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众人眼睁睁地看着皇帝握着苏容臻的手,牵着她一步步地拾阶而上,登上那太极殿的至高之处。
皇帝先按着苏容臻坐到了御座一侧,随后自己才坐了上去。
苏容臻被他拉住的手有些抖动,虽然从前是柔嘉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坐过龙椅,但这还是她第一次坐在朝会大殿的御座上,用着苏容臻这个身份。
从这里往下,可以俯视整个广场,可以顺着御道,一直望至太极宫的正门承天门。若是宫门未关闭,甚至可以望尽皇城的外城门朱雀门,看到繁华盛景的长安。
这里,高高在上,俯览众生,却唯有他们,二人而已。
苏容臻用眼角的余光看到面前的龙案上好像摆放着一张黄绸诏书,她正欲低头看看,便见皇帝将其拿起,递给了一旁随侍的张德荣。
张德荣接过诏书,随意一扫上面的内容,立马深吸了一口气。
他拿着诏书的手用力到有些泛白,稳了稳心神,清了清嗓子,才宣旨道:“朕承先帝之圣绪,获奉宗宙,战战兢兢,无有懈怠。朕闻为圣君者必立后,以承祖庙,建极万方。贵女苏氏,昔承明命,虔恭中馈,温婉淑德,娴雅端庄。宜建长秋,以奉宗庙。是以追述先志,不替旧命,使使持节兼太尉授皇后玺绶。夫坤德尚柔,妇道承姑,崇粢盛之礼,敦螽斯之义,是以利在永贞,克隆堂基,母仪天下,潜畅阴教。赐天下男子爵,人二级;三老、孝悌、力田人三级;流人无名数欲占者人一级;鳏、寡、孤、独、笃、癃、贫不能自存者粟,人五斛。”(1)
读完诏书后,张德荣如释重负,只有他自己知道,背后已经湿透了。
皇后!这竟然是立后诏书。
圣旨最后一句落地的那一霎那,整个广场的时间好似凝滞住了,连苏容臻的身躯也僵硬得不成样子。
她知道皇帝对她一往情深,知道久别重逢后他定然是心喜难耐,却没想到,他竟然急切到一刻都不想耽误,连话都没有与她说几句,便颁下圣旨,将她立为了皇后。
好像谁要抢走她一样。
皇后,大邺的国母,六宫之主,也是他的妻。
苏容臻只要稍微一想想,便觉得大脑像是被无数激流冲刷一样,无法冷静地继续思考。
底下的众人开始木然地跪拜,三叩首,山呼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上千人同时跪地,叩首,声音响彻了云霄。
其实,不止是他们,苏容臻本人的木然更甚,她有些呆滞地看着张德荣端着玉盘,捧来代表皇后权柄的金册金宝,皇帝执着她僵硬的手,帮她放在皇后金印之上。
黄金冰凉的触感让她的指尖下意识地一缩,却又在下一刻被皇帝紧紧握住。
他贴在她的耳边说:“小臻,不要放手。”
声音轻缓柔和,仿佛是一句恳求,又仿佛是一份嘱托,一份交付,一份誓言。
苏容臻不敢再动了。
苏容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隐约记得,自己好像是被皇帝半牵半搂,登上舆辇,一起回到了长生殿。
她走后,太极殿前又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彻底炸开了。
众人无论,怎么,如何,也没想到,今日的选秀竟然是以这样的结果结束。
之前与苏容臻说过些话的秀女最为震惊,完全不能想象,不久前还与自己同吃同住的人现在已经成了大邺最尊贵的女人。
方才那个京城秀女的脑子此时好似灌满了蜜蜂,嗡嗡响个不停,身子都有些东倒西歪。
她回想起自己之前与苏容臻说过的话,只恨不得埋到地缝里去。
什么皇后之位,不要妄想太多。被选成才人,也算是顶好的了,多熬些资历,诞育皇子,家族又得力,或许有幸成为四妃。
简直就是□□裸的打脸,还是立刻打的那种。
这也不能怪她,古来今往,这种事情,也就出了这一头,谁能想到,苏容臻会一跃成为皇后呢。
资历,子嗣,家族,什么都不需要有,皇帝喜欢,她便成了皇后。
粉裙秀女也是把嘴张得大大的,半晌合不拢,只得用手遮着。
她虽然比京城秀女异想天开得许多许多,但就算做梦也未曾想到这么夸张的情节啊。
待众人稍微平静一些后,有人问留下来的李芳公公:“请问公公,我们这些人还要留下继续参选吗?”
李芳抬了抬眼,挥了挥拂尘:“都回去吧,陛下有旨,各遣银十两,各归各家。”
陛下的目的已然达到,又怎会留人。
到了长生殿以后,皇帝挥退了宫人,偌大的宫殿中,只留下他们两人。
苏容臻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立起来了,神经紧紧绷着,半点都不敢松懈。
时隔多年,她第一次以苏容臻的身份与皇帝独处,见面,如何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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