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但他却迟疑了几秒,才轻轻扣了两下。
“不是。”
林翕轻轻吸了口气。
李仁德那边背景音很吵,隐隐约约能听见人们讲话的声音以及时不时的叫号声,后者是医院专属,林翕几乎能确定自己刚刚确实是没有看错了。用舌尖顶了顶腮帮,正思考着要不要直接问时,就听见那头传来一个女声。
“哎32号,32号呢?怎么刚进来了就跑了?32号在不在啊?不在直接下一位––”
话音还没落,林翕就听见那头传来了一阵手机晃动声,随即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李仁德就再扣了一下手机,然后直接将电话挂断。
两分钟后,一条信息回到林翕手机上。
“翕翕,我再外面有事;你先回,”
林翕看着这条短信,轻轻叹了口气。
李仁德来林家之后,对林翕一直是小心翼翼的。他文化水平不高,知道林翕不喜欢他,就总爱在一些小细节上挖心思。比如说发短信的时候永远不会出现错别字或错别符号,如果有,那么李仁德一定会再发一条正确的。
也就是说,他每一条给林翕的信息都一定是再三检查之下才发出去的,带错字还带错别符号的信息,林翕已经很久没从李仁德那收到过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
林翕悬着心,掌心的手机半天放不下。
……李仁德他都不能说话,和医生交流起来没问题吗?
*
许寒来打车到满城公园,找了一圈,最后是在医院旁边一家已经关门店铺前的石阶上把小孩找到的。
小孩这一个月下来也没养高多少,依旧小小的,在石阶上窝成一团,表情一看就不大开心。
许寒来过了马路,在路灯下先是远远看了看他,然后才慢慢走近,在林翕面前站定。
等出神的小孩察觉到他的鞋抬起头时,许寒来才问:“蛋糕呢?”
这人的长相是真的没有死角,即便穿着朴素至极的黑t,在夜晚路灯的照耀下一身白皙的皮肤也依旧亮眼得很,配合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以及和同小孩说话时自觉挂上的笑,在夜里也像白昼一般让人挪不开视线。
林翕顿了顿,然后才犹犹豫豫地拿过身旁的蛋糕盒,紧张道:“放挺久了,可能不好吃。”
许寒来倾身接过来,有些乐道:“不好吃你把我骗过来?”
林翕脸上一热,刚刚还在思索李仁德问题的大脑一下子就被学长这句漫不经心的话挑动了神经。他脸色变了变,看上去比之前要鲜活了一些,然后道:“没有骗,只是可能会没有刚出来的时候好吃……你不想吃也可以。”
许寒来没说话,自顾自地把盒子拆了,然后又后退一步,在林翕面前慢慢蹲下。
他比林翕要高很多,在平地里蹲下能刚好和石阶上坐着的小孩儿视线齐平。
林翕看着面前学长垂下去的眼帘及细长的睫毛,手不自觉紧了紧,一时有些不适应他靠自己那么近。都能闻到他身上的草木香味了,被晚风带过来的。
“甜吗?”林翕看见许寒来一只手托着他做的蛋糕,另一只手用他给的勺子轻轻划开一块,然后状似随意地问。
那蛋糕经过一天时间的洗礼已经连最初那个工具不足导致的破烂样子都没有了,几乎塌了大半。林翕自己看着都觉得不好意思,心说学长之前说他“骗”好像也不是全无道理,但人都来了,林翕只能硬着头皮搓搓手道:“应该挺甜的。”
然后就见学长抬眸看他,好像看出了他的窘迫,很温和地笑了笑,把手里装着蛋糕的勺子往他唇边一送:“那你尝尝?”
林翕:“……”
不知是不是晚上太暗了,学长没太掌握好距离,那送上前的蛋糕和勺子直接触碰到了他的唇瓣,林翕的脸颊和耳尖在黑夜下迅速红起来。
和许寒来距离这么近,他这反应连个遮掩的办法都找不到。下意识就要往后退,却又在许寒来含笑的注视下生生定在原地。
“快点啊,手挺累的。”然后就听面前的许寒来声音温柔地催促道。
可能是夜足够黑吧,林翕猜学长应该没有看见他红扑扑的脸颊,否则目光里不会一点异样都没有。于是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对着面前的蛋糕思索了半天,觉得都是男孩子,他抗拒不吃好像反而更奇怪一些,只能硬着头皮假装刘浩上身,特大一口把那蛋糕给吃了。
许寒来看小孩突然凶猛起来的动作,好像洞悉了他在想什么,乐得不行,半天才问见他笑起来便含着口蛋糕不敢咽的小孩,好声好气:“甜么?”
林翕:“……甜。”
然后急急忙忙说:“我还多带了几个勺子,学长我给你换……”
就见许寒来半站起身往他旁边一坐:“不用,麻烦,就这样吧。”
林翕:“……”
九点钟满城公园附近还是热闹的,广场舞在这个年代就已经开始流行了,林翕余光瞥见学长真的就着他用过的勺子吃了口蛋糕,实在没憋住,手用力挠了挠热到发痒的耳朵。
因为自己性取向的问题,林翕和男性之间一直有保持距离,共用餐具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但这一次不同,对方是学长,且学长还不介意他,那林翕觉得自己大概也需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直男之间好像确实不讲究这些,他想在学长身边,总归要装得像一点。
“今天出门干什么了?”林翕正满脑子山路十八弯,就听见旁边的许寒来一边咬蛋糕,一边随口问道。
林翕不喜欢撒谎,更不喜欢对许寒来撒谎,何况今天的经历在他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于是便对许寒来一一复述。
当然,李仁德那段家事理所当然的省略了。
“想卖蛋糕?”也许是良好的家教,也也许是性格使然,许寒来从不会去问一些尴尬的问题。无论是当时在超市里借钱给林翕买材料,还是后来球赛结束借钱给林翕买汉堡,亦或者是眼下。
许寒来永远不会问林翕是不是缺钱。
林翕虽然不介意自己家里贫穷的现状,但对这种体贴也依旧是受用的。
他点点头:“嗯,如果卖不成的话,可能会去打暑假工。”
说这话时林翕没多少犹豫,虽然现在知道李仁德的消失有可能和经济状况无关,但在林翕的概念里,这个阶段家里依旧是缺钱的,所以他去打工总没有错。
而且万一李仁德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家里肯定会更缺钱。也就是说,无论从哪种角度上思考,林翕都觉得自己的打工计划不能停,且非常希望自己能够成功卖出蛋糕,毕竟这种方式的收入一定会比暑假工要高得多。
“卖这个?”许寒来推了推自己手里的蛋糕。
林翕点点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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