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今早又没有陪她用膳,难不成是因为这件事恼了她?
想着,罗棠笙眼眶开始泛泪,一串串泪珠沿着白皙面颊哗啦啦的滚落,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从前在闺中时,她遇事鲜有随便哭泣的时候,然而,嫁到谢家后三天两头的哀叹流泪。
别的女人许是哭夫君不疼自己,但她嫁的夫婿风骨俊俏,才气无双,如今的仕途又很顺当,对她也颇为照顾,心思纯正不拈花惹草,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罗棠笙想到此,狠狠的擦干眼泪,爹说眼泪是懦弱之人才会有的,她是将门之女,总以泪洗面,太过小家子气了。
屋外高深将谢行俭的话带到后,当下便不再多说,只高声说让少夫人严厉约束一干府邸丫鬟小厮,别再闹出事。
高深前脚刚走,后脚罗棠笙就从屋里出来了。
罗棠笙冷冷的瞧着院中的汀红,又抬眼看向旁边拘束的几个下人,汀红见到罗棠笙,似乎瞧见了一线生机,然而这回注定要失望了。
罗棠笙气的拳头握紧,汀红素日里来最是让她放心的,怎么她稍不留神,带头闯祸的竟然是汀红这个稳重丫鬟。
汀红看了眼罗棠笙脸上浮起的失望,心里渐渐冷了下去,认命的磕头领罪,罗棠笙半句未言,从外头进来两个身穿劲衣的冷面小厮径直将汀红双手反锁铐了出去。
不一会儿,院外就响起木棍打在皮肉上的响声,伴随着还有汀红忍疼的声气哽咽。
后来,罗棠笙喊来玉嬷嬷将昨晚的事仔细的打听了一遍,玉嬷嬷说王氏似乎将汀红无心的话听了去才导致如今的境况,罗棠笙一惊,转头想想夫君这般让高深教训汀红也不为过,毕竟她未嫁过来前就打听过了,她这位夫君看似什么玩笑都能开,但婆母和公公是他的底线。
汀红觉得谢家不是勋贵人家,所以处处怠慢谢家人,也不怪夫君发这么大的火,如今将汀红交给她处置,到底是给她这个主子留了两分颜面。
若是强势无二的男人,府里处置个出言不逊的下人,哪里需要她这个后院的女人同意,直接打发了事。
伺候婆母的迎秀不就是夫君下的手吗?听说如今双腿折了躺在床上都不能动弹。
“娘将家里的事交给我打理,这才一月的功夫,家中接二连三的出现下人犯错的事,是我管教不严。”罗棠笙自嘲一笑。
屋里一片寂静,久久无声,从前在侯府,他们多少受府上将士不拘小节的影响,说话未免有些口无遮拦,随着罗棠笙陪嫁到谢家后,他们身上的小毛病没有及时的改过来,谢家人在林水村过惯了自给自足的生活,平日很少使唤他们,这些人心中不感激谢家人便罢了,反而嘲笑谢家人即便是换了门楣,也甩不掉身上的土味。
汀红仗着自己是府里的大丫鬟,所以才有恃无恐的将心中对谢家人的瞧不起说之于口,被王氏听到也是巧合,但不得不说汀红的运气不好,这一个月以来私底下说谢家人闲话的仆人大有人在,可他们都不敢在人前唠叨。
谢行俭不是没长耳朵,这些闲言碎语他也听了不少,即便出了迎秀一事,谢行俭为没有跟罗棠笙开诚布公的探讨这些奴婢,毕竟这些人是罗棠笙带来的,他若一味地跟罗棠笙纠结这个,恐怕两人之间会出现嫌隙。
谁料,汀红作死张狂惹了他娘,他娘从未苛待过这些下人,他不求这些人将他爹娘伺候好,但起码的尊重要有。
汀红言语间诋毁他,他娘又是最疼他的,这跟骂他娘有什么区别?
这种以下犯上的事觉不能姑息,至少谢家不允许。
杖打汀红是为了威慑下边的人,好让跟过来的其他罗家仆人仔细看着:他们小姐跟前的人都逃脱不了责罚,他们又当如何?
这招杀鸡儆猴显然有效,当天晚上谢行俭回来陪王氏吃饭时,发觉王氏脸色好了很多,居三说罗棠笙白天领着一帮子奴婢和小厮找王氏诚心道了歉,还拿出了一叠卖身契,只说这些人日后再有冒犯,王氏可随意发卖。
王氏哪里敢卖人啊,她一瞧乌压压的一群人求她饶恕,心里发酸又好笑。
一群连自由都没有的人,哪来的脸敢瞧不起她们这些农家人。
王氏抱着团宝玩耍,见底下的人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这些人不过是耍些嘴皮子工夫罢了,平日里伺候她和当家的还算用心。
这样一想,王氏心里的乌云顿时散开很多,罗棠笙时刻观察王氏的脸色,见王氏眉头舒展,当即欠身说自己这两天疏忽管教,还望王氏责罚。
王氏缓缓道:“你这两天身子不利索,合该顾着自己身子,别碰冷水,多喝红糖热水。”
说起这个,王氏忍不住多嘴几句,关切的拉着罗棠笙的手,问道:“大夫说你体寒,你是不是小时候掉水里落了病根,还是说,你身子骨本就这么弱?”
默默抽烟的谢长义闷声咳嗽了下,吐了一圈烟雾,端着一个小茶壶匆匆的离开屋子。
女人真难琢磨,刚才还冷着脸剑拔弩张的婆娘,怎么转头就风轻云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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