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点闷......”
“去医院了?”
景宁摇头。
张驰拨出一个电话。
景宁没留意他说什么,直到手机伸到面前,一道中年男音传出来,张驰示意她接电话。
对方自称是精神科医生,询问景宁的病情,聊了一会儿,医生告诉她发病的时候该怎么做,建议她到门诊看看。最后景宁和医生约了门诊时间。
她回到客厅,张驰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等手机,受伤的手放在大腿上。小伤口,不过结痂又破裂,反复几次了,看着都疼。
景宁回房间拿碘伏,芭蕾舞演员的鞋不断改善,保护性越来越好,舞者的脚不像网上流传的那么恐怖,但受伤也是常有的事。
回家收拾衣物那天,她鬼使神差一般,把常用的碘伏带来了,虽不愿承认,可对芭蕾多少还是存有念想的吧。
走到沙发边,景宁说:“你的手处理一下吧。”
“不用。”张驰接过自己的手机,起身就走。
“喂~”景宁握住他的手腕往回一扯。
对方是女孩子,张驰没使劲儿挣脱,诧异间就这么被拉回沙发坐着,然后对上一双盈亮的眼睛。
“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
激将他?张驰静静看她片刻,哼笑一声:“那可真是谢谢你。”
景宁半跪在沙发边,拿起碘伏,想到这人的臭毛病,抽了几张纸巾垫在他手下,白色纸巾映衬,他修长的手指更显分明,好像感受到他指尖的力度,景宁心有点晃荡,耳根发烫,不用看都知道,红了。
她大脑空白,刚才不知怎么了,竟然不自禁地拉住他。
景宁勾着头不敢看他,生怕被发现自己的窘迫,按着碘伏一通喷,把他关节的伤口透彻地淋一遍,又把多余滴下的深褐色碘伏擦干净,站起身,用纸巾擦着手,说:“好了。”
张驰指节凉凉的,站起身,看见她低垂的睫毛,一扇一扇,也不知道谁不好意思。
好像还不到二十岁,小女孩一个。
他走到门边,准备删除自己的指纹,转念又想到万一她那天发病,算了,先这样吧。
回头,见景宁坐在沙发上,盯着碘伏发呆,安安静静,不知在想什么。
第二天,景宁按照预约时间来到医院。
陆医生带着豹纹框老花镜,笑起来眼角堆着皱纹,面善。
诊断完病情,陆医生说:“我给你开些药,更重要的是你要放松心情,不要太害怕、别太焦虑,转移注意力,干些让自己心情愉快的事。”
景宁点头,记下。
“我治疗过不少惊恐症患者,有些人怎么都突破不了心理障碍,有些人意志力很强,能战胜惊恐,比如张——”
景宁眼里一亮,看着医生。
张驰?
陆医生捕捉到景宁眼里的意外,心想原来她不知道,自己多嘴了,他笑笑地说下去:“——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反而容易发病,心态一定要好,学着去忘掉它。”
提着药离开医院,景宁还在想,陆医生原本要说的是不是张驰?
等电梯的时候遇见倪洁,她看了眼景宁手里的药,问:“生病了?”
“精神状态不太好。”
“怎么了?”
“惊恐症。”
“你也得这个病?”倪洁诧异后明白过来,“《天鹅湖》表演失误,是因为发病吧?你的压力太大了。”
“那晚第一次发病,”景宁转而问,“你说的‘也’是张驰吗?”
“你怎么知道他—”
“猜的,”景宁一笑,“猜中了。”
“真是,”倪洁吸了口气,故作生气,“被你套话了。”
说话间到了十九楼,倪洁反应过来,光顾着聊天,忘了按电梯。
景宁说:“我买了咖啡机,试试我的手艺?”
“你还会煮咖啡?离开家不一样了。”
两杯咖啡浮起淡淡白烟,景宁蹬掉拖鞋,盘腿坐到沙发上,问:“能给我说说张驰的事不?”
倪洁往沙发背一靠,狐疑地看着她:“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怎么可能,压根没见过几面。”话虽这么说,景宁却感觉到自己的声音缺了底气。
她对别人的事情从来不感兴趣,可到张驰这,不知怎么了,无意窥探到一星半点,就控制不住去窥探全貌。
“也不是什么不能告人的秘密,车队里大家都知道,我和张驰妈那边是亲戚,知道的清楚些。”
景宁下意识放轻呼吸,等着下文。
“张驰会患惊恐症,是因为他表哥,他舅舅的儿子。张驰中学的时候,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住,离他表哥读书的大学挺近的,他表哥吸毒过量,死在他屋里。”
景宁心跳一卡壳,端起咖啡喝了口,压惊:“所以他进少管所是因为收容吸毒?”
“你连这个都知道?”倪洁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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