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发浓厚了。
虽然在青陵读了近八年书,可初羡对于这座城市还是没生出多少归属感。即便当地人友善亲切,并不排外。可惜外地人就是外地人,她的心落不下来。
一个人在外地读书,越是临近年关,她就是越是想家。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立刻飞回老家。哪怕生活这么不尽人意,可她骨子里还是恋家的。家人没有错,错的是命运。
初羡算算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月她就可以回老家看父亲和奶奶了。这也让她整个人生出了不少动力。
***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周。周四上午,初羡刚值了一个大夜。人还没缓过来,就匆忙接到奶奶的电话。
奶奶很少会这么一大早久给她打电话。今天打来肯定有事。
她眼皮一跳,匆忙跑到楼道口去接电话,“喂,奶奶?”
电话一接通,老太太焦急的声音立刻透过电流沁进耳朵,勾人耳膜,“羡羡,你爸爸这两天又不舒服了,医生让他住院。”
父亲的身体时好时坏,反反复复,这么些年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医院。初羡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多意外。只是心疼父亲又要受罪了。
楼道口空荡,穿堂风吹得比往日都顺溜。寒意顺势钻进衣裳,刺破皮肤,直接沁到了心里。初羡手脚冰凉,但还是努力维持着该有的冷静,沉声说:“奶奶您别急,慢慢说。”
老太太哽咽道:“羡羡,你爸爸的住院费不够,我能问的都问了……”
住院费不够,老太太四处周转不到,不得不把电话打到初羡这里。
父亲病了这么些年,七大姑八大姨,左邻右舍,能透支的人情也早就透支干净了。再想借钱谈何容易?
“奶奶,钱的事我来想办法。”她一边安抚老太太,一边着急忙慌筹钱。
也不只是冷的,还是急的,初羡生生被逼出了眼泪。
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掉不下来,只模糊了视线。
这么多年,类似的情况没有十次也有八次。本该早就习惯,可初羡还是难以招架。他其实已经很努力很努力活着了,不断在跟生活抗争,可惜很多时候她瘦弱的双肩依然扛不动生活的重量。
余额所剩不多,只能靠借呗。
初羡的借呗有六千额度,她从来没动过它,就怕自己没能力还,影响征信。
这六千如今正好可以解她的燃眉之急。
感谢马爸爸让她在最无助的时刻不用透支好朋友的情谊。她知道如果向闺蜜舒意禾开口,好友铁定二话不说就立刻给她转钱。这么几千块钱只是舒小姐的一个包。
然而她却不能这么做,借呗可以透支,可有些情谊她透支不起。现在她无力偿还。
初羡赶紧提现,很快到账。
老太太年纪大了,不会用微信和支付宝,只会传统的银行转账。
她顾不得休息,立马就去了医院旁边的ATM机给奶奶汇过去。
这六千块,她分了十二期还,可依旧有压力。医院那点可怜的实习工资生存都困难,又如何能扛大灾大难?
这大概就是穷人的悲哀,每分钱都要精打细算。但凡数额大了,她就心慌得厉害。
转完钱回到医院,收到吴院长的微信,让她晚上到家里吃饭,庆祝新房子乔迁之喜。
吴院长上周搬新家,把手底下的三个研究生都差遣来“做苦力”。
吴院长历来清廉,大半辈子都住在学校分配的职工楼里,临退休做生意的儿子给他买了套小三居,让老两口安享晚年。
吴院长手底下的另外两个男生,一个叫江何,另一个叫宋端明,是初羡的同班同学。
虽说同班五年,可初羡跟另外两个男生完全不熟,也没说过几次话。之前有两次老师们布置小组作业,初羡被分到和他们一组,也就那两次接触了一下。余下的联系完全没有。
想来她和这两个男生也算有缘,居然分到了同一个导师。
两个男生包揽了大部分的体力活,初羡就帮师母打打下手。
东西不多,几人齐心协力没一会儿就搬完了。
这事儿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初羡没想到还有后续。
吴老凡事拎得清,学生们给他干了活,他就一定要答谢他们。
初羡手头一堆麻烦,她是真没心思去吃这顿饭。可吴院长的面子她不能拂,毕竟是自己的导师。
她赶紧回复吴院长:【好的吴老师,我一定准时参加。】
刚给吴院长回复完微信,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还是之前那个同城的陌生号码。对方总是一遍一遍给她打电话,锲而不舍。
她一直没接,可也狠不下心来拉黑。心底始终抱有一丝侥幸,想看看对方到底可以坚持多久。
可是这一次她果断地拉黑了这个号码。
迟来的关心薄如草芥,她宁愿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羡羡跟傅大哥又要见面辣!
昨晚听歌,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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