不太好听的词吧：一丘之貉。”
    这个词的确是不太好听。不过楼天宝一下就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让我和辛企戈变成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顾景成道：“这件事我们会一起帮你的。猫鼠游戏都进行到最后一关了，总不能前功尽弃。辛企戈是异能者，辛泊凉现在也变成了异能者，这里头肯定有文章。”
    三个人思考了一会儿，楼天宝的智脑忽然响了起来。
    是谛听的来电。
    他正在前往任务执行点，途中抽空给楼天宝打来，开门见山道：“辛泊凉这两日会在普元市。辛企戈和他一起。”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立刻开始打算盘。
    楼天宝肯定要去见辛泊凉，但这个时机，可以稍微选一选。
    顾景成和纪绒绒两人见多了大家族里的权势斗争，这一次他们俩完全不像互相看不顺眼的冤家了，而是认真地做了假设，设计出了方案，为楼天宝想出了比较好的会面计划。
    他们一致思考出的方案是：楼天宝先去见一趟辛泊凉，再去见辛企戈。
    先去见辛泊凉，从他口中套出辛企戈的情况，再去和辛企戈做交易。交易内容顾景成全程在旁指导，谛听来不了有个顾景成也一样能撑过去，楼天宝只要好好料理辛泊凉即可。
    ……说着很轻巧的样子。
    楼天宝穿了一身浅白色的半身裙，抬了抬眼镜，走入了早就预约好的餐厅。
    她来见辛泊凉。
    辛泊凉没想到楼天宝会主动联系自己，还会主动现身。
    他在见到楼天宝的五分钟之内，一直保持着略微惊愕的笑容。
    等楼天宝入座了，摘下墨镜，他才开口道：“我没想到你会主动约我。这是不是代表你做好准备了？”
    楼天宝觉得嘴唇很黏，快要粘在一起了，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并未。你不是想和我吃饭？我只是过来了解一下你最近的情况，好为最后一次的猫鼠游戏做准备。”
    楼天宝思考过一个问题。
    辛泊凉这个人总是为自己设立道德底线，说明他在某种程度上是个非常遵守秩序的家伙。既然如此，他也会喜欢遵守共同约定的人。如果楼天宝主动找他并赴约，辛泊凉必然对她产生些微好感。
    有一点好感也是有好处的，如果他防备着自己，那楼天宝也不可能从他嘴里挖到半点线索了。
    楼天宝叹了口气。实话说她根本不想和辛泊凉有一点发展，好的坏的都不想。
    辛泊凉早就点好了菜，他让侍应生去准备，自己则转过来和楼天宝说话。
    他打量了几眼楼天宝的穿着，说道：“你穿白色其实很好看。”
    楼天宝强颜欢笑：“谢谢。”
    辛泊凉继续说：“你在副本里问我的问题，其实我并不想回答，不过，既然我都已经是异能者了，未来咱们肯定会经常见面，这个世界里的事情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了。我可以和你去下个世界玩最后一场猫鼠游戏。”
    楼天宝：“……”你没完了是吧？
    辛泊凉好像看透了楼天宝的想法，他笑笑道：“我知道你肯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想放弃这里，选择去其他世界。”
    楼天宝点点头：“没错，我和我的伙伴们都觉得你疯了。第一批开始穿越的异能者都不是自愿的，第二批或第三批里才有实在受不了原生世界，选择逃离的人。四果世界虽然有□□，但好在异兽出现了，星际殖民也加快了研究进度，十年之内这里的社会秩序又会恢复如初，况且你还有那么庞大的家业，抛弃一切选择离开，根本就是……对不起，我说不下去了。”
    辛泊凉自嘲地笑了笑，摇摇头。
    “没事。”他道，“你可以笑我。我选择抛弃一切，其实也只是为了逃离原生世界。我是家族最小的儿子，但是手上根本没有一点资源和权势，且在他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整个家庭的中心都是他，家族家业的确因为他有弥足的成长，但那又怎么样，他再过不久也要离开了。”
    “辛企戈？”
    辛泊凉抬头看楼天宝：“看来你的消息也不算太闭塞。就是他。他早就知道我们俩的游戏了，但他表示一点兴趣都没有，也表示不会给我提供一点支援。你不用担心，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他不会插手。”
    所以他才愿意在这里大吐特吐苦水啊。
    楼天宝撇撇嘴。
    楼天宝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只要熬两年就可以脱离他了。你为什么不坚持一下？”
    辛泊凉的表情一下冷了。他道：“你不了解这里面的情况。辛企戈是个很恐怖的家伙。他不是单纯在壮大辛氏家族，而是在使用它。我知道他在做什么，等两年时限一到，辛氏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楼天宝露出费解的神情。
    “辛企戈这么恐怖？”楼天宝觉得背上发凉，她在想到底要不要去见这个人。
    这时候，菜品上来了。
