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啊!子坚这样的孩子,原本就不是良配。一直做仓子坚,他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孩子;若重回李固,其中艰难不言而喻,稍有不慎就是折了自己的小命,兴许还要连累我们。四年前他开始谋划的时候就告诉我了,让我放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连累我们的。怕你们担惊受怕,我一直没说。”
“啊?这么严重?那,那现在……”傅母惊得坐了起来。
傅山长把人按了回去,道:“他现在提,虽有着急成分,怕是事情也差不多了。”
他这么说,傅母哪能安心,因问:“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傅山长哪里知道啊?知道我不一定懂,也不见得帮得上,不如不懂。
“管他具体的呢,相信孩子就是。”
这是傅山长一贯的家长作风——我不懂,我给出了你们别的帮助,但我能给你们自由和信任。包括对唯一的闺女,也是如此。
傅母到底还是受了些许影响,纠结了半宿,次日天明仓子坚来接傅振羽时,傅母便没了之前的热情,但到底什么都没说,主要是说了不管用——现成的例子,昨晚她直说同意俩人亲事,结果傅山长暂时不同意,这事就没成。
马车驶出平江后,傅振羽掀开帘子,旁若无人地对坐在副驾位置上的仓子坚道:“大师兄,类似未经我同意便和我爹提亲这样的事,大师兄还是不要再做了。为让大师兄记性深刻,这一路,我会当大师兄不存在。”
什么!
昨晚仓先生直接提亲了?山河驾车的手一抖,鞭子落到马屁股后,马儿飞奔,傅振羽瞬间被甩进马车。等山河重新控制好马车,傅振羽果真如她所言,当仓子坚不存在了。
满心期待的仓子坚,这一次已经不是失落,是直接恼了。
他提归提,但什么实质改变都没有好么!更要紧的是,师妹不是答应过他,不同他在外面置气了么!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见镇远候父子,登船。镇远候听了山河的汇报,笑问仓子坚:“这亲事还没均定呢,你怎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明显是看热闹呢!
仓子坚年面无表情地说:“侯爷误会,师妹不搭理我,我顺着她罢了。”
“年轻人,你这样不行啊!做了错事,就要去弥补——”
镇远候的语调,那叫一个自信,自认为没错的仓子坚,立即打断他的话,道:“侯爷这话好生奇怪,我何处做错?”
“如此急切地打断我,这是请教么?”
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打断别人的话,对镇远候一个长辈,这个能再朝堂呼风唤雨的男人来说,是如何的不尊重!把“不是”咽了回去后,仓子坚顺着镇远候给的梯子,回答:“是请教。”
“请教老夫,绝对没错了!”
潺潺的河水,似乎都在笑镇远候的自大。仓子坚觉得,祖父说得果然没错,勋贵人家和他们书香门第的人,道不同。
第一百四十九章 问题所在
镇远候像是没看出仓子坚的不愉一样,继续炫耀:“你不知道吧,我夫人身边的人,当年全部反对她嫁给我呢!”
“确实不知道。”
从傅振羽那里问明缘由的顾咏言,被父亲的吼声吸引过来。及至甲板,便听见父亲这样“不着调”的言论——哪有拿自家妻子的事往外说的?自觉要维护母亲的少年,扫了一眼八字步站立,虎虎生威却一脸粗鲁的父亲后,和傅振羽一个表情。
傅振羽装作不认识的,是仓子坚。他回避的,则是和这江南水乡,格格不入的父亲。绕着镇远候走的时候,少年低声道:“父亲,外祖家瞧不上您,并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您声音小一点——”
“你学会凫水了?”
“没——”
“那就闭嘴!”
镇远候冷冷地看着儿子,他保证,只要顾咏言再废话一个字,他脚下一定不会留情,一脚把儿子踹河里清醒一下。他这么丢脸的表现,那是在激仓子坚好么?
结果,仓子坚没动呢,他家蠢儿子先上钩了!
现在好了,经他儿子这么一捣乱,仓子坚脸上原本的那点子忍耐,彻底消失不见,脸色则从阴沉的河水色,变成了头顶的湛蓝的天。
情绪控制得很好,转换得时机也是刚刚好。这小子,是否比得上老狐狸不一定,但比他爹李澹已强了数倍。
试探过后,已经决定让次子入科举的镇远侯,收起玩笑的脸,替仓子坚问出他关心的事:“从你师父一个人在船舱不闷吗?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她和子坚闹别扭的原因,可问回来了?”
自宣府见到仓子坚开始,这是镇远侯,第一次用“子坚”这样亲切的称呼。突如其来的改变,仓子坚若有所思地看了镇远侯一眼,因为想知道顾咏言的回答,便没着急去和镇远侯确认,只是默认了这个亲近的称呼,静候顾咏言的回答。
顾咏言在两位长辈的注视下,脑袋一昂,道:“到底男女有别,我怎会问师父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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