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起私密事来?
阿弥陀佛,王氏是没瞧见他这个大男人在吗?
谢长义离开后,脸庞飞红云的罗棠笙松了口气,这些月信问题,娘怎好当着公爹的面这般大剌剌的说出来?
王氏才不管这些,她一心念着罗棠笙的身子,只盼着罗棠笙肚子是好的,她还是想乖孙儿能从罗棠笙肚子里出来。
朱雀街有不少人家后院住着小妾通房,她这几日四处溜达做客,见了不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她还没靠近呢,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胭脂水粉味,那些个女人好看是好看,但看她时却吊着眼睛,一副贱兮兮的样子。
听那家太太说,那狐媚子一般的女人是那家老爷的心肝肉,那家太太说到这眼睛红的能滴血,咬牙说那狐狸女子用美色蒙蔽了老爷,不过后来又苦笑道:“妾终归是妾,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再得宠也越不过我这个正房太太,侥幸怀了孩子又如何,到底是庶子,翻不起什么风浪。”
那位太太说这话时满面狠戾,然而王氏还是从太太展露出的威风中尝出了太太心底的悲戚和苦涩。
别人的家事王氏想太多没用,她担心的是罗棠笙不能生,那后纳进来的女人生下的孩子都是庶子,听那位太太的口气,庶子似乎不是个好东西。
更何况王氏也是女人,更是当娘的女人,她一想到罗棠笙日后和那位太太一样过着没丈夫疼爱的日子,心里就有些不好过,二来她不喜欢狐狸精一样的女人跟在小宝身边,戏词中常说美色误人,这四个字不是没有道理的。
想来想去,王氏觉得小孙子还是应该从罗棠笙的肚子里出来,名分正!
罗棠笙不知道王氏心里绕了这么大的弯,更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谢行俭的后院狐媚之火被王氏给熄灭了。
王氏神色和善的摸摸罗棠笙小腹:“这儿还疼吗?药喝了没有?”
王氏说的药指的是昨天大夫开的药,而罗棠笙误以为是她早上喝的药,两人正好想岔了道。
罗棠笙笑说药喝下去好多了,又言她小日子疼痛并不是身子骨弱的缘故,她娘年轻时也疼。
王氏一琢磨,故去的亲家母能平安顺遂的生下罗氏,想来这小日子疼痛并不会影响生孩子。
既然能生孩子,那就好办!
*
这头,谢行俭捧着文书来到大理寺,七月的天如女人的脸,变幻莫测。
他才下马车,就见外边分外阴沉,大清早便看不清东边的旭日,空气湿燥异常,扑面的热气蒸的他生生闷出一身汗。
大理寺前有一道高而抖的台阶,他方踏上顶端,这时,东面忽然传来登闻鼓声,声音急促而有力,咚咚咚的震的人心发慌。
☆、【一更】
大理寺东面就是京兆府, 登闻鼓立在京兆府门前, 此刻鼓声阵阵定是有冤屈者或是急案者击鼓上闻。
谢行俭在京城住这么久, 还是头一回听到登闻鼓响。
所谓的“击鼓鸣冤”,敲击的就是登闻鼓, 前朝时期, 任何人都可以击鼓鸣曲申冤, 然而敬元帝上位后,新帝勒令朝廷更改规矩,击打登闻鼓的要求日趋严格, 为了防止有人戏耍朝廷, 敬元帝三令五申:申冤、诉屈、提异议谏言皆可, 但击鼓者,要先拉出去杖打二十个板子。
许是当众廷杖二十军棍太疼、太丢面子的缘故, 自敬元帝登基以来, 登闻鼓就从来没响过,谢行俭上回被孙思霖在国子监当众锤了两巴掌后,途径京兆府门前寻找京官信息时, 发现登闻鼓上落了好厚的一层灰。
可想而知, 登闻鼓好几年才响一回,这是一件多么稀罕的事, 因此京城的老百姓听到声响后, 立马放下手上的活计,纷纷往京兆府门口跑去。
登闻鼓声响如雷,远在深宫里的敬元帝神经一紧, 连忙喊来随侍的钟大监,问外头是谁在击鼓?
钟大监躬身细言:“皇上,京兆府府尹左大人已经侯在外头了,正等着皇上您的召见。”
敬元帝连声让京兆府尹进来,京兆府尹左忠诚神色慌张的跪倒,气息紊乱:“皇上,击鼓申冤的乃今年新科进士李通许,状告同僚庶吉士朱长春冒名顶替他人去翰林院,此外…朱长春还……”
左忠诚大气不敢出,后面的话越说越小,到最后索性不敢再出声。
敬元帝闻言脸色沉如水,翰林院的庶吉士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不言而喻,翰林院的众人皆是朝廷的后起之秀,是他辛苦栽培出来的智囊团,若无意外,这些人将会是他日后的左膀右臂。
翰林院的三十六人,都是层层选□□的,把关严格,怎么会出现有人冒名顶替的荒唐事?
“冒名顶替这种大不敬之事都做的出来,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越的过这件事?你只管说来,朕倒想听听!”敬元帝目光极为锋锐愤怒,语音森威有力,底下的左忠诚霎时额头冒冷汗。
左忠诚诺诺道:“回皇上,李通许打头阵是告朱长春冒名顶替,然而递上来的状子却是讨伐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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