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在身体里沸腾，小六不顾一切想要冲过去。
    “天神在上啊，”年老的祭司跪拜在血腥满地的宴会中央，向天空举起双手，“吉时已到，请王上与王妃行合房礼。”
    怒叱海一把将小六拦腰抱起，哈哈大笑着往王帐里走，非但如此，还招呼了几个斥候跟着一起进来。
    铁木尔的王向来有跟斥候分享女人的习惯，哪怕这个女人是王妃。
    小六被人算计，使不出力气，只能被迫跟着这些人进了王帐。
    帐内，几个男人面目狰狞地凑近她，开始动手扒她的衣衫，小六一点也不担心自己，可是帐外，夫人凄厉的尖叫着，哀嚎着，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小。
    再不阻止这些豺狼，夫人她们就凶多吉少了！
    小六冒着被封印反噬的危险，强行催动体内不成型的龙珠，终于在一个斥候扑过来时，反手一击打飞了对方。
    她这一击力量极大，那人飞出帐中，不偏不倚，砸在正在朝夫人挥鞭子的铁木尔人身上，两人同时气绝。
    虽然将穆真捡回家的那些日子里，她曾经无数次地威胁过穆真，不听话就杀了他。
    可是，她从未杀过人。
    莫说是人，连鸡都没有杀过一只。
    然而……如今这个境地，令她根本没有回转的余地。
    杀，杀，杀，以杀止杀，这边是人世间的道么？
    她忽然觉得有些恶心，很快身体里的封印再度合拢起来，即将到达遭受反噬的关口。
    怒叱海见她脸色惨白，最先反应过来，拔刀砍向她，她侧身抓住怒叱海的腕，反手将刀刃横在怒叱海的脖颈上。
    整个事情的发生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帐内的斥候都愕了一愕，然后悉数无数的刀对准了她。
    残存的理智告诉小六，她不能杀了怒叱海，擒贼先擒王，她要拿住怒叱海，好命令帐外的人，放过夫人一家。
    怒叱海到底会不会听她的话，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谱，若是她不慎丢失了这张王牌，她甚至有可能跟着帐外的女眷们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手紧张得有些发抖，然而下一秒，一支暗箭倏地一下击中了怒叱海的脖颈，那箭上喂有剧毒，怒叱海甚至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死掉了。
    “她杀了王上！”
    斥候们见王死了，再无所顾忌，纷纷朝小六冲过来。
    “不……不是我……”
    小六慌了，她丢掉怒叱海的身体，向后退，觉得自己这次插翅也难逃。
    就在这时，穆真突然带着几个人冲了进来。
    小六乌黑的眼眸蓦地一亮，心里残存着一丝希望，他是来救她的吗？
    他带着人拔刀跟账内的斥候混战起来，很快房账内横七竖八地堆满了那些斥候的尸体，各个死无全尸，惨不忍睹。
    离她最近的那个斥候死的时候，脑袋被削掉了一半，浓厚黏稠的血喷在她的脸上，她忍不住弯下腰作呕。
    “来人啊！大王被妖女杀死了！还不快将这个妖女拿下！”当她虚弱地在血腥里颤抖的时候，耳边忽地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转头看去，穆真不知何时已伫立在帐外，脸色苍白，却并无恐惧之色。
    妖女吗？
    她独自站在血泊里，看着穆真，脑子里一片空白。
    接下来，闻声冲来救驾的铁木尔人很快将王帐包围得水泄不通。
    小六只道自己定然活不过今夜了。
    “王子殿下！雍国人突然杀来！我们的人快抵挡不住了！”
    忽然间，一个浑身浴血的小兵冲过来。
    穆真脸色陡然一变。
    远处火光耸动，喊杀声一片，
    “走！”他招呼着众人朝火光的方向去。
    “那妖女呢？”有人大着胆子问。
    穆真回头望着小六，眼神有了些许明暗变化：“关起来。”
    这是上次分别前，穆真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六定定地望着穆真，忽然觉得自己是第一次看清楚这个人的脸，断了心里最后一点羁绊，从此生死再无牵挂。
    后来的事，便是陆且突袭王庭，杀得铁木尔人溃不成军，只有穆真率一队亲兵杀出了重围，其他人逃的逃死的死散的散。
    唯一的好消息是，几乎只剩下半条命的张夫人，被杀进王庭的陆且发现，救了下来。
    押送小六的士兵们见归国无望，为免被拖累，便中途将她卖给了燕都的奴隶贩子。
    那段时间，小六不是逃不出去，而是根本心灰意懒，失去了逃的兴趣。
    独自活在古殿中的她，实在是太孤独太寂寞，是穆真让她对外面的世界燃起了好奇和向往。可她来人间走一遭，还没去过天南海北，交过许多朋友，便已尝尽了人类的狡诈和险恶，对人世彻底失望。
    那一刻她明白过来，对于这个世间来说，她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
    她忽然很想念父君，想要离开这里，回到那个真正属于她的家，那个叫作无尽之海的地方。
    可她要怎么才能找到自己的炉鼎，修成龙珠回到父君身边呢？
    说来也巧，正是在她决心要离开人间，好好修行的那天，她在燕都的集市上遇到了陆且。
    当他骑着高头大马从人群中走来时，小六只觉得自己就像是闻到了花蜜的蜜蜂，只是一个照面，便嗅到了他身上独特的气息，只属于她的气息。
    于是便想也不想地扑上去，从此一门心思扑在跟陆且双修这件事上。
    听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讲述这些往事时，陆且原是带着一种自己也难以说明白的醋意，听到最后便只剩下疼惜。
    他抽出仍旧肿胀的男根，将她的肩膀扳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发现她竟然哭了。
    “不要哭。让你说这些，是为了以后更好的保护你。”陆且轻轻擦去她腮边的泪，在心底暗怪自己，为什么要惹她想伤心事。
    小六犹豫着，望着他：“将军，你不问我，为何会出现在你面前吗？你就不怕我是铁木尔人派来的奸细？他们都说你跟铁木尔人有血海深仇。”
    陆且认真道：“我是跟铁木尔人仇深似海，但那与你无关。”
    小六咬了咬唇，眼底闪烁着什么：“那万一我是比铁木尔的奸细更可怕的东西呢？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陆且摇头：“我信你。”
    小六钻进陆且的臂弯，似是想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身子有些颤抖。
    陆且轻抚她的背，温声道：“你不要怕，有我在，这世上没有人能伤害你。等我伤好出去了，就替你报仇。”
    小六垂眸：“不必了，想必他……也已经死了。”
    陆且愣了愣，追问道：“那其他人——”
    小六似是不想说下去，她不说话，不一会伸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乳房绵软，贴在了他始终挺立的乳尖上：“将军，我心口疼。你给我治病好不好？”
    隔着温暖的水波，陆且依然能感觉到她胸乳的形状，那一团雪白在他的胸前厮磨着，让他几乎立时有了反应，身下的巨物就跟着抬头。
    “怎么治？”他哑着声音问。
    小六的手游走到他的腰腹，顺着人鱼线摸到了肉棒，在那上面流连：“用这个，我们双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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