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剧场之外的时间是停滞的。两个人从小剧场里出来, 娜娜也才刚上楼一分多钟。
    楼天宝走到楼梯口嚎了一嗓：“娜娜姐，你的菜我做好了。”
    她将包子放进盘里，端到了沙发前。此时娜娜已经从楼上下来了，她一眼便看到了带着人血的包子。
    娜娜的眉毛稍稍一跳。
    “楼天宝, 你要不要也来尝尝这人血馒头？”她笑了一声。
    楼天宝推推手, 和赵壹一起站到边上去。
    女鬼娜娜拿起了一枚包子, 她张开嘴一点点吃光了。楼天宝等她吃完, 点了点头, 这才放下了心里的巨石。
    赵壹看女鬼肯定了楼天宝，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赶紧打完副本回来, 时间不多了，我到时候带着你去天门基地。”
    楼天宝当然一口答应。
    娜娜从桌前起身，将赵壹丢回了阴霾道中，楼天宝这才想起, 自己还没问他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娜娜将桌上的包子收了，指了指旁边的沙发椅：“坐下吧。”
    她一挥手, 将身边的小鬼头送回了楼上房间中, 自己换了个坐姿, 双手变换出一只精美的田园款茶壶, 还给楼天宝倒了一杯茶水。
    楼天宝不太敢接。
    娜娜便说：“喝, 喝完我再和你说话。”
    楼天宝看了一眼手里弥漫着黑气的水, 狐疑地左右看了好一会儿, 这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去，将黑水喝了下去。
    娜娜将杯子收了，说道：“我首先要和你解释一下阴霾道。”
    【阴霾道】：阴霾是人类世界上方的物质。这种物质从污秽里产生, 能与所有鬼怪共鸣。但是阴霾道并不是所有鬼怪可走的, 阴霾道只供高阶鬼怪行走, 像娜娜这种的鬼怪开启阴霾道的局限还比较多，比如一次只能带一个人，行走的范围也有一定局限。
    楼天宝听完了娜娜的解释，刚想认真思考，理解一下阴霾、污秽和阴霾道的概念，谁知眉心中忽然一阵剧痛，她捂着额头就倒在了地上。
    ……明明喝下去的是水，为什么楼天宝的额头会痛？
    她在地上迷糊了好半天，等额头中心的疼痛稍稍减弱，楼天宝猛地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夹杂着金色与黑色的阵法。
    同时她还意识到自己会使用这道阵法。
    娜娜从她的脸上看到了不同寻常的神情，问道：“你怎么了？”
    楼天宝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说道：“姐你给我解释完了阴霾道的概念后，我额头中心忽然很痛……现在眼前出现了一道阵法。”
    娜娜好似反应过来了什么，她忙说：“什么阵法？是不是八角棱边，带九次第定示意和金光黑气的那种？”
    楼天宝点点头，娜娜觉得十分惊讶。她一挥长臂，将楼天宝拉到近处仔细看了看。
    娜娜说：“刚刚你的额头中心闪现了一道金色光芒，并不是我给你的水引起的。现在你看到的阵法应该是阴霾道高阶鬼怪才能运行的阵法，照理说人类根本无法运行此道阵法……或许是这道金光对水产生了反应。”
    楼天宝记得自己额头中心的东西是什么。
    是【四面佛的提示】。
    楼天宝说：“我在【泰五祭礼】这个副本中获得了获得了【四面佛的提示】，可能是提示起了作用。娜娜姐，你给我喝的这个水是什么？”
    娜娜：“阴霾道中的天落水。也就是阴霾之中会下的雨水。阴霾连接着鬼怪的世界，那边没有工厂，天落水也是干净的。但是那个世界的本质为阴，因此雨水也沾染了阴霾的气息。我给你喝下阴落水，这样你的身上就沾染了那个世界的气息，低阶鬼怪会误以为你是能往返阴霾道的高阶鬼怪，不会轻易攻击你。”
    楼天宝的脸上浮现出感动的神色。
    娜娜不耐烦地说：“别谢我，我只是说到做到。没想到给你喝的水居然能把阵法召出来……”
    楼天宝：“我坏事了？”
    娜娜：“……是我坏事了。算了，反正你也只是个人类，你进了阴霾道也是有去无回。”
    楼天宝抬手看了眼漂浮在手掌中央的金黑色阵法，陷入了沉思。
    娜娜对于鬼怪和人类的事情向来无所谓，她很快就换回了笑容。
    她说：“我还可以告诉你我和【泰五祭礼】的事。那个副本里的我是我的一部分，我叫她为【小我】。对于你们来说可能就是分.身这种东西。【小我】在分离的时候能带上我所有的性格和记忆，并定时回传给我。我可以随时让她回来。”
    楼天宝想起了赵壹因果剧场里复制出来的娜娜。
    娜娜：“我们非人类不可以以玩家的身份进入副本，但是我们能以npc的身份进去。不要以为副本里的npc能随便欺负，搞不好他们就在外头等着你呢。”
    等着……