    楼天宝看着面前的辛泊凉将一整块飞天水牛的肉切成一块一块平整的肉丁，他像是看透了自己的命运。
    “他不说，但是我用我自己的异能证明了。”辛泊凉道，“我能够预知未来世界的命运。”
    楼天宝忽然觉得这顿饭吃得很有价值。
    她穿白裙子根本不算什么了。
    辛泊凉竟然得到了真正的预言类异能？
    辛泊凉道：“我的异能还是有很大缺陷。我现在只能看到比较遥远的大事件，看不了个人情况，也看不了最近这些时日的。”
    也就是灾难预测。
    楼天宝的脑子里顿时冒出了一个想法，要把辛泊凉收入麾下。
    这家伙的能力，是她梦寐以求的。
    这个人实在难搞，但灾难预测在未来的十二果世界中必不可少，如果他们能直接得到十二果末日的准确情报，许多悲剧就可以完全避免了。
    楼天宝被辛泊凉的能力震撼了，没办法很好地管理表情，她平静了好一会儿，才说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辛泊凉不是蠢货，他把自己的能力说出来也是为了让楼天宝对自己另眼相看。
    他说道：“小心行事。你应该明白为什么我要把异能告诉你。”
    楼天宝：“？”
    但是……楼天宝总觉得十分诡异，辛泊凉会这么快倒戈反水吗？这中间难道一点问题都没有？他不会在骗自己吧？
    她觉得自己需要整理一下思路。
    楼天宝今天过来明明是想打探最后一次猫鼠游戏的情报，可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现在这个局面……好像辛泊凉在对自己示弱一样。
    不对不对。
    辛泊凉会对自己示弱？除非他遇到生命危险，什么都顾不上了。
    楼天宝怀疑地看向对面的男生。
    他遇到了吗？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
    楼天宝觉得自己应该回去。她站在洗手间里，换回了自己的衣服裤子靴子，走出来坐上顾景成的飞行器。
    顾景成在耳机里已经听到了辛泊凉说的话，他对楼天宝说：“情况比想象中严重，辛企戈本来在二十年前死亡了，这个辛企戈是几年前出现的异能者。”
    “我们今天还有必要去见他吗？”楼天宝问。
    顾景成道：“有必要。我需要摸清这家伙的底细。别担心，我事先付过了钱，团队全部在线，公关会第一时间整理出所有信息。辛泊凉那边你暂且不要回答，他暂时没心情和你玩猫鼠游戏了。”
    楼天宝同意他的看法。
    辛泊凉自顾不暇，现在他已经算被异能者“辛企戈”扯入了十二果深渊中。如今他应该思考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两年时光，以及未来穿越之后，自己需要做什么。
    他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多刷中小型副本，积累经验获得道具。
    眼前已然出现了一个新的挑战对象：辛企戈。
    两人快速上楼，到达了会议室外。
    顾景成最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系统之中的团队状况，问楼天宝：“准备好了？”
    楼天宝点头。
    顾景成今日穿得人模狗样，西装革履，比他在【百鬼夜行】副本之中还要帅上三分。楼天宝怀疑他得了男主buff的好处，估计也是越变越帅之类的。
    大门开了，里面有一人坐在沙发上，听闻门声，自动过来打招呼。
    这人就是辛企戈，相貌与辛泊凉有五分相似，大概就是个成熟版的他。
    辛企戈的面色十分冷淡，他彬彬有礼地与顾景成握手，又过来和楼天宝打招呼。
    楼天宝在这里扮演的是不说话的秘书，她未料到辛企戈还会客气地与自己说话，于是也和他握手。
    辛企戈给两人看座。
    顾景成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带有图纸的文书，放到了桌上。
    他开门见山地说：“这里是全球副本分布情况，各个国家管控的程度不一样，我在这里已经标明了取得成本与收割之后的利益对比，你可以看着参考。”
    楼天宝眼睛往顾景成的脸上瞥了一瞥。
    ……他在说什么？？？
    辛企戈十分自然地拿起文书开始翻阅。仿佛手里拿的只是一份收购兼并的普通合同。
    他大致看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依然十分平淡：“这些副本的情况我也知道。a级副本都是重要资源，我需要更详细的评估，还有散落在未知区域的副本。”
    顾景成十指交叉放在两膝盖间，他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了一个谈判防御的姿势。
    此刻的他似乎又回到了经商时期，表面圆润，边角锋利，仿若一把切割甜美蛋糕的精致长刀。
    “辛先生，请你别忘了，现在全球只有我拥有判断副本价值的官方团队。也只有我会毫不犹豫地进入团队搜刮资源，且只有我可以百分百攻略所有副本。”
    顾景成微微一笑：“我还可以将攻略度往尽量高的水平拔。”
    看来这是在谈判。
