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好不好?”
“不好!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初羡的忍耐已经到达极限,再和眼前这个女人多说一句话她就会立刻情绪失控。
她一点都不想在傅枳实面前奔溃,她奔溃的样子实在太丑了,她不想让他看到一个歇斯底里的疯子。
初羡拼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想让傅枳实看到一个奔溃绝望的疯子。
她重重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呼出。
“赵兰英,你给我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遍。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最对不起的是爸爸。我不恨你,你也不用觉得愧对我,我很好,有吃有穿,还有书读,而且马上就要毕业了。犯不着你来补偿我。咱俩还和以前一样,我没有你这个母亲,你也当没有我这个女儿,最好相安无事,永远不要碰面。”
说完看向傅枳实,眼神求助,“师兄,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眶微红,表情无助,明显快哭了。
初羡急于逃离,用力抓住傅枳实的手,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她拼命攥住,丝毫不敢撒手。似乎只要她稍稍一松手,她就会沉入水底,再无还生的机会。
小姑娘的那双手冰冷,仿佛覆了一层寒冰,感受不到半点温度。身体好像也在微微颤抖。
从认识初羡开始,她好像一直都是坚强的,从不轻易将自己的无助示人。她像极了寄居蟹,躲在重重的外壳里,将自己的内心层层伪装,不想让旁人窥见半分。
这一刻她似乎真的绷不住了。
傅枳实沉默地把人带到车里。
点火启动,宝石蓝小车疾驰而去,迅速消失夜色深处。
赵兰英僵在原地,表情呆滞。她知道女儿恨她,却没想到如此恨她,连跟她多说一句话都不愿意。
目睹一切的司机小刘看着车子离去的方向,温声对赵兰英说:“太太,小姑娘现在应该过得挺不错的,那车三百多万,可不是一般人开得起的呀!”
赵兰英闻言越发心痛难忍,哑声低语:“是我对不起她,让她小小年纪就走了歪路……”
***
车里气压有些低,初羡一直没说话,安静地诡异。
过了好久傅枳实才听到小姑娘的声音,略带嘶哑,“抱歉师兄,让您见笑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一定不愿意让傅枳实看到刚才那糟糕的一幕。那种感觉就像是被人扒光了衣裳,置身大庭广众之下裸.奔,她羞愤难当,更无处遁行。
父亲终身残疾,母亲抛家弃子,奶奶年迈体弱,一个支离破碎的家庭,困顿拮据的生活,苟延残喘的她。
这一切她一点都不想让他知道。
可是有什么办法,他还是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看到了。想必吴院长也早就把她家里的情况告诉他了。
这一刻初羡没由来无比丧气。她忍不住开始跟自己较劲。为什么今晚要请傅枳实吃饭?如果换成明天、后天,是不是他就不会目睹这一幕了?
为什么要在A大的小吃街吃饭?去别的地方就餐今晚他们就碰不到赵兰英了。
吃完饭了直接离开不好吗?为什么要跟傅枳实一起散步?
但凡这其中的任何一个环节改变一下,她今晚也不至于会在傅枳实面前如此狼狈不堪。
初羡越想越难受,胸口都快堵死了。
男人打着方向盘,声线徐徐而低沉,“你没有错,不用跟我道歉。”
初羡声细蚊蝇,压得很低很低,“一个人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的,我知道我没有错。可是很多时候我还是觉得非常无力。我总是忍不住在想,为什么别人都可以父母恩爱,家庭美满。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人这一生能够自己选择的其实有很多,唯独出生我们不能选择,很多时候这恰恰也是最大的悲哀。
初羡不禁回想起那年平安夜,傅枳实带她到檐外听雨吃夜宵,他坐在灯下,以长者的口吻告诉她:“人生的本质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选择,人人都可选,关键就看你怎么选。”
初羡当时就觉得不是这样的。因为一个人是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的。
“初羡……”傅枳实扭头看着她。
“师兄你让我说完。”初羡轻声打断他的话。
汹涌而至的倾吐欲,她想要找个人说话。既然傅枳实什么都知道了,她也没必要隐瞒了。她早就想跟他说这些了。
“师兄,我应该跟你提过我爸爸以前是一名桥梁设计师,任职ZJ二公司。在进ZJ二公司之前,他在青陵道桥院工作,和沈轻寒先生是同事。他和沈先生一样,共同见证过堰山大桥的诞生。08年他主动请缨参与堰山大桥的抢修工作,被巨石砸断了双腿。因为被困多时,失血过多,后面两条腿就没保住。当时各方面的政策还不怎么完善,政府和公司补助金并不多。顶梁柱倒了,我们家以光速垮掉。我妈坚持了两年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和我爸离了婚,在除夕夜抛下我走了。她走的那年我十三岁,一个看似懵懂,却又什么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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