    楼天宝忍不住笑了：“有什么好等的，姐你每天要见那么多玩家，肯定记不住的嘛。”
    娜娜斜眼看她，楼天宝立刻闭嘴了。
    她说：“如果玩家在副本里诛杀了我，或是耍弄了我的底限的话，我会记住。还会等他到这里来的时候，抓住他，好好折磨他。这里可不是副本，我们不受规则约束。”
    她愉快地笑了笑。
    楼天宝心中升起了一个十分不好的预感。
    等一等，她之前是不是戏耍一条很牛批的人鱼来着？那条人鱼还说什么要带她回“无尽海”……世界上真的有无尽海？未来她会在哪个世界遇到无尽海？
    完了。
    楼天宝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那条咸鱼可是非常记仇的。
    娜娜看着她窘迫的表现，立刻明白了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你也被副本坑了？活该哈哈哈！”
    楼天宝哭丧着脸道：“您别揶揄我了……我也只是想过关而已，副本的事情我知道的太少了。”
    娜娜：“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些。你可以走了，把那辆车开走吧，那个避鬼阵太低级了，我稍微动了点手脚。”
    楼天宝用手指点着数了一下，她连忙说：“阴落水算一件事，副本算一件事，还有一件事呢？”
    娜娜一把挥开了大门，说道：“我不是还告诉你了阴霾道中和阵法的事情？你别太贪心，赶紧走。”
    能知道这么多事情，楼天宝其实也很满足了。
    世纪难题之一——【副本内npc的本来面貌】这就算解开了，喝到阴落水完全算意外收获。
    她千恩万谢地出了娜娜的古宅，等门自动关上了，她才心满意足地转身走出院子上了车。
    路边再次出现了惨白的女人身影，不过此时的楼天宝，却是觉得这影子亲切了许多。
    娜娜生前一定是个好人，能在死后依然保持说到做到的品性，很是难得。
    而且，还有点天然呆。
    楼天宝回忆起自己在娜娜二楼吃过的那顿螺蛳粉，心觉那可能是自己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粉了。
    道路边上的白影给楼天宝指出了一条回大道的路。楼天宝将车开回了原来的路口，再次掏出地图，利用指北针和罗盘绕开了几道低级的鬼打墙，顺利到达了那个b级副本的外围。
    只是……眼前的这般场景，让她皱起了眉。
    为什么b级副本外头围着三十多个人？
    楼天宝将车远远停下了。
    那些人围在副本周围，很是显眼，但四周也没有鬼怪扑上去攻击他们。楼天宝想了想，还是从树上拎了一只小鬼下来斩杀了，往自己身上涂抹了一些污秽。
    她装成赶路过来的样子，走到那些人的外围，装作不经意地往里头看。
    咦？
    为什么最里面站着一个穿着校服瑟瑟发抖的女生？
    这是什么，这是校园霸凌现场吗？楼天宝感到十分奇怪。
    她忍不住拍了拍身边的人，问道：“老兄，副本这是怎么了？”
    那人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是刚来的吧？我们在这里等了三天了，这个副本到现在还没将上一批人吐出来。”
    楼天宝说：“b级副本的通关时间少则三五天，多则上月，这很正常吧。”
    那人道：“这个副本要不了那么长时间。之前刷过的人告诉我们过了，【平安中学】的通关时间顶多一周。你不也是赶着上一批结束冲过来刷副本的么？”
    楼天宝是想来刷副本，但没想会和这么多人一起刷副本。她大概猜测了一下，【平安中学】或许是个多人大逃杀副本。
    她正猜想着，一旁忽然有人喊了一句：“结束了结束了！”
    中央的人形副本从地上浮到了半空之中，他表情也变得十分空洞。
    副本的头顶，浮现出了一串数字。
    【0/20】
    周围的人一下沸腾了，纷纷上前，企图涌入副本之中。
    楼天宝感到有些奇怪，但时间紧迫，副本人数上限只有20，楼天宝只得用尽全力挤进去，将手放到了男孩的身上。
    男孩头顶的字数很快跳到了20。当最后一只手放到他脚上的时候，周围成功搭上车的20人顿时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另外十个没能挤上去的人懊悔不已，他们还有人冲上去想要拉扯从空中落下的人形副本。
    男孩又恢复成了畏畏缩缩的样子，他一下冲到了黑暗的树林中去了。
    十多个人看不到他的身影，心想反正过一周还能在这里找到他，于是心灰意冷地转头踏上了回程。
    楼天宝与另外的十九人顺利进入了副本之中。
    进入副本的楼天宝感觉身体一顿，像是突然坐了下来。
    她张开双眼，果不其然，她看到了一张课桌，一摞书本，以及许多面目陌生的同学。
    楼天宝正坐在课桌前。
