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发火,可言语中对她很不满,这孩子刚来就帮了我一个大忙。”
“对你而言,这也算大忙吗?”
“我知道你委屈,但事情要一步一步来。”霍璋说,“薛美辰折磨你,以后我会一一向她讨回来,云今,我是心疼你的。”
赵云今笑了笑,可那笑却只在皮肉,没有延及到眼睛里。
他问:“你怀孕了,明泽没有缠着你吗?薛美辰到处宣扬这孩子不是我的,他应该怀疑才对。”
赵云今说:“他这些年成熟了不少,没有缠我。”
“等父亲去世,如果你不想打掉,可以生下来。我给不了你孩子,但以后的日子还长,免不了寂寞,留他陪你也好。”
赵云今怔了怔,允许让她留下和别的男人的孩子,眼前这个仿佛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霍璋了。
霍璋斯文地笑:“我确实厌恶不干净和不能完全掌控的事,但我对喜欢的东西也一向宽容,犯错也好,背叛也罢,都还有重来的机会,从前的事就当是被风吹散了,过了就过了,只要以后的心还在我这,过往不重要。”
“但仅此一次,你明白吗?”
他似乎在说孩子,又似乎不是,赵云今想了想:“我和霍明泽没什么,如果不是你有需要,我不会找他。”
“我知道。”霍璋扶了扶眼镜,温润的眼凝望着她,“我知道你没有背叛我。”
*
一到深夜,油灯街外宵夜摊总是格外热闹,有路人、有住户、有嫖.客,也有小姐。
双喜很爱吃宵夜,尤其是在阿盈发廊玩过一圈后总是格外的饿,他叫江易下来吃宵夜,十次里九次他都不来,所以偶尔江易下来一次他总是很开心,不仅请客吃面,还要了两盘下酒的小菜。
街上有耍杂技的,双喜一边嗦面一边朝那张望,看得津津有味。
“当年武大东也想送我去学杂耍,结果杂技团老板看我小身板太弱,压根不要我。”双喜嘴里满是面,含糊不清说,“一想起小时候的事我就来气,本来我在家里过得多好啊,说不准还是哪个山沟里村长的儿子,要不是那老杂种,估计现在老婆都娶上了。”
双喜心大,提起幼年的事总是嬉皮笑脸的,只有偶尔说起家才会流露出一点伤感的表情,他把碗朝桌上一磕,端起酒杯喝了口酒。
江易问:“你想家?”
“说实话,我对那早没什么记忆了。”双喜笑笑,“但从小没爸没妈过了这么多年,我就想知道自己爸妈长什么样,想知道他们这些年有没有想我。”
“不是所有父母都会对孩子好。”
“你妈是个特殊的意外。”双喜得意地说,“虽然是很久前的事了,但我记得我爸妈对我很好,每天都小福昌小福昌叫我,还给我钱去买老糖水冰棍。要是有机会我真想回家看看,认祖归宗,再替他们养养老,可惜武大东压根不知道我家是哪的,人贩子可能知道,但上哪去找啊。”
江易说:“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帮你找。”
双喜笑眯眯的:“那可说好了,阿易,有你在我总是特别有安全感,虽然这事没谱,但你要陪我一起找,我就觉得能成,肯定能成!”
他那张干巴的脸上望着江易时总是带点仰望和崇拜,江易说:“还不一定有机会。”
“就算说说我也开心。”双喜说,“真好,打从那天你叫我去天台喝酒以后,我就觉得你和以前不一样了,就好像多了点人气儿。”
他端量江易:“你最近总往小东山跑,夜里才回来,能逮着你一次不容易,咱俩喝点。”
他给江易杯里倒酒,桌边突然蹿过一个小女孩,正好碰了下他胳膊,他手一歪,酒全洒外边了。双喜气急了,站起来吼道:“谁家的孩子啊,到处乱跑也不看着点,都给我酒碰洒了,让我怎么喝啊!”
那小女孩是宵夜摊老板家的,他连忙过来道歉,又免费送了两瓶酒,双喜这才熄火,美滋滋地笑:“这怎么好意思呢,还因祸得福了。”
江易一晚上心不在焉的,没注意他,视线盯着桌面的纹路,不知是在想事还是在发呆。
双喜将他杯里满上:“阿易,我先干了,你随意。”
小女孩先是被双喜的嗓门吓着了,看他不找麻烦,又慢慢活泼起来,她跑到炒锅前笑着问:“爸爸,你看这是什么?”
“离远点,别被油溅着!”老板忙得热火朝天,没空理她。
小女孩撅起嘴:“爸爸,你看一下嘛!就一下!”
稚嫩地童音打乱了江易的思路,他抬头瞥了眼,见那小女孩伸出两个手指晃来晃去。
老板说:“这不就是二吗?”
小女孩咯咯笑了,把手指朝头上一放:“这才不是二,这是兔耳朵!”
江易平静的神情忽然凝固住,他脑海里飞速闪过一串数字。
——451612。
双喜刚把酒喝完,江易却猛然起身,拿上车钥匙离开了。
他问:“阿易,这大半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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