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最多的是谢行俭平时是怎么读书的,以及谢行俭可娶了亲。
前者谢行俭当然乐意分享,至于后面一个问题,关乎他的私事,他笑笑说要去京城成亲,其他的信息不便透露。
一听谢行俭要去京城成亲,一个个的瞪大了眼睛,直呼谢家这一门是要起来了。
还有些指望着能将家里女儿嫁给谢行俭的人蠢蠢欲动,谁知话才起了头,就被抱着孩子的王氏给怼了回去。
“我家小宝明年要娶的是京城大官的女儿!”
王氏扬眉吐气道,“他稀罕着我那未来儿媳呢,怎么可能会在嫁娶前收其他女人进房,这不是膈应人吗?”
“咋膈应拉?”有人不放弃,“我听说大户人家兴纳妾塞通房的,咋小宝就不要呢?”
王氏故作委屈,还假惺惺的拿出帕子擦眼角并没有的泪水,泫然欲泣道,“不是不想要啊,是不能要——”
那人见状,觉得王氏话里有话,便悄悄的将王氏拉到一边,小声道,“老姐姐,听你这意思,莫非是京城那边官大,所以不让你家小宝纳女人?”
王氏吸了吸鼻子,逗玩着怀里睡的晕乎乎的胖儿子,瞥了那人一眼,道,“可不么,人家是千金大小姐——”
那人一惊一乍,“大小姐又怎么了?嫁到了谢家,摆在前头的是老姐姐您的儿媳,谁管她是张家小姐还是李家姑娘。”
王氏默默白了这人一眼,不过语气照旧很委屈,“不得行哦,小宝日后是要在京城待一辈子的,山高水长的,我这个农家婆婆能管儿媳妇一辈子?再说那姑娘家大业大,我干嘛要寻死寻活送女人给儿子,做这种得罪人的事干什么!”
那人急了,拽着王氏道,“瞧老姐姐这话说的,小宝以后是做大官呢,周遭跑,身边总要有人服侍——”
王氏哄了哄刚睡醒的三儿子,强势道,“服侍小宝,自然有他婆娘啊!”
那人哭笑不得,瞟了一眼院子里忙活的杨氏,“老姐姐哟,儿媳妇要留家里侍奉你啊,小宝在任上,自然是要带美妾的!”
说着还有意无意的将身边的女儿往王氏跟前推。
王氏嗤了一声,面黄肌瘦的小萝卜丁也敢称美妾?给小宝做丫鬟她都嫌伺候不好。
看在两家有点亲戚的情面上,王氏没有直接点破,那人纠缠不休,王氏也急了,脱口而出,“小宝要纳女人,怎么着也要等他成了亲后啊,这会子还没成呢,我这个做娘的就往儿子屋里塞人,倘若京城亲家知道了,怎么看小宝?这婚事若是毁了你赔我不成?未来亲家官比县令还要大,到时候发火,咱们是吃不了兜着走!”
王氏声音大而亮,唬的那人面如土色,急急得拉走女儿,其余有这心思的人赶紧挪开眼。
谢行俭望着他娘雄赳赳的抱着老三进屋,轻笑的摇摇头。
纳妾一事,自从他考上秀才那年起,每逢他回家,都有人上门说这事,他听都听烦了,这些人竟然还没说烦。
谢行俭的举人宴席当天,县令大人也来了,林水村的气氛原本热热闹闹的,一见县令大人过来,氛围一下冰冻下来。
这些村民长年跟土地打交道,几乎没跟县令碰过面,可想而知见到县令有多胆怯。
这时候只好让谢行俭出面陪客,县令还是当初那个县令,那个在谢行俭初入县学时,带着徐尧律来县学找他的县令。
县令笑吟吟的和谢行俭说话,旁边的村民们见他们口中常喊的小宝,此刻从容不迫的跟县令举杯喝酒,顿时惊呆了。
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那个矮矮胖胖的小宝不再是泥腿小子了,也许有朝一日,小宝比县令还要风光。
送走县令后,谢行俭第二天还约了儿时在韩夫子私塾读书的伙伴——赵广慎和叶礼承。
赵广慎考了童生后就没有再继续读书了,现在跟他爹在县城开了一家面馆,去年娶了县衙书办家的女儿,今年妻子怀了孕,小日子过的美滋滋。
叶礼承是在谢行俭去国子监那年歇的学,之后实现了当初韩夫子收学生时问的愿望——考不上功名就去帮他爹酿花酒卖花酥,跟赵广慎一样,叶礼承也是去年娶的亲,岳父家是做买卖的,妻子从小就倍受熏陶,脑中的生意经很多,才嫁给叶礼承半年,就帮叶家开拓出酿酒路子。
三人见面后,聊了很多小时候的趣事,说着说着就扯到田狄身上。
提及田狄,三人皆无言叹息,十年而已,就已经物是人非,阴阳相隔。
谢行俭从聚会上回来后一直闷闷不乐,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被离家的忧愁驱散。
“小宝!”吃晚饭时,谢长义坐下来喊了一声。
谢行俭抬眸,谢长义沉吟片刻,道,“我跟你娘商量过了,你京城那边还有公务,耽误不得,你过两天就回京城吧——”
谢行俭放下筷子,急急道,“爹,不是说好的,你和娘,还有团宝都跟我一起去京城吗?”
谢行俭忙看他哥,谢行孝挠挠头,道,“小宝,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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