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羞恼,犹豫着是否把画要回来,却突然落入一个十分强势的怀抱里。
苗临紧紧勒着他的腰,深深地吐了好几口气让激动的情绪缓过来后,才有办法好好开口说话:「卿卿……我很喜欢……真的!我好喜欢,这是我收过最棒的礼物。」
黑暗里只闻徐安如释重负的浅笑,软软得,像盛开的花儿一样甜,轻轻柔柔地一句:「喜欢就好。」
苗临在朦胧暧昧的荧光中搂着徐安踉踉跄跄地往床上走,路过桌子的时候将手上的画轴放下了,直接把人给拦腰抱上床去压倒了猛亲,手掌沿着总算多长了些肉的腰身上摸。
徐安被压制住的时候虽然愣了一下却没有拒绝,反倒十分顺从乖巧地抬手揽住他的肩,主动昂首与他交换了一个暧昧而诱惑的吻。
——
苗临的解毒进展并不快,哪怕是大年初一,徐安也没敢懈怠,早上去拜见过师父又应付完来拜年的学生晚辈们,下午依旧是抽空熬了药让他喝下,而后认真地捧着医书残卷在那儿细细地读。
苗临怕他伤了眼,不让看,抢过书来藏在自己的身后,顺手往他嘴里塞了一枚酸甜的桃干,紧接着又追上一个吻。
徐安有些儿恼,可大过年的总不好随便使性子,不说话,就坐在他怀里嚼着小零嘴。
苗临宠溺地揉揉他的头发,又偷了几个细碎的吻,才牵着他的手握在了掌心里,按着人在怀里趴下,陪他一起晒着暖暖的冬日,轻声安抚:「你别着急……总会有法子的。」
徐安确实心里有点儿浮躁,被人指出来后不好意思表现得恼羞成怒,只得闷闷地趴在苗临怀里让他拍背,又虚虚地蹭了蹭颈窝贪恋着几分温柔。
苗临不懂医,虽知徐安医术精湛,却无法体会他发现自己对天傀蛊毒有些力不从心时的那股恼怒。
他知道徐安心情不好,可是却只能像这样把他抱在怀里揉一揉,安慰着他至少从他开始帮他调理身体后,几个月下来虽然毒根未拔,但他至少也没再发作过了。
也幸好他没再蛊毒发作,要不然徐安简直不知道自己在那种心急如焚的情况会做下什么糊涂事来。
徐安在苗临怀里趴了好一会儿,等自己情绪调整过来才去搭着他的脉,左右各诊了一回后,才试图在心里说服自己这种事情着实急不来。
两人和和美美地过了个年,徐安一年之中难得空闲下来,便带着苗临在谷内各处四处走访观览游景。
苗临送给他的那把笛子徐安自己又动手改了几处不合理的地方,还系上了一截红穗,闲暇时侯就会拿出来把赏品鉴一番。
紫藤图被苗临挂在了卧房里,有时睡前熄了灯,他就会把徐安抱在怀里说几句情话,远远地赏着画里不灭的萤火。
黑龙沼那地是两人的伤心之处,徐安曾经绝望寻死,苗临则品尝到失去挚爱的滋味,他们没有人提起过想要故地重游,相识十载,半数折磨几乎耗光了他们的冲劲与热情,如今只想要这样守着一方院子种花赏月,过着只有彼此相互扶持的小日子。
元宵的时候苗临从苏凡那里知道了上元点灯的习俗,霎时明白了当年徐安那一脸的不情愿是所为哪桩。
徐安没有开口邀他放灯,他不敢主动,一整个晚上坐立难安地在屋子里绕来绕去,在批改作业的徐安被他转得头晕,直接搁下笔将他喊过去。
苗临十分乖巧地靠过去,刚开口要问怎么了,反倒是徐安先捧住了他的脸,先给了一个安抚的吻后才问他:「你要说实话还是滚出去?」
「我……」看似有选择的问题其实只会有一个答案,苗临实在不敢问徐安愿不愿意跟他去放灯,只好自觉地滚出去。
徐安批改完学生的作业后才发现苗临滚出去半个时辰了还没回来,心里想着他不会就这么耿直地不懂自己回来,可却还是真的打了灯打算去把人找回。
苗临不在院子里,徐安提着灯笼往外寻了一段,就看他坐在台阶上,抱着一只花灯愣愣地往花海的方向看去。
这个距离看到的花海很暗,可却不时有斑斑点点的光点,徐安直接在苗临身边坐下,好半晌后才低声开口:「为什么宁可在这儿坐着也不愿意问我?」
「因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想好了,」苗临抿了抿唇,抱着花灯的手有些微颤抖,「我怕……要是你拒绝了,我该怎么想?」
徐安定定地看着苗临眼底的痛苦却没有安慰他,只是默默从灯笼里取出灯芯,点燃了苗临手里的花灯,等待火光烧得够旺后,才提醒他:「松手。」
摇摇晃晃的花灯冉冉升空,苗临一直等到手上的花灯变成了夜幕上的一个光点时都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徐安将手上的灯芯又放回灯笼里。
明月下的白色人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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