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爹娘应该还在雁平,不过要寄还是寄去京城好。”谢行俭复又起身来到窗前,发现崔娄秀站在门口还没进去。
难道徐大人还没起床?
“恩,临走前娘说要等到老族长七七下葬后就走,寄回家到时候家里没人就…还是寄去京城最妥。”
寒风从窗户缝里钻进来,罗棠笙边说边紧了紧身上的锦袍。
“江南的初冬怎么比京城还要冷?”罗棠笙捧起灌满热水的汤婆子,哆嗦着手指,小声抱怨,“距离过年也就一个半月的功夫,咱们不会要在江南府过年吧?”
今年是罗棠笙嫁入谢家的第一年,作为新媳妇,理应和王氏他们一起过年,何况罗棠笙十几年来一直生活在北方,很难适应南边的冬季。
“江南冬天虽没有京城温度低,但刮的风要大,湿气重,在外行走总感觉踩在风刀上,冷的深入骨髓。”
谢行俭颇有体会的道,“你出去玩,切记让汀红多备些保暖的衣裳,江南府家家户户兴用火炉,屋子里都没有火炕的。”
罗棠笙乖乖点头,谢行俭又道:“你放心,回京的时间不会越过新年,大抵咱们会在腊月底回去。”
罗棠笙往外瞟了一眼,发现崔娄秀还站在徐大人的门外。
“江南府的事,夫君办起来棘手吗?”
“倘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半个月就能搞定。”
谢行俭笑笑,“前些年,京官下江南来回顶多就花一个月,只不过皇上这次让钟大监特意将随身佩戴的龙纹玉佩交到我手上,说是用它震慑江南府这边不听话的蛇鼠,想来皇上有心拔除江南府底下的恶瘤,这样一来,咱们肯定要在这耽误些日子。”
这边,徐尧律的房门久久不开,崔娄秀脸色黑如锅灰,怒甩衣袖往谢行俭这边走。
罗棠笙时刻关注着崔娄秀的一举一动,见崔娄秀带着人往她这边来,顿时咬紧唇瓣,低头嘱咐:“夫君要当心些,崔娄秀的势力盘踞江南府多年,不好硬来,且崔娄秀这个人是好是坏咱们还不清楚……”
罗棠笙还想往下说,被谢行俭伸手阻拦,“嘘——他来了。”
话落,叩门声响起。
“谢大人醒了没?我家大人来了。”
是崔娄秀随从的声音。
谢行俭不想搭理崔娄秀,他明明和崔娄秀约好今天去衙门巡查,不料崔娄秀倒好,一声不吭的跑来舔徐大人。
徐大人那里碰了壁,这才想起到他这里来。
哼,这么看不起他吗?
徐大人官位是比他高,但崔娄秀要分清主次,他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过来的,崔娄秀理应将他敬为座上宾,而不是将他撇在一旁忽视。
说起来,崔娄秀如此明目张胆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不就是觉得他官资浅薄吗?
外边还在喊,谢行俭摆摆手让罗棠笙甭搭理,自顾自的添茶饮乐。
漕营的将士受袁珮的影响,对崔娄秀的印象相当不好,明知谢行俭早就起来了,但他们就是要故意撒谎哄骗崔娄秀。
“崔大人请回吧,谢大人昨日在孤女巷受了惊吓,此刻正不舒服呢!”
“没听说谢大人他受了……”随从的话说一半被崔娄秀打断。
谢行俭有没有受惊吓这事,崔娄秀能不知道吗?
昨天崔娄秀就站在东厢房对面,他是眼睁睁的看着寡妇们拿东西砸了谢行俭。
只不过砸到的伤口被头发挡住了,大家不知道而已。
别人不知道,但崔娄秀却清楚的很。
在两处都碰了灰,崔娄秀在心里狠狠唾骂了自己一遍,不过面上依旧笑容和煦。
“既然谢大人还在歇息,那本官先行告退。”
漕营将士隔空拱手相送,为了不耽误谢行俭等会去衙门找崔娄秀,漕营将士在崔娄秀临上轿子前,大声喊道:“崔大人好走,等谢大人醒了,小人会如实告知谢大人,说崔大人清早来驿站看望过谢大人。”
崔娄秀闻言脚一崴,差点踩断轿槛。
随从小心的扶住崔娄秀,崔娄秀阴沉着目光,龇牙望着驿站二楼,问随从:“他哪只眼瞎了,看出本官是来找谢行俭的?”
随从愣了愣,须臾迅速反应道:“谢行俭是个什么玩意,哪里值得大人亲自过来探望,大人不辞辛苦来驿站,明明是来找徐大人的……”
然而,崔娄秀连徐尧律的房门都没能够踏进一步。
随从意识到说错了话,狠狠的甩了自己一巴掌。
崔娄秀冷哼一声,徐尧律让他吃闭门羹无所谓,怎么京城来的小小翰林侍读竟也敢不待见他!
……
崔娄秀前脚走,后脚徐尧律的房门就打开了。
谢行俭失笑的问安,“大人是故意不见崔大人?”
徐尧律板着脸:“崔娄秀其人,本官又不是头一天认识,他历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大清早扰本官清梦,肯定是要有事相求。”
徐尧律所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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