    面前的书桌上摊着一本习题册，上面用工整的字体印着副本的名称与规则。
    欢迎玩家楼天宝进入副本【平安中学校庆事件】。
    一下是简介与规则，请仔细阅读。
    简介：
    平安中学是一所以“育人为本”为核心的千年老校。最近学校中却出了一件怪事，有些外校的混账学生想要毁掉百年老校的校庆，偷偷潜入了学校之中。平安中学作为一所声誉超高的老校，必然不会允许他人毁掉这次校庆。你作为混入学校的外校人员，必须完成毁掉校庆的任务。
    角色人设：
    平平无奇的女生楼小暖。
    规则：
    1.想办法毁掉七天后的校庆。
    2.不要被老师和学校的学生发现你的身份。
    3.你学到的所有知识，都能变成你的武器。当然，没学过的知识，副本都不承认。
    注意：学生要有学生的样子。楼小暖是个规矩的孩子，她非常听话，让她破坏校庆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拿到此身份牌的玩家若能以正当理由破坏校庆，完成后可获得特殊奖励【游戏滤镜】。另外，夜晚的校园里潜藏着隐藏奖励，有兴趣可以试试。
    【游戏滤镜】明码标价，只要能以正当理由破坏校庆，她就能获得【游戏滤镜】。
    既然如此，楼天宝就必须要全力以赴了。
    楼天宝用自己的小本子抄好了规则简介，手在题册上稍微一滑，上面的字就消失了。
    她抬头看向周围的同学，全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
    此时，一名中年平头眼睛男走入了教室。
    他的手上拿着教科书和教学尺，说道：“第一节是数学课，请大家把练习册翻到第35页，我们先将昨天的作业。”
    楼天宝的左手边就放着一本绿油油的数学练习册。
    她伸手拿了下来，翻到了第35页，上面满当当写着工整的解题过程。
    楼小暖这人的学习习惯果然很好，楼天宝的数学虽然不好，但仔细看看，还是能看懂一点。
    “钱晓晴，你来说一下第二题的解题思路。”数学老师将楼天宝隔壁一列最前面的女孩点了起来。
    那个女孩拿着题册看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念了一遍解题思路。
    她说的是正确的，楼天宝面前的练习册上也写着相同的解题办法。
    然而，那名数学老师却拿起了三角教学尺，走到了女生的身边，严厉呵斥道：“你这个外校来的混账学生！你果然不是钱晓晴！”
    他的怒吼在教室里飘荡，所有人都被他的这声吼叫给吓住了。
    紧接着，他手上的教学尺就落了下来，将那名女生的头颅给劈了下来。
    短发女生的脑袋直接飞出了教室，一行鲜血飙在了众人脸上。楼天宝的鼻梁上也沾到一点温血。
    数学老师气呼呼地将“钱晓晴”的尸体从座位上拎起来，扔到了教室外边，直接从楼上丢了下去。
    楼天宝听着尸体落地的声音，她不动声色地从口袋中摸出了一包纸巾，擦掉了自己脸上的鲜血。
    “可以给我一张吗？”
    旁边传来了一个好听的男声。
    楼天宝下意识转头过去，同时将手中的纸巾递到了他的手上。
    “给……你。”
    楼天宝嘴边的笑容凝固了，她望着眼前的清秀脱俗的美少年，感到一阵窒息。
    这是……十来岁的谛听！
    颜值暴击啊这是……
    楼天宝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赶紧回过头来，同时将目光从谛听的脸上挪开。
    问她借了纸巾的少年谛听还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楼天宝连忙摇头，她看到数学老师回来了，便没有回答谛听。
    她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了自己面前的练习册上，开始思考问题。
    那个女生……她不是回答了正确答案吗？为什么还会被数学老师发现身份？
    数学老师开始点另一个男生回答问题。这是个戴着眼镜的男生，他一脸严肃地说完了自己的解题方法，还附加上了自己的一些思考。
    数学老师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坐下了。
    “刘宇同学不愧是数学年纪第一，回答的很好。下一道张一白回答。”
    “张一白”听到老师喊自己的名字，有些惊慌地站起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练习册，像是看不懂上面的字一样，抓耳挠腮了老半天，说不出话。
    数学老师严肃地说：“张一白，你赶紧说。”
    楼天宝看出来了，这个“张一白”肯定是个玩家。他拿起笔想现场演算一遍解题思路，但写了一会儿，他就十分绝望地放弃了。
    “张一白”支支吾吾地说：“老，老师，我不会做。”
