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晚上的折腾,许听精神疲惫。
也有沈言礼在旁边的原因,让她觉得安心,手肘压着桌沿,没一会儿脑袋便栽了下去,下巴抵着手臂,陷入沉睡。
沈言礼刚准备和许听说话,便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有些无奈,还有点心疼,应该是他来照顾许听的,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他左手插着针头,许听坐在他左手边,沈言礼稍稍活动了下手掌,向她那边移去,轻轻勾住她手指。
被触碰到,许听手指抖了下,下意识蜷起,刚刚好将沈言礼手指攥在掌心。
沈言礼盯着看了许久,感受着许听的体温,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吊瓶里的液体逐渐减少,快要滴完时,值夜班的护士进来换下一瓶。
沈言礼冲对方比了噤声的手势,护士注意到坐着睡着的许听,放轻脚步。但准备换吊瓶时,沈言礼阻止了,他自己将手背针头拔掉。
从病床下来,沈言礼手臂横在许听后背,小心翼翼抱起她,放在床榻内侧。
许听睡得不算太熟,睫毛轻颤,像是要清醒过来。
沈言礼轻拍她后背,动作温柔,声音也异常温柔,“听听乖,继续睡吧。”
得到安抚,许听哼唧两声,在他手臂处蹭了几下,安稳睡去。
护士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原本皱着眉,想教育沈言礼不要乱拔针头,结果吃了一口狗粮,想说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最后她恰着柠檬,帮沈言礼重新扎上针。
离开病房时,沈言礼还指了指门口的灯光开关,示意她关上灯再走。
护士:“……”
第42章 42
昨夜下过暴雨,空气中充满湿气, 世界清清亮亮, 晨曦透过云层洒落在地面。病房内的窗户并未拉紧,带着青草泥土味的微风悄悄钻进来。
在睡梦中, 许听梦到自己被一条绳索紧紧捆绑,不得动弹,身侧还有一个滚烫滚烫的火炉, 使她燥热难安。
终于, 在鸟雀苏醒,开始晨起练歌时,许听醒过来。
入目是一片黑色的墙壁, 她额头正抵在上面, 硬邦邦的, 腰间确实被一道灼热的存在禁锢束缚着。
恍神片刻, 许听意识到目前的情况, 她正在和沈言礼交颈而眠!
窄小的病床原本只是为一个病人设计的,现在却容纳了两个人, 空间不足, 所以她和沈言礼紧紧贴在一起,姿势异常暧昧……
许听咬着唇瓣,心下有些懊恼,记忆中前一秒明明还在床下坐着。
想着沈言礼是病患, 而且如果他醒来会更加尴尬, 许听小心翼翼挪开他的手臂, 和他拉开距离,但床榻就这么大,退了十厘米的样子,许听后背便抵上墙壁。
也是这时,沈言礼察觉到怀里的温软消失,他下意识去捞,却捞了空。
输液结束时,沈言礼还顾忌着许听讨厌自己,他摆出古板的平躺睡姿,手掌放在小腹处,并未和许听有丁点接触。但他睡相本就不好,睡着后翻个身便碰到身侧的软乎乎,自然而然就将人搂入怀中。
软香温玉,一整夜,他睡得极好。
这是二十几年来,沈言礼第一次和女人同床而眠,以前没有体验过,他对这种事情嗤之以鼻,现在想来醉死温柔乡是挺有道理的。
昨晚突然遇到那种事情,许听慌张居多,对沈言礼是完全依靠的情绪。
如今心情平复,许听理智起来,想的事情要多一些,例如沈言礼之前的欺骗,等待签字的离婚协议等,她很感谢沈言礼,但她最多只会照顾沈言礼到身体康复。
许听想要下床,她小心翼翼从沈言礼身上越过。
可注意力全都放在动作上,许听并未发现沈言礼已经醒了,她刚跨过一条腿,手腕倏地一紧,随之失去平衡,直接坐到沈言礼身上。
许听下意识抬头,直直撞入沈言礼那双黑眸。
因为刚睡醒,睡眼惺忪,少了平时的深邃和凌厉,而且沈言礼是躺着,仰视着许听,五官俊美,面上是病后的苍白,头发凌乱,很柔弱也很莫名可口。
许听下意识咽了口口水,瞬间意识到这个想法不对,耳尖微红,说话开始结巴,“对、对不起。”
她想从沈言礼身上下去,但手腕被他攥紧,直不起身子。
许听视线落在交叠的手腕之间,瞄了好几眼,意思很明显了。
但沈言礼愣是没有任何反应。
许听向后抽手,做起无用功,意思更加明显了。
沈言礼拽着许听手臂,从床上坐起来,下巴蹭了蹭她头发,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别走。”
听着挺脆弱的,但现在的姿势真的挺尴尬,许听无奈,“你先放手……”
沈言礼清醒几分,压着许听肩膀,“不放。”
如果是装失忆之前他肯定说不出这种黏腻撒娇的话,但这阵子不要脸惯了,深感要脸皮和要许听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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