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这简直比塞外的女子还要像只小狼崽子。
这一怔神之间,他的手一哆嗦,下意识就松了松,这一松手,整个人就一个后仰摔了出去,直到砰地一声摔落在地上,他还保持着伸直手臂的僵硬姿态,看着马车越来越远,而卢悠悠趴在车尾处朝他得意地做了鬼脸。
她的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血迹,染得樱唇殷红,灿若春花。
狼面男子索性就躺在了地上,抬起手来,将手腕上那一圈带血的牙印送到嘴里,也跟着吮了一口,唇角露出一抹笑容来,似乎这血的滋味,比最烈的酒还要醉人。
卢悠悠见那狼面人终于摔下马车不追了,刚松了口气,就忍不住咝咝呼痛,摸了摸自己的牙,又酸又痛的,似乎都流血了,真不知是咬出了他的血,还是自己被那坚硬得犹如石头般的手臂给硌得牙出血了。
小银狐忽地从她怀里钻出来,一脸敬佩地看着她,“主人你还真够厉害的,连狼王都敢咬啊!”
“狼王?”卢悠悠回想了一下刚才那人的模样,“不就戴了个狼头面具吗?也能叫狼王?难不成……”卢悠悠瞪大了眼睛,“他跟你一样?也是妖怪?”
“你才是妖怪!”小银狐跳了起来,毛茸茸的大尾巴啪的扫过卢悠悠的面颊,恼怒地叫道:“那臭烘烘的狼王能跟本大仙比吗?哎呀……”
卢悠悠抓住它的尾巴将它倒拎起来,戳了戳它气鼓鼓的面颊,“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的主人,滴血认主过的,忘了吗?”
小银狐被戳得吱吱叫了两声,前爪拱起作揖求饶,“主人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吱!小心!”
卢悠悠还没来得及教训它,马车忽地一震,整辆车如同喝醉了酒一样歪歪扭扭地跑起了蛇形走位,晃得她差点就滚出车厢,还好小银狐机灵地抱住车辕,将半边身子都甩出马车的卢悠悠又拉了回来,骨碌碌地滚进了车厢里,好巧不巧地再一次撞在那个受伤的男子身上。
那人闷哼了一声,卢悠悠却顾不得去看他的死活,而是手脚并用地朝着车头方向爬去,一把掀开了前面的车帘,刚想骂那车夫一顿,可一掀开车帘就傻眼了,前面哪有什么车夫,早不知是跑了还是受伤摔下去了,眼下车夫的位置上空空如也,倒是驾车的两匹马屁股上插着几支箭,疼得马儿嘶嘶哀鸣,眼看就要不行了。
而前方已看不清道路,只能感觉到一路上行,穿过山林,地面坎坷不平,使得整辆马车都快要被颠簸得散架了,就连车厢四壁都被树枝抽打得出不少裂缝。
小银狐更是吓得吱吱大叫起来,“快!快停车,前面没路了啊……”
卢悠悠大吃一惊,她可没有小银狐的视力好,大晚上还能看清楚这山林中有没有路,却也知道在这会儿马惊路没,会有怎样的后果。
回头看了眼依然昏迷不醒的男子,卢悠悠一咬牙,忍着痛爬到马车前的位置上,伸手扯住缰绳,用力往回拉,想要拉住那两匹惊马。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
以她的力气,别说在这种情况下,就算那两匹马没受伤在官道上跑着,她也未必能拉得住,更何况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惊马被卢悠悠一拉缰绳,咬口勒紧,本就被箭矢射伤受惊,如此一来更是慌不择路,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竟将整个马车也掀翻过去。
“小心!”
卢悠悠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吩咐小银狐施展法术,就听到身后传来个低沉的男子声音,继而一只手臂横过腰间,将她拦腰一抱,在马车翻倒之际,抱着她一骨碌滚了出去……
一阵天旋地转,卢悠悠感觉自己犹如坐上过山车一般,比小银狐的浮空术还要来得刺激,周围的草木、夜空、山林……在翻转颠倒的视线里如万花筒般旋转变化,唯有那只紧扣在腰间的手牢牢地搂着她,忽然之间身下一空,卢悠悠整个人向下一坠,那揽住腰间的手没能抓住她,眼看她就要掉下去时,猛地一抓,总算抓住了她的手腕。
卢悠悠这才发现两人这一路从山坡滚落,下面竟有一座断崖,幸好那男子的一只手及时抓住了山崖上的松木,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两人就这样挂在山崖间,头顶无涯星空,冷月残照,脚下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有多深,更不知下面是什么地方。
“放开我吧,你自己上去!”卢悠悠忍着疼,冲着那男子说,她自己明白若是摔死任务就失败,可重来一回,也总好过连累一个无辜路人。
男子却低哼一声,垂首望着她,一滴血顺着他的下颌滴落下来,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卢悠悠的眉心,卢悠悠一个激灵,尽管看不清他背光的脸上是何表情,却能从那双幽黑深邃的眸中,看到一抹笑意。
哪怕知道这是梦空间,卢悠悠也被这深深的一眼看得浑身发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像石子轻轻落入心湖,倏忽不见,却震起一圈圈涟漪,久久不散。
“别怕!”他忽地张口说了一句,手一松,用力一拽,拉着卢悠悠一起跳了下去,卢悠悠吓得魂飞魄散,在心里冲着小银狐喊了不知多少声“浮空浮空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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