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所以她才不愿意去衙门。”
中年男子哭的鼻涕眼泪糊了一眼,谢行俭嫌弃的撇开腿。
高深将中年男人往后拉:“油家的,你冷静些,看看这个再说。”
中年男子接过汝瓷瓶,愣了半晌,“空的?”
他慌忙拽住高深,大声质问道,“里面的药呢?那药可是老班主留给我的,怎么没了?”
高深无语道:“能去哪了,自然是给绿容用了。”
“用了?”中年男子顿时软了身子往下一歪,随即掰正姿势面向谢行俭,不停的磕头道谢。
谢行俭沉声道,“绿容擅自偷拿主人家房里的东西,如今断腿已然是受了惩罚,只不过她罪有应得,书柜之所以倒下去压住她,都是她自找的苦果。”
中年男人狠狠点头,“公子说得对,绿容是咎由自取,多谢公子给她上药,小人做牛做马无以回报……”
谢行俭纹丝不动的坐在椅子上,摇摇头道,“用不着你做牛做马,你只需说出是谁让你来谢家的?又是谁让绿容偷盗大理寺的庆贺文书?”
中年男人脸色一变,双手死死拽着衣袖。
谢行俭将中年男人面上的担惊受怕尽收眼底,他瞥了一眼中年男人,轻轻哦了一声,“刚不是说想报答本公子吗?怎么?才起的誓,这么快就变得一文不值了?”
中年男人目光触及到谢行俭冰冷的视线,心中顿时不安,僵硬了笑容,“公子,绿容并没有毁掉大理寺的庆贺文书,这事大伙儿都知道,也就不用小人再多累赘叙述了,您就当此事没发生行不行?等绿容伤好了,小人会带她归隐山林,从此以后不再人世间露面,反正公子您也没损失,您——”
“砰——”
一声巨大的拍桌声在寂静的夜晚响起。
中年男人吓的瞬间收了音,面露惭愧之色。
围观的众人皆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中年男子的心直往下坠,心乱如麻间,只见首座上的谢行俭轻晒一声,嘴角弯起一抹嘲讽。
“你不说也无妨,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即便你不开口,不是还有绿容吗,绿容的腿才接上,那我便再敲断,本公子会给她请上良医救治,如此反复,你说,她还能忍到几时?”
这番话字字冰冷瘆人肌骨,只听着人头皮发麻心尖骤疼,中年男人挺直的背一下子缩成团,跪在地上红着眼以袖抹泪。
☆、【二更】
王氏见不惯从小软乎乎喊她娘的儿子这般冷心冷情, 便掏出手绢擦了把脸, 转过头不去看地上哭成泪人的男人。
罗棠笙注意到王氏心绪波动, 急忙走过来挽住王氏的胳膊,柔声道,“娘,夜已经深了, 夫君这里怕是还要熬一会,我先送您回房休息吧。”
谢行俭感激的朝罗棠笙点头,他娘在这呆着确实不妥。
王氏吸了吸鼻子, 轻拍罗棠笙的手, 缓缓道, “你说的对, 夜深了, 我这个老婆子还是回房歇着去吧。”
临走前,王氏没有看跪在地上仍在抽泣的男人,反而嘱咐谢行俭注意休息。
王氏和罗棠笙等女眷离开后,屋子里顿时静的落针可闻,谢行俭霍然站起身吹熄了中年男人旁边的蜡烛,无边的黑暗顷刻间将男人如蜘蛛吐丝一样包裹起来。
居三会心的将屋子里剩下的那只蜡烛移到谢行俭跟前,幽幽暗暗的光芒照着谢行俭冷峻的脸庞越发寒霜。
谢行俭在大理寺当值时,木庄木大人曾经跟他说过一句话:囚犯都怕黑, 因为他们心虚,如果他们在黑暗中还安然无恙,那么这种人就没心没肺, 已经无药可救了,也别上刑逼问,因为都是无用功,直接绞杀了便是。
谢行俭不太愿意采取木大人随意杀害囚犯的做法,但他不可否认这段话前半句确实挺有意思的。
中年男人像死了娘老子一样,哀哀的哭了好几嗓子。
谢行俭却不为所动,此人擅口技,口技者的声音千变万化,难保此时的哭声不是中年男人惯用的一招骗人伎俩。
中年男人咬紧牙关,迟迟不愿意说出指使他们的背后之人,谢行俭就默不作声的任由男人哭嚎。
待看到谢行俭撤去周围的蜡烛,而且旁边的下人都自发的站到对面冷漠的看着他时,中年男人一下慌了。
他抖着腿往前爬,却被居三一把按在原地不动。
谢行俭冷哼一声,“你别糊涂了脑子,我在大理寺看过太多哭闹的人,他们有些比你还会说还会演,可你知道他们最终如何了吗?”
中年男人哭声渐小了些,强自撑着不说话。
谢行俭脸色铁青的站起来,沉声道,“他们和你一样,刚开始的时候也是咬紧牙关包庇外人,可结果呢,没一个能忍到最后,火烙铁,盐鞭子,穿骨锁,削肉刀……”
中年男人闻言轻轻战栗起来,谢行俭放缓语调,声音尽显温和,循循善诱道,“我这般耗时间和你说话,自然是打着不愿送你和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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