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傅枳实:【嗯,我下来了。】
台上的那出《梁祝惜别》早就结束了,现在换了两个穿长袍马褂的先生在说评书。
比起八点那个时间段,这会儿大堂里明显热闹多了。座位几乎都给坐满了。一眼望过去乌压压的全是人头。
她深陷人间烟火,喜欢看人世百态。
初羡的左手边坐一家三口,一对中年的夫妻,女儿十三四岁的模样,绑着高马尾,面容清秀耐看,笑起来有一对漂亮的小酒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有说有笑。
她没记忆了,不知道过去她和父母是否也有这般温馨愉悦的时刻。
初羡安静地等了一会儿,就看到傅枳实跟随好友一起下了楼。
他今天穿宽松的象牙白毛衣,烟青色的轻薄大衣随意地搭在手腕上,整个人宛如早春拔节的翠竹,俊逸清朗。
明明是非常普通的装束,却因为那张妖孽级别的脸和清贵出众的气质,让他在一众客人中显得尤其突出,不容错目。
傅枳实的身侧站着两男一女,俊男美女,同样惹眼。应该都是傅枳实的朋友们。
这些人的脸初羡看着有些熟悉,可记忆深处又全无印象。她也摸不准过去有没有见过他们。
傅枳实轻抬眼,远远看到了初羡,朝身边的人低声道:“我先撤了。”
顺着他的目光,众人看过去。
姜叙和沈轻暖都见过初羡,唯独陆川是第一次见小姑娘。
看着初羡姑娘那张稚嫩的小脸,陆川旁若无人地开起了好友的玩笑,“老傅,这姑娘成年了么?你的口味什么时候这么重了,这么小你也下得去手?”
姜叙唯恐天下不乱,非要幸灾乐祸瞎起哄:“萝莉配大叔,顶配啊!咱们傅公子就好这口!”
傅枳实犀利的眼风甩过去,沉声警告:“瞎起什么哄!”
把人带出檐外听雨。
男人抬起左手,看一眼腕表,出人意外地问:“看话剧吗?”
初羡:“……”
“现在?”初羡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这都晚上十点了,还有话剧看吗?
事实证明傅枳实真没有诓她,晚上十点还有话剧。在市中心的大剧场,著名话剧演员蓝画大师今晚要表演一出《雷雨》。
这出剧目初羡并不陌生,高中语文课本上还学过。可她却是第一次在这么大的剧院现场看。
可惜她好像不太感兴趣。她骨子里缺乏文艺细胞,话剧这种高雅的艺术明显不适合她。还不如看场电影来得自在。
不过她的真实想法自然是没法告诉傅枳实的。她可不能扫了人家的兴致。
晚十点的剧院依然热闹,灯火通明。大厅里摆着蓝画大师《雷雨》的宣传海报。这位青陵土生土长的话剧大师近年来声名大噪,受到了许多年轻人的追捧。
置身这种环境初羡没有来觉得神圣,她像是徒然闯进了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与周围的一切显得格格不入。
傅枳实熟门熟路,带着初羡找到2号厅。
一男一女两个工作人员正在检票,身穿黑色制服,严谨肃穆。身后壁灯明晃晃亮着,更添几分朦胧。
傅枳实从大衣口袋里把两张票掏出来。
工作人员中规中矩地说:“三排三座,四座,走到底右拐。”
这么靠前的票,这是VIP专属了吧?
两人是踩点到的,幽暗的大剧院已经坐满了人,男男女女,老少皆有。
话剧还有五分钟就开场了,现场却并不喧闹,十分安静。所有人都井然有序地坐在座位上,等待话剧开场。
蓝画大师声名在外,他的话剧自然是一票难求。即便是晚上十点,大剧院里依然高朋满座,再无虚席。很多女孩子都是冲着蓝画大师来的。
“您提前订的票?”初羡跟随傅枳实入场,找到相应的座位号坐下。
男人音色清淡,“轻暖送的票。”
这两张票是沈轻暖半个月前送给他的。说是让他找个姑娘一起去看。
票是收下了,但却没打算去看。毕竟除了妹妹傅婧娴,他身边可真没姑娘能陪他一起看话剧。
可从青陵回来他就改主意了。总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轻暖?”傅枳实口中的这个名字,初羡当然也是无比陌生的。听起来应该是个女孩子的名字。
傅枳实:“我的一个朋友,你以前见过的,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了。”
“哦。”
“师兄,我们以前很熟吗?”为什么她都见过傅枳实的朋友?
傅枳实:“……”
只见他弯唇一笑,“很熟。”
“有多熟?”
“你研究生毕业那天,你还跟我表白过,你说有多熟?”
初羡:“……”
原来好友舒意禾真没开玩笑,她是真的向傅枳实表白过。
天呐,好丢人啊!好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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