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忍辱含垢,将孙之江与他作对的事一一咽在喉咙里,直到登基后,借着武英侯一事,敬元帝才将这口怨气慢慢吐出。
重罚孙之江后,趁着孙之江在家禁足三个月,敬元帝在朝中来了一次大清洗,换掉了好几个孙之江的党羽臣子。
如今的国子监祭酒廖大人就是那时候被敬元帝替换进去的,以前的祭酒大人,听说是孙之江一个爱妾的兄长。
孙之江见朝中大势已去,便夹起尾巴日常在家称病不上朝,想着等风头过去后,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尚书大人。
然而,孙之江怎么也没想到,他想低调行事,他的好孙子孙思霖在外却借着他的势耀武扬威、惹是生非。
谢行俭琢磨着孙家还不如爵位快不在了的罗家,好歹罗家有从龙之功,罗郁卓好好读书,说不定还能在敬元帝这里捞回一个爵位。
而孙之江的后代呢,几乎全是纨绔子弟。
从茶馆出来后,谢行俭又回了一趟国子监,敲响了助教先生的书房,说要请几天假。
助教先生睡眼惺忪,问都没问谢行俭姓甚名谁、为何事请假,从被窝里探出手摆摆,就让谢行俭下去了。
谢行俭见助教先生一副无所谓的姿态,虽然早已想到会是这样,但他真正见到了心里还是很不爽。
国子监助教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当的,得从六品官才可上任,多少人挤破了头想进国子监,这位助教先生倒好,拿到了清闲职位,就只顾着睡觉,全然不管他们这些学生的死活。
也是怪称颂馆不受待见,若是祭酒大人时常过来察看,助教先生怎么可能敢这般消极怠工。
谢行俭装着一肚子的闷气去找了一趟钟木鸿,钟木鸿一听谢行俭请假回家修养,当即一拍桌子也跑去助教那请了假。
谢行俭:“……”
“我刚才问过老生了,”钟木鸿翻了个白眼,“他们说,称颂馆天天都这样闲散没人管,与其在这做成天坐冷板凳,我还不如回去,正好我落脚的地方还没找好,我回去再看看。”
谢行俭点点头,望了一眼学堂里头嬉笑打闹的称颂馆同窗,长叹道,“咱们这回算是栽在这里头了,国子监不像县学,县学你还可以找借口退学,国子监怎么行?恐怕还要等一年半载,运气好就调到其他馆,运气不好,就耗着吧,等乡试大比之年,咱们才有出头路。”
两人拿了假条后,收拾书箱就往门外走,边走边聊。
钟木鸿紧了紧书箱,跟着叹气,“称颂馆的老生们压根没打算走科举,都想着能走家里关系,在称颂馆混一两年,回头再升入凛然、廉明二馆,然后再求求祭酒大人,过一两年去赤忠馆肄业。”
“哼!”谢行俭撇撇嘴,“你瞧着吧,他们的打算势必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钟木鸿皱眉,“行俭兄为何这么说?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非也。”谢行俭摇头,这只是他上辈子作为史学生的第六感认知。
“敬元帝才二十五六,正当壮年,可以说朝廷刚步入年轻状态,百废待兴,人才奇缺……”
“对啊,官场正缺人啊!”钟木鸿道,“所以那些权贵子弟才不愿意劳累读书,就等着进赤忠馆入官场啊……”
“那是表象……”
“什么表象?”钟木鸿一头雾水。
“敬元帝自去年登基开恩科,朝廷确实缺人,如若那时候从赤忠馆肄业,肯定能捞一个好职位,但咱们这一批的学生,就没这个好运气咯。”
“为何啊?”钟木鸿歪着脑袋问。
“你傻啊,”谢行俭笑,“瞧瞧祭酒廖大人就知道了,朝廷缺的人,早已在去年恩科后补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官位,都是些不起眼的位子。”
“咱们这批人不赶巧,两三年后肄业的时候,正好轮到乡试,你说一堆高榜进士出来,他们位置都是定好的,一甲进翰林院,剩下的分六部或者各地方当差,你猜猜,这样下来,留给赤忠馆的机会有多少?”
“也对。”钟木鸿点头,问道,“行俭兄,你是如何打算的,是拼一拼走赤忠馆入朝堂还是按部就班参加乡试?”
闻言,谢行俭微微愣神。
☆、【97】JJ文学城独家发表
他进国子监的初衷, 就是想走赤忠馆啊, 因为赤忠馆肄业后做官的机会多, 升迁快。
不像乡试科考, 先要轮九天的燥热考房经历, 幸运考上了举人, 还要参加次年二月份的会试, 会试初选贡士, 贡士还要进一步考皇上控制科举的最后一关——殿试。
只有这一关通过后, 才能成为天子门生。
天子门生固然好, 然后官场离他们依旧很遥远。
常科登第后, 进士们还要经吏部考试, 这一关称为选试, 唯有合格者,方能授予官职。
别小看吏部的考试,这可关乎着进士们前途的第一大步,选试发挥好的, 自然有好的官位等着他们。
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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