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胤礽和弘昭,在他面前还是会撒娇卖乖,仍旧减少不了他心里的防备。
众望所归的储君,和令朝中重臣寄予厚望的皇长孙,父子两人同住一殿,感情亲密。康熙本该也在其中,祖孙三代和乐,他却总觉得被排挤在外。
想想宫里年轻的嫔妃,家宴时看到太子,忍不住乱飘的眼神。
康熙不愿承认,作为一个男人,他不如他的儿子了。
再过几年,甚至连自己的孙子也不如。
曾经靠着他的宠爱而活的孩子,成为了比自己强大的人,而自己如日暮西山。
康熙的心,动摇了。
从入朝起屡遭康熙嫌弃的八贝勒,再一次走近康熙的视野里,代替了直郡王,成为新的磨刀石,以及平衡点。
深夜之中,康熙安慰自己。良嫔出身卑微,胤禩与宗室关系疏远,朝中只有贤名没有实权。这样的人,不会真的伤到太子和弘昭。
他只是要让所有人知道,无论太子和弘昭多么适合那个位子,现在坐在龙椅上的人依旧是他。
他一日不死,无论是谁,锋芒都不可以也不能够超过他。
他才是大清的帝王,说一不二的君主。
康熙四十四年,八贝勒胤禩的后院,多了两个满族老姓出身的格格,容貌寻常,却听说是好生养的体质。
在得知康熙下旨赏赐的那一刻,胤礽折断了爱惜多年的小叶紫檀毛笔。
那支毛笔,是康熙前些年赐给胤礽,让他批改奏折所用。
第518章 卧榻之侧
陪伴了胤礽二十多年的德顺,虽是奴才,却是除了佟宛颜之外,和胤礽如影随形最久的人。
他看着自家太子爷年幼骄傲、年少气盛、入朝意气风发,乃至之后的成熟稳重,操控权势人心。
这样好的太子爷,为了大清的太平昌盛而殚精竭虑,矜矜业业不敢行差错步一丝,并且对君父敬重孺慕,从不曾有取而代之的想法。甚至为了不让君父忌惮,主动减少结交重臣,将立功机会留给年幼的兄弟们。
太子爷对皇上掏心掏肺,可皇上怎么能这样待他的太子爷。
德顺手握着拂尘,磨平了指甲的手,愣是在手心里掐出了深深的指甲印。
胤礽双目怔愣的看着断成两截的毛笔,动作还维持执笔的姿势,一动不动。
“太子爷。”德顺忍不住小声唤了一句。
胤礽呆楞的眼珠子,动了动,看上去和往常一样,又不一样。
他坐在椅子上,瞌上眼,如老僧入定,又是长久的沉默。
德顺不敢再出声打扰,做奴才的应当寡言稳重,太过伶俐,就忘了本份。
“从古至今,帝王立太子时,大多是真心喜爱。”胤礽道。
德顺臂弯里的拂尘,颤了颤。
德顺欲言又止,胤礽却不再说话。
等过了半晌,站在后头阴影里的德顺,以为太子爷睡过去时,胤礽站起了身。
“但纵观史记,历朝历代,废太子数不胜数,下场凄惨,”
“既然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又何必立起靶子,费心费力,再一朝毁去。”
“去太子妃院里。”
德顺站的久了,腿到脚全麻了。
他动一步,就浑身刺疼的,却比不过心里密密麻麻的疼痛。
胤礽一句句话说的平静,他听到耳朵里全是血泪泣诉。
“佟主子那儿?”德顺大胆问道。
胤礽抿抿嘴唇,他眼里的愁绪担忧,瞬间只剩下果断。
“她胆子小,别让她担心。”胤礽道。
临了,快到太子妃院子前,胤礽顿住了脚步。
“去南苑。”胤礽折回道。
估摸着时间,人走到门外,准备迎接太子的石修竹,等了半天没等到人。
他皱皱眉头:“太子又在磨蹭什么?三两步路的,别是又在哪儿吃了憋屈,来我这儿戏耍人的吧。”
“出去看看,太子爷怎么还没来。早早儿的来敲门,别是半道出了事儿。”石修竹神情担忧,说出的话却怎么听都有点儿不对劲。
离门口近的奴才,连忙把门打开一条缝,躬着腰麻溜的钻出去。
“太子爷折返去南苑了。”出门一个人也没看到的小太监,打听一番后,苦着脸回来禀报。
太子爷要来就来,说走就走,太不把他们主子当回事了。
虽然宠爱侧福晋,可也要给太子妃尊荣啊。
没见过哪个府上侧室的奴才,比正房的奴才还风光的。
小太监不是在石修竹跟前伺候的,石修竹什么意思,他揣摩不出。只以为太子妃和佟侧福晋交好,是正室不受宠的无奈。
小太监一脸忿忿不平,瞧着颇为忠心,为主子喜为主子恼。
石修竹垂下眼帘,理了理熨的平整,没有褶皱的袖子,转身回到屋里。
第519章 无论何时何地
进了屋里,石修竹屏退了多余的奴才,面沉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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