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徐尧律一时忘了谢行俭刚回答过他才来京城一天。
谢行俭一愣,旋即笑了笑,“昨日学生才进京城,行程匆匆,还没来得及去叨扰大人。”
“国子监可去看过了?感觉如何?”徐尧律示意谢行俭坐下。
谢行俭应声坐下,“上午已经登记在册,至于感觉……”
国子监门口遇见了放荡不羁的连小侯爷、言语间蔑视优监生的远洲府谢令、清高的江南四子、重情义的钟木鸿……
这些人中,除了钟木鸿他稍微接触了下,觉得人还不错,其余的人他体感都不太好相处。
可能是因为还没有深入交流,所以谢行俭不敢乱下定论,便说:“尚可,同窗们都是各地方的禀生秀才,今日一见,着实非同凡响,尤其是江南府的四位,温文尔雅、风度翩翩……”
一听谢行俭提及江南府,徐尧律嗤笑,“江南府学风确实比咱们平阳郡要好上许多,可那也是从前的光景罢了,近些年由江南府出来的学子,登上殿试一甲前三的人数可大不如从前。”
“这是为何?”谢行俭纳闷,“学生上午在国子监结识的那四位江南学子,听说学问相当了得……”
徐尧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腕上的紫红佛珠,似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细长的眸子里不经意间流露出缕缕哀痛,俊美的五官隐匿在光线之下,忽明忽暗。
谢行俭大概猜出这其中有不可言说的故事,只好安静的坐在椅子上品茶。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行色匆匆的小厮,进门后顾不上喘气休息,指着门口大声道:“大人,向家大小姐朝这边过来了——”
此话一落地,徐尧律的神情猛地绷紧,他端起白瓷盏重重的掷在桌上,面露怒色:“她来干什么,赶出去!”
小厮弯着背转身,却与迎面大步走来的向懿撞了个正着。
小厮低着头赔罪,向懿豪爽的退开一步,示意小厮出去。
小厮还想着刚才他家大人让他赶向懿走的事,于是立在门口结结巴巴的道:“向大小姐,我家大人今日有客人在,实在没空,不如您下次……再来?”
向懿生的极高,越过小厮的头顶直直的望向屋内,看到徐尧律身侧的谢行俭,向懿嘴角一勾,好看的丹凤眼挑起,如同一只魅惑人心的狐狸。
她甩开小厮拦路的手臂,款款的走了进来,边走边高声笑道:“允之,我既来了你府上便是客人,这天底下哪有赶客人的道理?”
徐尧律心里不待见向懿,脸上反而微笑,缓缓的剥落下手腕上的紫玉佛珠,放置掌心不停摆弄。
慢条斯理道:“客人?那也要看主人家欢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我徐某自然不乐意招待。”
这话显得无情,然而向懿听后却丝毫不气恼。
向懿忽而脚步一转,停在谢行俭面前,谢行俭心知来人是向景的女儿,便放下茶盏起身拱手行礼。
行礼抬眸间,他刚好与一双笑眸对视上。
初见向懿的第一眼,他脑中立马冒出前世宋临川描写嵇叔夜的词——遥遥若高山之独立,巍峨若玉山之将崩。
且不说向懿的品行是否与嵇康一样高洁,但论容貌,真的能与之一较高下。
向懿的皮肤很白,精致的五官笑起来格外的惹眼,脸上并未像其他官家小姐一样涂抹胭脂,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唇不染而朱,眉不扫而黛,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最令人诧异的是,向懿的长相不似软糯娇柔的女人,整张脸很英气,但这种英气却并不显粗狂。
向懿身高大概与他持平,身上除了套着一件宽大深红色锦袍外,再无其他玉佩首饰,齐腰的长发随意的披散在后背,只用一根红绸在脑后挽了个流花结。
要说是未嫁女的打扮,却显得太过浪荡,主要是向懿穿的红色外袍过于宽大的缘故,行走间,双肩锁骨处漏出一大块洁白的肌肤。
谢行俭默默别开眼,谁知,向懿竟然大胆的捏起他的下巴。
轻笑熟稔道:“怎么,允之不待见我,连你也不想我过来?莫非是怕我打扰到你们独处不成?”
纵然是没谈过恋爱的谢行俭,听了这番话都能感受到其中浓浓的酸味,谢行俭听着别扭至极,他怎么觉得向懿是将他当做了假想敌。
怒瞪了一眼向懿,谢行俭心中怒吼:他是男的!徐大人也是男的!你脑子在瞎想什么鬼东西呢!
不过,谢行俭看在向懿是向景女儿的份上,并没有与她过多计较,只是皱着眉伸手打掉向懿掰着他下巴的手指。
向懿笑眯着狐狸眼,锲而不舍的再次勾起谢行俭的下巴,这次胆子更大,竟然将冰凉透骨的指腹往他的脸上蹭。
谢行俭嗬了一声跳开,向懿见状笑的花枝乱坠,“怕什么,我又不吃你,我就是看看是谁这么幸运,能让允之单独会见,啧,姿色确实不错……”
谢行俭消下去的鸡皮疙瘩复又浮起,心道怪不得向懿嫁不出去,据他对徐大人的了解,徐大人喜欢的应该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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