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缘。我和他。
我又按了播放键,继续从漆黑的客厅望着远处迷离暧昧的光源和高楼的阴影,缓慢的音符开始流动。过了一会儿,周汲川从我手里夺过遥控器,我听见“滴”的一声。这家伙关了音响。
“又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能认真听我说一次?”语气委屈,好像我欺负了他,“我以为这回就真的是了,可她要得太多。她们都是。永远要人爱,却永远不爱。”
“你刚才只说你喜欢,没说你爱。”
“那是因为她们没给我机会。”
“你以前也是这么说的。”
“因为她们都一样。每一个都一样。我好像总是喜欢上同样的人。”
确实。我见过那些女孩中的几个,外表或清秀或美艳,家境或优渥或平凡,唯一不变的是神情温和,懂事乖巧,贤惠体贴,一般观点中理想的贤妻良母之典型。
我这么说,周汲川皱着眉纠正我:“错了。她们既不懂事也不体贴,脑中无物,自私无礼,内心还是幼童。我讨厌肤浅的人。”
“嗯。”我点头,“非常刻薄。还有呢?”
“总在索取更多,像饕餮,我一个人,满足不了她们的胃口。”
“那是因为你一开始喜欢得太用力了。人总是容易被宠坏的。”
“可我忍不住。我一旦喜欢上谁就控制不了自己。我把我的心剖给她们看,可她们只会捂着脸哭,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她们不看,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我尽力了,我真的累得要死。可这些小公主,永远不缺人爱,没了我还有下一个王子。难过的只有我。”
我想笑,但这气氛不合适,赶紧忍住,然而笑都溜到嘴边了,变成“噗嘟”一声挣扎着挤出唇间。
周汲川被这突如其来的噪声打断,愣了愣,愤怒地沉声抱怨:“你是不是笑了?我都要哭了,你还笑?”
我赶紧说抱歉,转头讪讪对他笑,嘴都咧到耳根。窗外的灯光在他眼睛里一闪一闪,好像夜晚的灯塔。他出离愤怒地瞪了我一会儿。
“你生气了?”
他又瞪了我一会儿,然后低垂的眉头上升,放松开来。
“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不生气了。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
我迟疑着要不要告诉他,但他好像很想知道,“哪里好笑?”
“你说‘下一个王子’。你也是‘王子’?”
他闻言咧嘴坏笑,变脸快于翻书,“我难道不是?”得意洋洋,自我满足之情溢于言表。倒也不是自恋,名副其实。周汲川此人,模样,一表人材,无可指摘,家世,我不甚了解,但据风闻极为显赫,在各界都有盘根错节的影响力,所以他刚才说要给我的编辑施压的时候,我还当真有一丝惶恐。总而言之,他是这个奇异时代名流公子中的一位,说自己是‘王子’,当真不错。
于是我不笑了。
“你可以试试别的类型。姑娘那么多,你总会找到你爱的。”我如此总结。
可是周汲川摇头。
“我说过了不要其他类型,你又忘了。你每次都提同样的建议,能不能用心安慰我一次?”
“其实我看你还挺乐在其中的。好吧,你想要什么建议?”
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会儿,抱住胳膊,手臂和胸前好看的肌肉线条更加明显,“我怎么才能变得像你一样?”
“像我一样?你这问题太宽泛了,得具体点。”
“像你一样心如死水,怎么搅都不动。”
我抄起一个抱枕就朝他砸过去,他大笑着接住,“不要激动嘛,你仔细想想,我要能变得像你一样,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为情所困了。我们两个一起看淡红尘,多好。”
充当好人反遭嘲笑。反正也不是第一回,我不理他,起身回自己房间,他连忙丢下抱枕跑过来拉我。
“诶——别走别走,我错了,姐姐,我说错了,前辈,你回来,我给你赔罪。”
这都什么事儿啊。刚刚还在因为分手说自己难过,现在笑得跟个没事儿人似的,还有余裕跟人开玩笑,我都不知道他是真难过,还是仅仅是假装难过,找个借口来逗我一下寻个开心,让我觉得每次都听他诉苦的自己真是个大笨蛋。我这一次真不想再理他,甩开他胳膊进了房间。
清净了。
孽缘。绝对是孽缘。
我和周汲川早在我们还在大学里念书的时候就认识。某一天早上上课的时候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旁边有人对我“喂”了一声,一看是个面目清爽的男孩子,小声问能不能坐在我旁边。我点头,把包放到地上,一边心想这教室这么宽这么多空座位这人干嘛非得挨着我坐,怕是想搭讪。但那一节课到我on call,随时可能被教授点名回答问题,没功夫管旁边这个人。男孩子坐下,很安静地拿出电脑,我斜眼看了一眼,在和人聊天。也正常,一般正经听课的都挤在前面,打算摸鱼捞虾的才坐后面。我坐这儿只是因为昨天晚上没把回答准备好,想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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