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长婚外情曝光。”
各种报道,加上陈总监的话,景宁基本知道怎么回事了。
七十年代,景兰芝出生在一个小县城,生活条件不好,父母重男轻女严重,景兰芝是长女,父母觉得女孩子会认字就够了,早点打工,挣钱给弟弟娶媳妇儿。
就连景兰芝的名字都是她后来自己起的,她原来的名字叫景招娣。
景兰芝从小就有很强的自我意识,提起菜刀和父母对骂,一定要读书。
机缘巧合下,她认识一个芭蕾舞培训班的老师,老师见她天赋好,教她跳舞,景兰芝也争气,拿到不少奖,成为培训班的活广告,有生源,培训班发展成小有规模的机构,也将景兰芝推到更大的平台。
景兰芝挣到钱了,家人无止境地剥削她,根本不顾她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有多苦,后来闹翻了,一度断绝关系。
再往后,景兰芝她哥结婚,又觍着脸来要钱,那时景兰芝已经颇有名气,他哥威胁不给钱就搞臭她。景兰芝瞒着景宁偷偷供养那一家子。
这次他们要买一套复式房给儿子结婚,景兰芝没满足他们。
至于王董事长,景兰芝年轻时是他心头的白月光,追求多年,可她追逐爱情,没答应和他在一起。
王董政治联姻,夫妻貌合神离,各玩各的。景兰芝一直未婚,慢慢和他有了纠葛。
前几天,不知谁把景兰芝和王董的照片群发到舞团的邮箱,还曝光给了媒体,景兰芝的家事媒体不知怎么也知道了。
两件事叠加,报道铺天盖地,景兰芝尊严扫地,撤销了舞蹈协会副会长的职务,也退出舞团的管理。
景宁回到家,二楼客厅只开了一盏壁灯,无力地泛着淡光,将景兰芝的影子投在墙上。
那影子依旧纤细,没有老去,景兰芝就这么静静看着自己的影子。
景宁现在有点理解母亲了,母亲拼了命地往前跑,也推着她不断向上,是怕跌回去,面对那些不堪。她的骄傲、偏执、完美主义,是为了建起铜墙铁壁,裹住曾经弱小的自己。
此刻的母亲看起来不再盛气凌人,甚至有一点脆弱。
景宁看着她,心头一阵酸楚。
“妈。”景宁轻轻走过去。
景兰芝顿了一下,没动,问:“你怎么回来了?”
景宁在她身边坐下:“陈叔叔告诉我了。”
“嗯。”
然后,安静了,只有风轻轻撩动窗帘。
许久,景兰芝问:“今晚在家住吗?”
话里的另一层意思是,要回来了吗?
一瞬间,景宁想了很多,芭蕾、舞团、惊恐症...最后脑子里闪过张驰,她自己也没明白是什么时候,心思悄悄遗落在他身上。
沉默许久,念头一个接一个,最后看了看母亲仿佛抽走精气的身影,景宁说:“妈,我今晚不走了。”
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晚上辗转难眠,第二天起床,脑子沉沉的。
饭后,换好练功服,在家里的舞蹈室热身,拉伸。
仅仅是看着景宁拉伸,景兰芝就说:“功力退了。”
景宁绷着的劲一下松懈,额角挂着汗,瘫坐在地上。
景兰芝眼里流露出不满,倒没直接批评,而是说:“等你状态调整好了再回舞团。”
接下来几天,练舞毫无进步,景兰芝看着,景宁甚至立不起足尖,大汗淋漓,手脚不像自己的,怎么都跳不好。
她越跳不好,景兰芝越冷厉,景兰芝越冷厉,景宁越跳不好。
“重来。”
“重来!”
“重来!!”
景宁一身大汗,眼睛被汗水腌得睁不开,脚疼到麻木,一个踉跄摔倒,胸闷窒息,惊恐症发作。
景兰芝第一次见女儿这样,吓着了,手足无措,差点叫120,被景宁拉住手。
景宁已经挺久没发病,每次发病都是和母亲起冲突,或者跳舞太紧张。
症状缓过去后,景宁喝了口水,犹豫再三,说:“妈,我有惊恐症,可能......我搬出去住,能更好找到跳舞的状态。”
景兰芝没说话。
“我可以回到舞团,我能证明自己,前提是,我需要一点空间。”
景兰芝依旧沉默。
“我每周都会回来陪陪你。”
一片死寂。
......
景兰芝说景宁胖了,这几天吃的都是煮鸡蛋、水煮蔬菜、酱牛肉。
晚上,安静地吃着饭,景兰芝见她慢吞吞难以下咽的样子,说:“不爱吃就重做。”说着,将盘子一斜,食物一股脑滑进垃圾桶,空盘子“砰”的一声丢回桌面。
景宁看着空盘子,那一声“砰”在脑子里嗡嗡作响,沉闷感从头灌到脚,她木头似的坐在那,不想动也不想说话。
窗外太阳落山,日光由明转暗,红花绿草隐入黑夜,虫鸣声聒噪不堪。
景宁不知道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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