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上五天课，从拂晓到黄昏。”阿洛伊修斯抬起睫羽, 轻勾唇角, “——我是这样打算的。”
    诺拉眉梢微动, 光明神这是真准备认真教她啊。
    “好。”她说道, “我能知道一下授课内容吗？”
    “魔法原理、灵魂升格、元素聚合、规则掌控、创世法则。”阿洛伊修斯眸光微敛, 唇畔笑意未减, “这就是授课内容。”
    随着光明神一点点地说出那几个单词，诺拉的瞳孔也随之微微扩大。
    前面几个魔法、灵魂、元素什么的词汇, 倒也勉强算是老师会教的东西，但后面怎么就扯到了规则、创世上？
    就算是神明，这种东西也不应该轻易外传啊，这些隐秘一旦为人知晓，便很有可能诞生出新的神明。
    阿洛伊修斯感知到到诺拉疑惑的心情, 抬起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发梢。阳光照在他如工艺品般修长完美的手指上，而这手指轻柔地绕着玫瑰色的发丝缠了一圈，才不舍地悄悄移开。
    “在魔法这方面，你掌握的不比任何一位贤者少，所欠缺的仅仅是施展法术的力量。”阿洛伊修斯淡声说道，“若要再前进一步，便踏向了神之领域。”
    阿洛伊修斯说的并没有错。
    前世诺拉虽然一直在系统的指引下推剧情，但魔法方面的知识却没有落下，就算没有合适的导师，她也会潜入藏书馆研读那些古旧的大部头。虽然重生之后原本的实力已经不再，但那些已经掌握的知识却伴随着她的灵魂，在另一条时间线上仍然能绽放出光彩，而这也是她能改变宿命的凭依。
    银发白袍的神明在午后的光中微弯薄唇。
    “之前在奥伯斯库拉的时候，我不该那么说。”阿洛伊修斯用灿金的眼眸注视着诺拉，“多么傲慢啊，我居然想独占你，让你成为我一人的使徒。”
    诺拉摇了摇头：“我没将那件事放在心上。”
    二人皆是陷入了一霎的沉默。
    哪件事造成了他们的隔阂，他们心底都是一清二楚。
    诺拉抬眸看向了阿洛伊修斯，却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我打算顺应命运，毁灭世界，你会站在我这边么。”
    银发神明安静注视着美丽的少女，忽然垂下了纯洁银白的睫羽。
    那被日光照得清澈的灿金色神眸，也蒙上了一层夜雾般的阴翳。
    他略有些扭曲地轻笑了一下：“……当然。”
    似乎是怕诺拉不相信，神明连忙低低地补充：“否则我也不会教你这些了。”
    诺拉盯着光明神看了一眼，忽然有种他被黑暗神附体的错觉。
    “认真的？”
    阿洛伊修斯抬眸看了她一眼。
    金色的眼眸里无悲无喜，只有主宰万灵的漠然。
    “……我不在乎众生，我的眼里只能看见你一个人。”
    “上次见面你还是那个重视规则的神明，不允许这个世界毁灭，为此就算是牺牲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诺拉的这句话像一记重锤，戳进了阿洛伊修斯的胸腔，让神明清冷的呼吸都变得微微有些急促。
    然后，银发的神明低下头，低垂的发丝遮住了大半的脸颊。
    那精致漂亮、从来只带着悲悯微笑的唇角忽然咧开，露出了玫瑰色的喉舌。
    “规则崩溃了也没关系，世界坍塌了也没关系，哈哈哈哈哈哈——”
    “创造出新的世界，新的规则来替代它们，一切不就还是原样么。混沌带来毁灭，而毁灭中也蕴含着新生。”
    如绸缎般柔顺冰冷的发丝，遮住了本应映照在神明脸颊上的光线。
    诺拉有些疑惑地眯起眼眸。
    为什么这段时间没见，光明神一副坏掉了的模样？
    坐在阳光照耀下的少女并不明白。
    无数个即将破晓的黑夜当中，银发的神明蜷缩在黑暗里，用几乎所有的力量维系着深渊的封印。
    那些阴暗的幻梦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精神，化为她的模样，折磨着他，却又让他无法割舍。
    作为规则、秩序与善的象征，阿洛伊修斯宛如一块最为纯净的宝石。
    但又正是因为这样，当宝石的内里升起了阴暗糜烂的欲望，便会比从外界破坏要更为容易破碎。
    就要……坚持不下去了啊。
    如果那样就能陪伴她。
    如果让这个世界崩塌，就能在血与火的裂隙中与她重聚。
    一直缠绕着他的梦魇，和他一直追寻的那道月光，原来并没有任何区别。
    那就……顺应她的意志吧。
    放弃抵抗吧。
    他的灵与肉都早已成了她的俘虏，不是吗？
    就在这时，他看到她有些怜悯地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他的指尖轻颤着，想要抓住她的手。
    但她却轻巧地躲过，用冰冷纤柔的手指，抚上了他的脸颊。
    他沉溺在这一刻的触感当中，哪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