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另一个,一身男儿装扮,只不过一眼就被谢行俭识破。
他看了一眼王家女,一改平时的秉性,口气十分不好,当即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大骂道,“你既不想嫁进魏家吃苦,直接摊开说你不嫁人便是,何必吊着魏大哥前来迎娶,还拿热水浇人,看你长的人魔人样,却不想内里是个心狠毒辣,惨无人道的蛇蝎毒妇!”
王家女气的眼泪翻滚,咬着唇狡辩,“我娘都说了,我不是故意泼魏家哥哥的,是他自己撞上来的!你又是何人,当着女儿家的面,这般谩骂我,小心我告诉爹爹,定要掌你的嘴,还不快离开这里。”
身边女扮男装的黄衣女子瞪着谢行俭,趾高气扬的道,“你还不赶紧走,不然我喊你非.礼。”
谢行俭气的恨不得直接上手打人,可一想到女子胡搅蛮缠的功夫,他眼珠转了转,直接冲着院墙外高喊,“魏叔,你快过来,抓人啊——”
他是年轻外男,确实不适合久待内院与闺秀女子独处,可他这么一喊,来的势必不止魏老爹一人,到时候有王家家长在场,他清者自清。
两个女子未料到谢行俭会突然喊人过来,当即慌了神。
“娴姐,咱们跑。”女子拉着王家女往后门奔,赶来的魏老爹一声怒斥,“给我站住!”
两个弱女子怎么跑的过庄稼汉,再加上谢行俭抢先关了后门,两个女子插翅难逃。
王家爹娘还不知出了什么事,跑进来时,谢行俭已经快速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给了魏老爹听。
“你说她为了逃婚不得,才泼我儿?”魏老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声高昂的质问吓的后头进来的王家二老差点晕了过去。
王家女抱着包裹,缩在黄衣女子身后,黄衣女昂着下巴,双手张开护着王家女。
谢行俭面上郁气难收,将黄衣女的不屑和轻蔑表情尽收眼底,心中暗讽,他当这是谁呢,怪不得第一眼看她眼熟,原来是县试当日站他前面的女子,那日女扮男装去科考,如今又重操‘旧业’一身男儿装帮王家女逃婚。
谢行俭皮笑肉不笑,阴测测的道,“景平律法疏义·妇德第十条明文规定,未嫁从夫,王小姐违背父言逃婚,已犯逆德之罪,当以杖责一百。”
王老爹气的脑袋冒烟,正准备上前责打逆女,又听谢行俭道,“为女子者,心肠狠毒,故意伤人,倘若魏大哥日后毁了容貌,你这条命,哼,怕也得掂量掂量。”
不是谢行俭夸大其词,魏席坤有功名在身,他若是想报复王家,只需一纸上告衙门,封建礼教偏袒男人,何况这回是王家女有错在先,律法面前她必须付出代价。
王家女被他一席狠话整的当场嚎啕大哭,王老爹撇了根细树枝上前一顿抽。
“我是做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女儿,啊!”
王家女抱着头哭诉,“爹,我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跟魏大哥说不嫁他,谁想到他会冲上来与我争执,我一不小心这才掀翻了热水,啊!求爹别打了,女儿疼,女儿说的都是真的啊——”
“老头子,你快住手哇。”妇人上前哭泣纠缠,被王老爹推搡开,妇人跌倒在地。
王老爹指着妇人,又气又恨,“平日里全被你惯坏了她性子!”
说着,细树枝又狠狠的抽在王家女身上,王家女痛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王老爹对女儿昏倒一幕无动于衷,接着咒骂不歇,“女子嫁人,因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且王魏两家有婚约在先,岂非是你说不嫁就不嫁的!”
王老爹骂这么多,只不过是为了消魏老爹的气,无奈魏老爹一根筋,直接上手扛起王家女。
王家二老当即一愣,脸色黑沉,“亲家,你这是作甚?小女可是你魏家儿媳,你一个公爹身份的人,怎可抱她啊!”
魏老爹嘴角挂着冷笑,“什么儿媳,我扛着的是伤我儿的凶犯!”
说着飞奔出门,径直上了外面等候多时的牛车,出发县衙。
王老爹叹了一口气,见苦肉计没有效果,两人连忙追着魏老爹,齐齐去了县衙。
王家大院一下冷清,谢行俭转身准备离开,却听身后传来一声讽刺的笑声。
“你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把一个弱女子逼到监狱,你心里过意的去吗?”
谢行俭这才意识到黄衣女没有退场,上回去清风书肆交稿,陈叔跟他提了一嘴有关新儒写手的背景,他当时还没有想到什么,这会子什么都说得通了。
陈叔只说新儒写手是新搬进雁平县的一户人家,听说家中嫡女任性,替兄赶考吃了挂落,所以搬来雁平县避避风头,谁想到那女子又起了写书的闲心,却被上面有权势的人一锅端了,只能说不走运。
“监狱?”他低笑呢喃,脚步慢慢的移向黄衣女。
谢行俭笑的阴森,黄衣女抱住胸,旋即大声道,“你别过来——”
谢行俭不依不饶的行至她跟前,脸上笑容猛地一敛,一字一句的道,“别总把人当傻子耍,也别太把自己当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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