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觉自己嗓子都哑了。“你哭那么大声,我们明天说不定会接到邻居投诉。”他笑盈盈地说。
“我不管。都是你的错。”不是他的错,但我就想任性一回。“我哪里错了?”他问。我当然答不上来,我又问他你为什么这么对我,周汲川只是笑,不回答。我知道再问只会自讨没趣,于是低头盯着地面。
“姐姐总是把自己藏起来。”我听到他说,“到底是哪一个在先呢?是害怕在先,还是疏离在先?”他又走得更近,让我靠着在他胸前,像安抚小孩子一样一手搂着我,一首捋我的头发。“你到底在怕什么?因为害怕才保持距离么?还是因为习惯了距离,所以害怕改变?”
可恶。我闭着眼睛想。
“到底为什么呢?”他说。
我还是不想承认。只想让我一个人承认太狡猾了。
于是我说,我昨天回来还没洗头,有味道。
周汲川哈哈大笑,“你太过分了。这种时候说怎么可以这种话。”他笑完又说,“可是姐姐身上很香。我从过去就喜欢姐姐身上的香水味。”我听见他深吸了一口,“今天是百香果,佛手柑,桃子,麝香。很甜,但又不只是甜,很清新。我很喜欢。另一个我也喜欢,蜂蜜的那一个。”
我说你怎么闻得出来是什么。我听到他嘿嘿笑,满肚子坏水的那个笑。“我见过姐姐的香水瓶,去网上查的。”
“变态。”
“对。我是。”周汲川答,然后我们都笑了。
“应该已经冷了。”我说。周汲川放开我,把冷藏过的面皮取出来,搬出搅拌机,拆了一盒奶油倒在里面,加糖,然后打开开关,又给我倒了一杯水,一气呵成。
“你来?”奶油打好之后他拿着塑料抹刀问我。他知道我喜欢干这个。我每抹好一层奶油,他就往上放一层面皮。我把奶油抹得太多,做出来很高一个蛋糕。奶油有点化,周汲川把整个蛋糕放进冷藏室最上层,然后把操作台收拾干净。
“你为什么哭?”他问。
“我不告诉你。”我说。
“那天晚上我到底做了什么?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告诉我吧。”他站在我面前,我低着头说,你差点就袭击我了。
周汲川“啊”了一声,“对不起。”他说,“是我的错。我知道了,所以你才打我的头,我后脑勺疼了好几天。”
“你活该。”
“我活该。”他说。“不会再有下次了。你能原谅我吗?”
我抬头看他,他一本正经地等着我回答,不笑,不假装无辜,很后悔的样子。
“好吧。我原谅你。”我说。我听到他松了口气,然后他才笑,“我带你去看歌剧吧。”我说突然间看什么歌剧。“我昨天看到你在检索的东西。海边的露天剧院有部歌剧是那里的保留节目,就叫《海妖》。”
那天晚上我们分食一整个蛋糕,很晚才去睡觉,第二天睡到中午才醒。周汲川没再消失,他变得更温和,也更小心翼翼,两个月之后他说的那部歌剧终于有了票,那天他又跑回家开车过来。“晚上散场了可能赶不上火车。”他说。
【“愿上帝宽恕你。”他说道,然后从灯塔前纵身一跃,远处漆黑海面上反射着粼粼月光,比天际的水平线更远方是广阔的大洋。
紫罗兰下意识地扑上前去。
威廉白色的衬衣鼓满了风。她觉得他不是在下落,而是在飞翔。】
海妖。
那天晚上回来我做了噩梦。半夜我吓醒,一身冷汗,光着脚跑出去敲周汲川的门。城市里的灯火都入睡,照进客厅的只有月光,冷冷的,明亮的光线。周汲川没出来,我开门进去,黑暗中被一把椅子绊了一下,发出的噪声把周汲川吵醒了。“怎么了?”我听见他说,但看不到他在哪儿,循着声音往前走,被他拉住了胳膊。“这里。”他说,然后打开床头灯,我在他床边蹲下来,他睡眼朦胧,头发乱糟糟,房间里有百香果和木头的香味,我猜是他放的室内香薰。
“我做了噩梦。”我说,“我梦到你变成了海妖。”
周汲川笑了,“我?海妖?歌剧里的?”
我摇头,不是,“另一个故事。我编的故事。你在我的故事里变成了海妖。”他又笑,把被子掀开,“过来,讲给我听听。”我爬到他旁边躺下来,又闻到他身上很干净的牛奶香。“你怎么这么香。”我说,“房间里也是。”
“这个香薰有点像姐姐的香水。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接近的。”
“变态。”
“说得对。”
我们都笑,他抱着我,他的身体很温暖。他关了灯,我开始讲我的故事。
【这座海滨城市有很多与海洋有关的传说,海妖只是其中一个。没有人相信。
我认识很多年的男孩子在我们认识的每一年都不停地与不同的女孩们陷入极度热烈的爱情,然后在很短的时间内又分手。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累了。他几乎每次分手都会来找我诉苦,我说,你这么痛苦,你为什么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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