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吴子原连表面拱手见礼都省掉了,站在谢行俭面上像一只炸毛的公鸡,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
宋由美蹙眉,谢行俭低声解释面前这人就是吴子原。
宋由美性子虽温和,但嘴巴与他那个表舅舅宋通没甚两样,一旦踩到他的不快,温文尔雅的贵公子也会变成泼辣歹毒的尖嘴猴。
“行俭兄春风得意是不假,可这是他辛苦赚来的,不似某些人,一时的风光不过是夺了他人的功劳,如今得了便宜还卖乖,竟然送上门来嘲讽师傅,这世道,也是奇了,难怪他人总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什么徒弟师傅,你是谁,瞎说个什么劲!”吴子原煞白了脸,目光闪了闪,怒燥的脸上露出一股嫌恶之意。
宋由美失笑,“哗”的一下摇来扇子,慢悠悠道,“我不过嘴碎多说了几句罢了,你心虚什么?”
“红口白牙诬陷我,我难道还要像傻子一样忍气吞声不成?”
吴子原的脸由白变黑,气结的充谢行俭发火,“谢小兄弟只顾看戏?还不快管管你这好友,我好心过来恭贺,你倒是听听你这好友嘴里说的是些什么话,像人话吗?”
谢行俭一脸为难,佯装无辜道,“吴兄在生气?”
吴子原气的想跺脚,碍于周围人多,吴子原爱面子,为了维持所谓的儒雅形象,吴子原忍着喷火的怒气,咬牙切齿的指指一旁老神在在的宋由美。
“谢小兄弟莫非耳聋了不成,他骂我夺了你的功劳,我何时……”
谢行俭不耐的打断吴子原,凉凉道,“由美兄说的没错啊——”
吴子原话被噎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谢行俭直白的指责,羞辱着吴子原额头青筋爆起,此刻也不维持君子形象了,上前揪住谢行俭的衣襟。
大怒道,“你什么意思!”
吴子原个头比谢行俭稍微矮一些,拽拉谢行俭衣领时,脚还要往上踮一踮。
这样一来,谢行俭丝毫感受不到被锁喉的痛苦,反倒是吴子原,一个大男人踮着脚,滑稽的厉害。
动静很大,周围人得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来。
吴子原不想闹大事情,瞬间松开手,若叫大家知道谢行俭就是他们手中考集的出题者,他就算是长千张嘴也讨不到好话。
然而,吴子原越不想看到什么,谢行俭偏要做给吴子原看。
趁着吴子原想偷溜离开时,谢行俭眼珠子一转,拉住吴子原。
“吴兄不是说,来恭贺小弟的吗,怎么才来就要走?”
谢行俭故意抬高声音,罗家书肆门口人多,他一张嘴,好些人看过来,尤其是那些还在排队没买上考集的人。
这些人守在罗家书肆门口半天了,早已等的不耐烦,好不容易听到冲突声,正好过来凑凑热闹,好转化一下排队带来的焦虑感。
谢行俭察觉到十几双视线投射过来,不由嘴角抽了抽。
他之前在雁平就说过,最爱八卦的,也许非每日聚集在村头说东说西的妇人,反而是那些看似寡言少语的男人们,才是追逐八卦的中心人物。
比如说他爹,他大哥。
每回他从县学回去,两个大男人就将他堵在房间里,东打听西打听,他一说起县学哪位同窗的趣事,两人就捂着嘴笑的贼兮兮。
他还记得府城地动前,他爹和赵广慎他爹当着他的面,一个劲的调侃他以后的婚事,啧啧啧,他到现在还记得他爹和赵叔两人嗑瓜子八卦的滑稽模样。
也不知他爹现在收到他寄回家的书信,会有何反应?
他上个月就将他跟罗棠笙的事一并写在家书里了,想必这会子,书信已经到了雁平吧。
谢行俭想象不到他爹娘若是知道他要给他们娶回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会是什么表情?
按照他爹娘的性子,应该会热泪满眶大哭他开窍啥的,过分点的怕是会开祠堂跪谢祖宗保佑等等。
谢行俭不敢相信,真的到他成亲那天,他爹娘该乐成什么样。
嘿嘿嘿,不止他爹娘乐,他也蛮期待两年后的光景……
*
“行俭兄!”
宋由美扇子磕头,无奈的踹了一下满脸春意阑珊的谢行俭,低声道,“想什么呢!”
谢行俭猛地回神,见面前吴子原被他扯的脸色发青,他讪讪的松手。
“吴兄对不住了!”
谢行俭敛起情绪,垂着脑袋对吴子原低语一声,“我不想与吴兄交恶,只吴兄亲自送上门来,我难道会轻易放吴兄走?”
吴子原嘴唇轻颤,同样压低嗓音,“你想怎样!”
围观的书客们见谢行俭和吴子原突然窃窃私语起来,他们不仅不走开,还如无其事的竖起耳朵偷听,有些放肆的,直接上前,却被吴子原一个狠厉的眼神斥退。
谢行俭笑了笑,脸色古怪,问吴子原,“刚才由美兄说的话并非胡编乱造,吴兄比谁都清楚,清风书肆原来的考集是由我,还有我其他两位同窗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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