    楼天宝的周围响起了一阵哄笑。
    这点倒是和寻常学校毫无二致，楼天宝心想。
    数学老师走到了他的身边，将皱巴巴的练习册从他的手里拽了出来。“张一白”吓得腿肚子直打摆，身上的白色校服也被汗水浸透了。
    “我就知道你没做题。晚自习罚你在外面做作业。你每天回去除了打游戏还会干什么？我看你明后天的考试怎么办！”
    那名男生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坐下了。
    楼天宝看着他仿佛劫后余生的表情，内心多了一分羡慕。
    她懂了。
    这个副本是一个要求玩家行为高度符合人设的副本，第一个女生或许和这个“张一白”一样，拿到的是不学无术的人设，但她回答正确了，因此数学老师认出了她。
    第二个男生可能原来就是学霸，他也认识到了行为必须符合人设这一点。
    第三个男生就是误打误撞了。
    楼天宝很快也被点起来回答了问题，还好她的身份【楼小暖】是个学习严谨的好孩子，步骤写得非常清晰，楼天宝按着练习册上的式子读完就算通过了。
    再往后，其他的玩家也陆陆续续明白了这里的规律，数学老师便没有再击杀其他人。
    下课铃响了，楼天宝却没有从座位上起来。她不敢轻举妄动，准备先坐在原位上观察一下周围的学生。
    旁边那个长得与少年谛听完全一样的学生在下课铃响的时候就出去了。其余的学生要么去打水，要么出去透气，教室里只留下了三两个学生。
    那个“张一白”和“刘宇”也在其中。
    楼天宝看了一眼黑板上的课表，拿起一旁的书装作温习。“张一白”坐了一会儿明显坐不住了，他走过来敲了敲楼天宝的桌子，说道：“楼小暖，你教我道题。”
    说着，他就将手中的练习册递了过来。
    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字：你是楼天宝？
    楼天宝猛地抬头看他，“张一白”便对她露齿腼腆一笑。
    楼天宝嘴上说着题目的内容，手却在纸上写了一个问题：你怎么发现的？
    “张一白”答道：气味。
    靠气味辨识人类的好像是谛听吧。楼天宝有点疑惑，难道她认识的异能者里还有其他能靠气味辨识身份的人在？
    楼天宝试探着在纸上写了“谛听”两个字。
    “张一白”看到了名字，再次露出大大的笑脸。他伸手摸了摸楼天宝的脑袋，小声说：“是我。”
    楼天宝不太习惯别人摸自己的头，她不自然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变成张一白的谛听竟然比自己高出将近两个头。
    谛听笑道：“我比你高好多。”说着，又要摸楼天宝的脑袋。
    “张一白同学，总是摸女生的头是不礼貌的。”
    这时同在教室里的“刘宇”走了过来，制止了谛听的举动。
    他还说：“楼小暖同学，你刚刚的解题思路不够简便，我给你们重新讲一遍。”
    说着，他拿过了楼天宝的笔，在纸上写了四个字。
    “我是孟浩”
    天宝抬头冲他俩微微一笑，孟浩很适合这个身份，他的确是个学霸。至于谛听，也的确算是个学渣吧。
    周围的其他学生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往他们几个身上看，学生也陆陆续续回到了教室。
    十分钟时间里三个人根本说不了什么，只能简单对了一遍身份，又讲了三两题解题思路，下课时间就过去了。
    楼天宝注意到，黑板边上的课表内一天只有两节课，其余时间都是自习，或者体活。一般高校只会在大考和放假前这么安排课表，于是楼天宝在第二节上课前的几分钟里，稍微搜了一下【楼小暖】的课桌。
    书本习题册文具，女生的日用品和小零食。除了这些东西，有用的还有一张楼小暖写给自己的日程安排表。
    果不其然，后天起四日的上午都有考试，下午则是校庆排练，第七天全天都是平安中学校庆。
    的确是个非常普通的女孩子。
    楼小暖在【泰五祭礼】中，也是一样普普通通的一枚身份牌。
    楼小暖这人普通得随手一丢就不见了踪影，但她所在的班级却是精英班，楼天宝看了她的试卷错题集，大概明白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聪明，有实力，但是都保留着不发散出来。
    这是为什么？
    楼天宝有点想不明白。伪装学渣？
    ※※※※※※※※※※※※※※※※※※※※
    yao了我，我真的不会做数学，也不会写，楼天宝你自己加油吧。
    ……不用自卑，谛听比你还不会。
    .
    楼天宝：可我不是学渣人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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