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上钥匙起身去开车了。
*
早上新到的康乃馨水灵灵的,五色缤纷,清香淡淡。
赵云今一连早起看了几天店,生意不多,困倦不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修剪康乃馨的枝叶。
她手边摆着一个窄口玻璃瓶,把修好的花枝插进去放好。
前几天温柔的阳光似乎到期了,这几天小雨绵绵,天空总有层云翳遮着。
这种天气赵云今懒怠动,点了杯咖啡,窝在花店的摇椅上看书睡觉。她正迷糊着,门上的风铃响了,外面冰凉的雨丝和空气顺着涌入屋里,一个穿着一次性塑料雨衣的人走进来,来人将雨衣的帽子一摘,露出张苍老、憨厚的脸。
“姑娘,这是新丹街36号吗?”老人小心翼翼问道,他鞋子在外面踩了水,见店内窗明几净,地砖都亮得反光,不好意思进来踩。
赵云今将书放到一遍,起来泡了杯花茶:“是这儿,您进来说。”
“不进了。”老人摊开手掌,上面放着张纸条和五百块钱,“我是秦卫国,前几天有人去我家送花,那一整瓶百合都是花苞,我还和我老伴纳闷,我俩谁也没订花,怎么就白送上门了呢。”
秦卫国表情看上去忧心忡忡:“今早百合开花了,里面掉出来这些东西,这纸条上写着要想知道是谁送的花就来新丹街36号,我原本觉得这事儿吓人不敢来,后来和人一打听,新丹街在挺繁华的地儿,就壮着胆子过来了。”
赵云今:“既然都来了,坐下喝杯茶吧。”
秦卫国:“钱和纸条是你塞进来的吗?”
赵云今温柔地笑:“是啊。”
“这钱还你,我不能要。”秦卫国说,“莫名其妙的东西我这哪敢收啊。”
“当初那瓶百合送到你家的时候为什么不扔?”
“……是我老伴不许扔,那么好的花,扔掉太糟践了。”
“这就是了。”赵云今说,“一瓶花白白扔掉都可惜,有钱白白扔掉不赚岂不就是傻子了?”
她给他倒了一杯茶:“坐吧,我打听到您是西河有名的老师傅,在制钉厂工作了30年,我有求您你又不想亲自上门,才想办法请您过来。那钱不是莫名其妙,我有事请教,五百只是定金,如果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还会有重酬。”
秦卫国愣了愣:“你要问什么?”
赵云今掏出一个小盒子:“请您掌掌眼,这钉子一般用在什么地方?”
秦卫国脱了雨衣,在门口的垫子上蹭干净鞋,走过来小心地拿着钉子瞧:“……这尺寸不是我们平常用的啊,你从哪里弄的?”
“就是不知道才要问您。”赵云今笑着说,“钉面上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秦卫国这才注意到钉子上1998.02的数字,平顶下面还印着“西”字,意味着是西河制造,他说:“这是出厂编号,这数字的意思是钉子是这厂子一九九八年第二批出厂的批次,现在很少会有钉子上面印这个了,用处不大又费时,早几年倒是有制钉厂这样做……让我想想,九八年西河印批次的厂子我印象里只有彦铭机械和永裕钉厂,我们厂不造这个型号的钉子,用处我确实是不知道,你得去原厂找人问。”
“原厂现在还开着吗?”
“永裕钉厂早就倒闭了,彦铭机械还经营着,不过现在也不造钉子,改造卷钉枪了。”
赵云今从桌下掏出一个封好的红包递过去,柔声说:“谢谢您了。”
秦卫国点了点里面的数额,足有两千块,他迟疑:“我就说了几句话,也没做什么事情,这是不是太多了。”
“不多。”赵云今说,“以后说不准还有要劳烦您的地方。”
她将刚刚插好的康乃馨瓶里坠入几束满天星,花瓶包好送到秦卫国手上:“这个送您,忘掉来过我这儿就好。”
秦卫国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姑娘,刚才进来的时候就想跟你说了,你门口的匾额是白的,两边的门联是白的,下面摆的茶花也是白的,这在我们老家是很不吉利的,只有祭奠死人做白事的时候才会这么做,开门做生意图的是招财和喜庆,这样反而招丧,你趁早把它换了吧。”
赵云今笑了笑:“我会注意的。”
*
霍璋晚上庆生,叫了赵云今在家吃饭。
他没大肆铺张,只是简单吃个家宴,赵云今早早就到了,饭菜上桌,就等孙玉斗来了。
时间过了八点,孙玉斗人还没到,霍璋发出去的消息也没人回复,他电话打过去,对面关机了。
他蹙眉:“这些年他一直陪我过生日,不会记不住日子。”
何通说:“霍先生,我三四天没看见孙哥了,不过之前他就这样,十天半个月不来公司都纯属正常,我也没多想,现在他人没影,又不接您电话,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霍璋眸色暗了暗,何通会看人眼色,直接开车带人去了孙玉斗家。
四十分钟后,他打回电话。
——孙玉斗不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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