    楼天宝知道为什么他不需要自己说话了，他本来就是与辛企戈有其他会面计划的。
    楼天宝现在就是个跑来端茶送水的小妹！
    桌上的谈判还在继续。
    只是接下来的一些对话里，专业词汇相对比较多，楼天宝只能听懂一个大概意思。
    顾景成目前的身份是全球数一数二的副本雇佣兵+副本评测团队领导者，辛企戈作为一个身处组织背后的操盘者，没有那么多时间多打副本。
    副本之内资源丰富，他现在就想通过与雇佣兵组队的方式，以最高的效率搜刮副本资源，同时维持住外界的秩序。
    顾景成和他谈的就是高资源副本的取舍。
    这一刻，谈判桌上的两人并不是身陷末日囹圄的苦难群众，而是瓜分副本利益的资本家。
    副本在有组织有纪律的社会，以及温柔的末世之中，完全不能对人类造成任何恐慌，只是为了让异能者获得更大的福利。
    楼天宝脑子里只有噶韭菜那一套，虽说瓜分副本资源也算高级噶韭菜，但对面两个人显然不是拿的小镰刀，而是准备开切割机进场。
    这本身的起点高度就不一样啊！
    楼天宝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
    她觉得自己或许看轻了顾景成。
    不对，她看轻了ssr。
    顾景成作为一个无法收录的ssr，其本身的思维方向就和楼天宝不一样。
    楼天宝尝试过寻找顾景成为什么无法被自己收录的原因，其根本就是：两人的思想不同。
    顾景成想要很多，楼天宝也想要很多；但是顾景成的目标是自我，楼天宝却相对开放。
    只有利益才是人类永恒的动力。只有利益，才能让人类努力活下去。
    楼天宝这一刻察觉到了，顾景成之前说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他使用自己的男主杰克苏buff，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将一切不利的有利的都化为自己的工具，这才是生存的根本道理。
    楼天宝在旁听着，感觉自己学到了。
    两人的谈判说到尾声，话题也从一开始剑拔弩张的利益谈判，逐渐缓和了下来。两个人已经开始说最近的活动计划了。
    楼天宝感觉自己的神经一下绷紧，现在又松弛了下来。脑瓜子疼。
    辛企戈道：“这样，我想雇佣几位靠得住的朋友进一个b级副本。我的时限快到了，必须进副本。根据你给的资料上看，微原市旁边的有一个比较现代的b级副本。”
    顾景成翻了一下资料：“《完美运镜》？这个副本应该不难。”
    辛企戈道：“的确不难，我只是看中了你所写的一点：‘该副本有几率刷出副本内核类道具’。”
    a、b级副本都有一定几率刷出有意思的道具。比如顾景成的【即时存档】按钮，楼天宝的【副本滤镜】。副本滤镜就算是副本内核类道具，拥有一定的gm权限。
    这些道具可是噶韭菜必备的东西。
    楼天宝的眼神往顾景成那边飘。
    顾景成感觉两股眼神夹击着自己，思索两秒说道：“您带人进去吗？雇佣合同我这里可以准备。”
    辛企戈道：“我会带一到两个。副本容量有限，一次只能进十人，你再挑几个人一起，回头我将定金打给你。合同也尽快到位。”
    这下辛泊凉立刻变成了甲方，口气也和原来不一样了。
    顾景成作为被雇佣者，本身是说不了什么的，于是客气地说了几句，和辛企戈握手告别了。
    两个人一言不发地回了飞行器上，开车往回走。
    飞行器开出了城区，顾景成才对楼天宝说：“我推测出来，辛泊凉没有和他哥哥说过你的事情。按目前的情况看，辛企戈作为特殊时期的高层空降人员，拥有的权限很高，估计比谛听高很多。谛听的军功还是少了，不然他能保你到最后。”
    楼天宝深深叹了口气。
    “那我看他至少得当个上将才行。”楼天宝说，“联盟近几年没有战事，他发挥不了。”
    “不能打仗，那就上月球，去其他殖民星球当开拓领袖。当个星舰舰长也能拥有很高权限。”顾景成道。
    谛听去当舰长……楼天宝觉得还是自己来比较稳妥。
    她不想和顾景成再讨论这件事了，于是道：“辛企戈看上去对我没兴趣，辛泊凉还在焦头烂额地调查辛企戈的目的和背景，我们下一步怎么办？他还想雇你刷副本来着。”
    此时两人已经开到了空旷的森林上空，顾景成将驾驶模式设为自动，转过座椅和楼天宝面对面坐好。
    他说道：“你想去吗？”
    楼天宝一语不发地看他，暂时没有回答。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
    副本这个东西……对很多无限流选手来说，是活命保命的玩意儿。
    我看腻味了。作为人本社会的一员，我致力于将一切东西变成文中人物的玩物（做梦）。
    所以副本也可以作为交易商品。
    当然前提是够强，也能知道里头的奖励有啥。
    (*^▽^*)
    其实我今天睡晚了忘记及时更新了，明天中午一定早点起来，十二点更啦啦?(^?^*)
    感谢在20200227 20:56:25~20200228 20:50: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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