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可得劲了,不一会儿,窄仄的马车内就充盈着一阵阵鱼虾的香气。
谢行俭和王多麦缩在马车上就这样边吃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从王多麦师傅兄弟谋逆被杀谈论到王多麦会弹拉的乐器。
这头,王多麦正兴致勃勃的跟谢行俭讲述他会哪些乐器,谢行俭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的插上几句嘴。
殊不知,一团危险的气息正在慢慢的将整个船渡笼罩起来。
船渡的负责人晚饭前换了酒水,每个马车都送了一壶黄酒,黄酒比小麦酒贵些,却比小麦酒更能驱寒。
王多麦才吃了一杯黄酒,就已经醉醺醺的开始走路东扭西歪,剩下的全被谢行俭喝了,原本酒性很好的他,这回竟然也有些醉意迷蒙。
他猛地晃了晃脑袋,可那种头重脚轻的不适感越来越重,渐渐的,他的呼吸越发急促,顿感天旋地转。
这酒也太上头了吧!
谢行俭歪在床榻上,睡意朦胧间,他忽然心下一咯噔。
上回在郡城陪林教谕他们喝的酒比这黄酒要烈的多,他喝了可不止一壶啊,那样都没醉,怎么今天才半壶多就难受成这样。
他立马意识到不对劲,强撑着意识掀开眼睑去瞧对面床榻上的表哥。
“表哥——”谢行俭张了张嘴,声音沙哑低沉。
他扶着马车墙壁摸索到表哥的床头,一连喊了好几声,王多麦都没有反应。
谢行俭顿时慌了,腿脚似乎不受他掌控,软趴趴的,他半跪在表哥的床畔,哆哆嗦嗦的举起烛灯去看表哥。
表哥脸庞红扑扑的,看上去是醉了,可那种不对劲的发热发烫,却在向谢行俭表明一件事:这恐怕不是醉酒这么简单。
这酒有问题!
谢行俭忙奔向洗脸盆前,将脑袋猛地扎进昨晚预留的冷水里,江水刺骨,流入肌肤后,谢行俭冻的直打冷颤。
脸庞探进冰水晾了半晌,身上顿时一松,那种随时能晕睡过去的困意感也随之祛了大半。
谢行俭将耳朵贴近小窗口,微微侧头倾听外面的动静。
可听了半天,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谢行俭顿感困惑,现在才过戌时,还没到睡觉的时辰啊。
谢行俭惴惴不安的掀起窗帘的小角,透过窗外船头微弱的烛光,这一看可把谢行俭吓了一大跳。
他赶紧捂住嘴巴,谨防出声闹出动静而召开他人的注意。
谢行俭轻手轻脚的退回到王多麦的床头,将浸湿的冰布巾往表哥头上一铺,冷气乍然袭来,晕睡中的王多麦懵懵的醒过来。
“咋啦?”王多麦捏起水淋淋的布巾,困惑的看向正在翻包裹的表弟。
谢行俭将醒来的王多麦拎到包裹前,手指在嘴边比了一个“嘘嘘”的动作。
“眼下来不及多说,表哥,我爹给你的银两你放在哪个包里了?”
谢长义临走前,将家里的余银数了数,加上谢行俭十月份的两百一十两的分红,谢家一共存有银子一千九百五十多两。
谢行俭这回上京,带走了家中大半的银子,路上危险叵测,银子不能全放在一个人身上。
因此,谢长义便给谢行俭换来十张一百两的银票,剩下的五百多两,都在王多麦身上。
王多麦见谢行俭语气着急,便问都没问就开始脱裤子。
这一举动看着谢行俭眼睛都直了,他按住表哥解裤带的手,无语道,“你干啥?”
“找钱啊——”王多麦一脸无辜。
谢行俭迷一样的眼神溜达了一圈王多麦的下身,迟疑的问道,“藏在那?”
王多麦端着裤头点点脑袋。
谢行俭手一松,停止让王多麦再脱裤子,耐人寻味的说上一句,“藏的好藏的妙,等会别让人发现了。”
又问道,“剩下的铜板银子呢,在哪个包裹里?”
谢行俭头疼的指着面前一堆的大小包裹。
王多麦愣了愣,转身从床铺底下拉出一个暗色的小包裹。
“在这包裹里,全在这里,我记着数,一共八十九两四钱。”王多麦手快的将包裹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堆亮晶晶的银子和铜板。
谢行俭眯眼瞧了一下外面的状况,许是他们处的位置在船尾这头,那边的“战火”似乎还没有蔓延过来。
王多麦揉揉迷糊的眼睛,凑上前看了一眼,嗬,好家伙,船头那边拿着弯刀,赤着上半身的壮汉吓的王多麦往后一仰。
谢行俭眼疾手快的扶住王多麦的身子,见后面一排的木箱完好无损,他舒了口气,“好险好险,若是撞倒了木箱,动静一大,那些人跑过来,咱们就完了!”
王多麦吓得带出哭音,“怎么办?他们现在没过来,等会肯定是要来的,都带着刀,咱俩能跑掉吗?
谢行俭沉着冷静的将之前打开的包裹一一归回原位,低声道,“能往哪里跑,现在船渡停在江中央,咱们没地方跑……”
王多麦急得额头冒汗,时刻关注着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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