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怎么了,为何大家避她如妖魔?”
店家叹口气,伸手捂嘴小声道:“还不是因为她命不好,生下来就克死娘不说,周岁的时候又克死了爷爷,后来长大了又克死了奶奶,连寺庙的和尚都说她是个不祥之人,总之书生你小心些。”
我听了很不舒服,眉头一皱,人的生离死别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凭什么城中人要将其抱怨在无辜少女身上。
店家察觉出我的异样,神神秘秘的咧嘴笑:“书生你可别不信,这种荒唐事出现一次算意外,但若是出现两次三次就不能说是巧合了。”
我咀嚼花煎的动作顿住,“莫非那女子家人出事的时候,她都在现场?”
店家竖起大拇指赞许我猜的对,随即倒吸一口气道:“唐家老太爷是喝酒醉死的,要知道唐家老太爷年轻时就是个酒鬼,喝了一辈子的酒怎么会醉死?”
我慢慢嚼着喷香的花煎,店家不停歇的继续叨叨:“唐家老太太死的更蹊跷,老太太是咱们西邺数一数二的绣师,可谁也没想到,老太太竟有一天被自己的织布梭子戳死了,啧啧,梭子穿心而过,血流了一地,更古怪的是,唐家那个丫头正好在现场。”
说到这,店家见我碗里的花煎吃的所剩无几,急忙转身从锅里盛了一碗过来。
顿了顿,又道:“我记得那年唐家丫头才四五岁的样子,老太太的死被发现后,据唐家夫人交代,那丫头一滴泪都没流,两颗眼珠子直愣愣的盯着流血而亡的老太太,脸上似笑非笑,怪渗人的。”
“小孩子一时被吓傻了也说不准。”我端起碗喝了一口杏花茶,忍不住替少女辩驳。
“哎哟!”
店家猛的拍大腿,看着我一副懒散的样子,只觉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忿忿铿声道:“你若说她吓傻了才这样,那好,你猜后来怎么了,她兄长因为她断了腿,如今还摊在床上动弹不得……”
“不对啊——”
我打断店家,笑眯眯的道:“小生刚替那位姑娘写了一封去江南的书信,署名就是他的兄长唐方中,唐方中人在江南呢,怎么可能瘫痪在家。”
“那是她的庶长兄。”
店家斜了我一眼,“唐家上头还有嫡子呢,唐夫人宝贝的不行,硬是让那丫头给毁了,你说唐夫人能放过她?别说吃饱穿暖,在唐家,那丫头过的连个奴才都不如。”
旁边有食客插嘴:“嗐,那丫头有犯冲的命格,整个西邺城谁不知?我看呐,日后嫁人是甭想了,直接绞了头发上山最姑子算了,也好为那些因她而死的唐家人赎罪。”
“嫁人想都不要想。”
另外一桌有人嘿嘿淫.笑,“不过那丫头小模样长的真的还不错,不若跟了我癞瓜头也行,哈哈哈……”
我扭头看了说话的人,那人一脸的脓疮样子惊的我险些将吃进肚子里的花煎吐出来。
“得了吧癞瓜头。”
有人嗤笑道,“人家宁愿做姑子也不会跟你的,再说了,你是活赖了不成?就不怕沾了那丫头的身子,日后早死?”
癞瓜头闻言脸色骤变,低着头不说话了,只将秃头上的脓疮对着大家。
食客们吃吃喝喝说个不停,踏春泼水祈福的少男少女又有一波往这边走,我做的位置刚好正对着大街,不少姑娘红着脸跑过来献花于我,我笑了笑指指头顶已经快蔫败的石榴花,姑娘们失落的叹气离开。
正如唐妙晚所言,姑娘们看到石榴花后,果真没有再执着将手中的捧花给我。
不过,也有几个胆大泼辣的姑娘站着不走,拽着我不甘心的问:“我们注意你好几天了,你根本就不是西邺城的人,不是西邺城的人怎么会知道簪花婉拒的意思,莫非你这花是自己簪上去的?!”
“自己簪上去的不算数!”立马有姑娘上手想拔掉我头顶的石榴花。
我急急的起身往后退,身高的优势没叫这些胆大的姑娘得逞。
“快说,这花是哪里的?不说我就告诉巫女大人,违背上巳节规矩的人可没好果子吃!”
一帮姑娘气鼓鼓的要挟我,大有我不说清楚花的来历,她们就要将我就地正法的意思。
虎视眈眈的眼神看得我很是不舒服,我握掌为拳头落在身侧,冷笑道:“难不成我不说,你们还想强抢我不成?”
“那又何妨?”领头说话的女子倨傲的哼笑,“书生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整个西邺城有谁敢忤逆我唐妙柔?”
“妙柔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不速速报上姓名!”旁边有女子恶狠狠的助威。
我忍不住嘴角抽抽,虽说上巳节可以大胆的求爱,可这种强抢民男的做派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再有,唐家是西邺城的督抚么?我记得西邺督抚姓钱啊,既然不是主管西邺的官家小姐,这位唐妙柔是哪来的底气,敢这般高高在上的放肆?
唐妙晚,唐妙柔……
不用琢磨都知道是一家人,我瞥了一眼唐妙柔,唐妙柔和唐妙晚是有几分相似,不过唐妙柔远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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