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结束得有点早？”施秦问。
    施柠忽然觉得不自在，后背又开始泛痒，感觉有什么脏东西沾在上面，想挠，想洗干净。
    施秦见她没回答，偏头看了她一眼，发觉她的不对劲，皱眉：“怎么了？”
    “没什么。”施柠平息了下呼吸，没对施秦说这件事，而是说道，“今天状态不好，弹什么都不好。”
    “是吗？”
    施秦凝眉思索了一下，转过方向盘，把车子转了个向。
    施柠本来也不知道他们要去哪儿，见施秦转向也没想法。直到道路两侧的风景变得越来越熟悉，她才发觉竟然是回施宅的路。
    同时，施秦拨通施宅的号码，和阿姨吩咐了两句。
    施秦原先预备和施柠在外面吃，所以没让阿姨准备晚餐，这个时候吩咐，阿姨也是刚准备，他们回到施宅的时候自然是没有做好的。
    只是施柠更在意的是他怎么突然折回施宅了。
    “跟我上楼。”施秦说。
    施柠没有多问，跟在他后面上楼。
    随后她发现，施秦走的方向，是音乐室。
    她好像隐约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把你们的谱子跟我看一下。”
    施柠听到他的话，忙翻书包，抽出几张纸。
    “这是原曲目，这个是我们做的初步改编，这个是进一步讨论出来的，然后这里，今天就是练到这里，觉得怪怪的，弹不出想要的感觉。”
    施秦接过那几张乐谱看了几眼，问施柠：“你想要什么样的感觉？”
    施柠思考了一下，走到钢琴前，想了想，说：“漫长枯燥的等待，主人公心里应该有一点绝望，但不是完全绝望，有一点点祈求，还有期盼，所以得很悲伤，但不能太过悲伤，又有一点欢快在里面，衬托之下显得更加孤独寂寞。”她完全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节奏的话，不能太过悠长，要适当地加一些欢快的因素在里面，就是，有一段应该要弹得快一点，但又不能太突兀，要顺其自然，不是过过渡，而是夹杂其中……”
    说了好一会儿，她看向施秦，意识到自己说的也许太多太挑剔了，有些不好意思。
    “大概，就是这样。”她说。
    “嗯。”
    施秦听完之后并没有对她的想法做出评判，而是走到她身边，把钢琴布取下，打开钢琴，对她说：“按照你的想法弹一遍。”
    施柠坐上去，手指放到琴键上，深吸一口气，然后手指动起来。
    她一下一下都跟着音律去感受，弹到下午纠结的点时心情下意识得绷紧，手指犹豫了一下才接上去。只这一出卡了一下，后面的旋律没什么大问题。
    弹完之后她对施秦说：“就是这样，但是我觉得就是少了什么。”
    施秦坐在她旁边，手放在琴键上。
    “刚刚那一段。”
    他的手指开始动作，弹得是施柠很纠结的那一段。
    她的脑袋跟着他的节奏走，时不时轻点一下，脑海里重复着他弹出来的旋律。
    “哎？”
    视觉先于听觉先看到他的手落在某个键上，随即听到一串音符，改动了一点，却无比自然。
    好像，不错哎。
    施秦弹完之后，施柠接着上手，把刚刚的那串音符弹奏出来，又很流畅地引出下部分的旋律。
    “是这个感觉！”
    施柠一脸欣喜地看向施秦，一双眼笑得弯起。
    施秦的喉结动了动，对她勾起唇，有些轻佻，道：“哥哥厉不厉害？”
    施柠也是太惊喜了，上前就给施秦来了个亲亲。
    “厉害！”
    脸颊猝不及防来了一下，施秦有些失笑：“臭丫头。”
    忽而又想起，她今晚这样，和姓顾那小子一起练习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笑起来眼里有星星，满眼崇拜，只看得到对方一个人？
    施秦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施柠没察觉到他的变化，还一遍一遍地尝试刚刚的调子，越弹越高兴。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
    忽然之间身体被抱住，双臂动不了，她才发觉不对，转头看施秦，却突然间被狠狠亲住。
    他吮得很用力，亲她的唇她的齿她的舌，扫荡她的口腔，纠缠她的舌头。
    他被她抱起来放在他的腿上，唇还依依不饶，亲得又狠又凶。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都是面红耳出，彼此才相互分开。意识到自己正跨坐在施秦身上，施柠的脸颊更红一分，手臂急忙从他脖子上拿开，作势要站起来。
    施秦双臂一合，又把她抱紧。
    施柠有点着急：“你放我下去，一会儿要吃饭了。”
    施秦没放，左臂搂紧她的腰，右手挑起她下巴，声音低哑：“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过什么？”
    “什么？”她之前说过那么多话，他说的是哪一句啊？
    施秦的手指从下巴慢慢摸到她颔边、耳后，然后挑住她一缕发丝把玩，道：“不喜欢顾之泽，不会喜欢顾之泽。”
    “我不喜欢他，不会喜欢他，真的真的。”施柠连忙道。
    “嗯。”施秦的语气轻飘飘的，又说，“再多加几句。”
    “什么？”
    “不准对别的男人笑，更不准对别的男人哭，别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别的男人。”
    那捋发丝在他指尖打转，连带着揪起的那块头皮也有点发麻，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电流窜遍全身。
    施柠道：“我……不会的。”
    “嗯。”施秦应，然后又说，“最后一件事，你答应我。”
    “嗯？”
    “说，除了哥哥，谁也不爱。”
    施柠怔了一下，随后，伸出手勾住他脖子，道：“我，最爱哥哥，除了哥哥，谁也不爱。”
    “嗯。”
    施秦看起来满足了，眼尾挑起，杂着一丝笑意。
    施柠眯眯眼靠近施秦：“那你呢？”
    施秦亲亲她的嘴：“我也是。除了柠柠，谁也不爱。”
    两人相拥在一起，肆意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