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在身体里燃烧着，夹着几丝若有若无的痛楚。
    陆且皱了皱眉，其实他方才就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像针一样扎在血管里，随着他情欲的攀升，在身体里肆意地游走着，不过只是一瞬，很快就没了感觉。这样的迅速，让他甚至怀疑这种痛，是自己的错觉。
    只有小六心里清楚，那不是错觉。
    那是餍的幼虫。
    这些幼虫喜食精血，每次云雨之时，它们都格外活跃，一个个争相恐后地冒出来。
    幼虫蜕变成成虫需要一定的时间，在这期间，它们格外脆弱，又格外兴奋，只要设法引诱它们冒出头来，她就有办法将它们一击制服。
    餍的兴奋似乎也影响到了陆且，他看向小六的眼神越来越迷离，似是觉得水池的波涛阻隔了他与她的亲密，他将小六整个人都抱起来，就这么抱着她，边走边抽插着，一步步拾阶而上，将她放在温泉旁边的软塌上。
    小六被他撞得七荤八素，仰起脸忘情地娇啼，却也因此看到，这个姿势，恰好跟墙壁上某幅春宫图画的一模一样，她心中一荡，小穴里便是一阵不受控制的痉挛。
    陆且显然也发现了这件事，他憋红了脸，身下抽送的动作也越来越快，一次又一次地将自己的坚挺撞入她的花心深处，感受着那小小窄穴里的极致紧缩。
    “我不行了……”一重高过一重的快感，让小六只能不断地尖叫着、啼呼着，“将军，给我吧，射给我好不好？”
    “这么快便受不住了吗？”陆且望着小六脸上因反复的高潮而蕴积起来的那抹灿红，感觉到自己的欲望愈演愈烈，“那我便射给你！都给你！”
    “将军……不要……不要射在里面……”颤抖着身子，小六的手牵引着那只餍一点点从陆且的腰间，落入腹下，低泣着，“射在小六的身上吧。”
    “是吗？”陆且听着小六带着稚嫩童音的撒娇声，觉得下腹的火已经到了喷薄而出的边缘，他抿着唇，突然将自己的坚挺撤出，对着她晃动的酥胸，一通狂撸。
    感觉到炙热的白浆直射在自己的乳尖上，小六伸手握住他仍在弹跳着不停向外喷射的龟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个将将冒出头的淡红色幼虫一把捏住，然后，再用火咒悄然烧灭。
    成功了。
    小六在心底松了口气。
    照这样下去，她清除掉将军身体里所有的餍，也指日可待。
    她这边正窃喜着，那边陆且拿了白布擦拭着她身上的精液，看着她雪白胸脯上的大片粘稠，他的身子越来越紧绷，刚刚射过精的肉棒竟又挺立了起来。
    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啊！
    在心里叹息着，陆且看到正对着自己的另一幅春宫图，忽然福至心灵。
    刚才……是她说过的吧，要他好好学一学这些房中术，既然如此——
    陆且抓着小六的臀肉，将她整个身子摆弄成了跪趴的姿势，然后掰开她已然外翻的花瓣。
    “将军？”身子忽然被他一声不响地翻转过来，小六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然而当那个炙热的男根又再度刺穿她的身子，引爆又一场的愉悦时，她放声尖叫了起来，彻底沦陷在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中……
    一个时辰后。
    “将军不要了……小六下面都肿了……”眼看着陆且的硬物又顶上了自己的臀，小六扭腰躲避着，疲惫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是真的累了，连日来她为了帮陆且拔出那些幼虫，消耗了太多的灵力，身体也有些不堪重负。
    见怀中的人儿一副昏昏欲睡、被折磨至极的模样，陆且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将小六搂在怀中，轻吻着她的额头：“那便早些睡吧。”
    小六没再说话，刚阖上眼，便沉沉睡去。
    夜里，她又梦到了那个炼狱般的夜晚。
    祭台周围，更多的铁木尔人冲过来，小六盘旋着身体，从一个人身体里，抽出自己粘满鲜血的爪子，忽然间有些晕眩。
    她不想杀人的。
    可是她没办法控制，因为身体里突然有个声音，狂热地怂恿她。
    “你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你的真身！”
    “他们必须死！”
    “所有见过龙的人，都必须死！”
    “他们该死！他们已经伤害了你一次，还要伤害你第二次！”
    “你是龙！他们的命，不过贱如蝼蚁！杀了他们！杀！杀！杀！”
    荒漠之中，杀伐已歇。
    遍地的残肢断骸，鲜血浸湿了大地。
    都死了……所有看过她真身的人都死了……
    小六的眸中一片血腥，蜿蜒着碾过许多胳膊和腿，忽然她听到人类身体打颤的声音。
    还有落网之鱼？
    她冷然转头，一爪子拍过去，却看到匍匐在地上的人，竟是薛猛。
    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龙爪即将划破对方肌肤的时候，向右一偏，落在了旁边的巨石上，巨石在一瞬间被拍地粉碎。
    “你……你是……魔……”薛猛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久不见陆且带人回来，便决定前来接应。谁料刚到这里，就看到了小六化龙，屠杀众人的这一幕。
    纵然他在沙场上摸爬滚打了数载，也从未见过如此血腥恐怖的场景，一时间竟吓得呆住了。
    “杀了他，杀了他！”
    “他们会害你！他们只想拿走你的龙珠！”
    身体里的那个声音再次叫嚣起来。
    “闭嘴！”小六愤怒地回击那个声音，转身来到陆且的面前。
    陆且双眼紧闭，清俊的脸颊被血污所染，她抬起爪子，试图擦掉他脸上的血，却因此将他的脸抹的更脏、更花。
    小六一时间怔住了。
    她不能杀了薛猛。
    绝不能。
    他会伤心的。
    “你快放开将军！”薛猛在后面大喊着。
    小六极力压制着体内的狅戾，抓起陆且的身子，摆尾飞上了九天，在一片乌云中消失不见。
    可那个血腥的夜晚、以及那个犹如魔鬼一般的声音，却像是烙在了她的心头，再也萦绕不散。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入宫室的时候，陆且睁开了双眼，晨起，是他多年行伍的习惯。
    怀里的人儿秀眉紧皱着，似乎还在沉睡，看样子真的是累坏了。
    陆且摸了摸她柔软的发，起身，在这座陌生的宫殿里转了一圈。
    等他回来的时候，小六仍旧睡着，但眉头拧得更紧，雪白的额头上全是汗珠。
    “薛……将军……快走……”忽然间，她一下子坐起来，脸色煞白。
    “做噩梦了？”
    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畔低喃着，小六睁开眼，下意识地用手遮住从窗外投射进来的光线。
    已经天亮了啊。
    全身酸软地像是做了一夜的苦力，她扶着脑袋回头，发现陆且正坐在她的身侧，他已经穿好了衣服，乌黑的长发还散落着宽阔的肩头，面容沉静而温和。
    “没……没事。”小六垂眸，低声喃喃，这才发现陆且的手边还放着一桶冰。
    “我见后院有个地下冰室，就提了一桶碎冰过来，给你用，”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陆且耐心解答着，“冰块最是去肿了。”
    小六的脸霎时间滚烫，几乎烧到了耳朵根。
    去肿？哪里肿？怎么个去法？
    一切不言而喻。
    偏他还说得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