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的空地摆着各式各样的赌博机器。
她拿着纹身男开的条子过了检查,饶有兴趣游走在形形色色的赌徒之间。
有人推来筹码,先玩后付,赵云今随手拿了几个,找了个离得近的台子。
荷官拿着骰盅上下摇,赌大小,赵云今压了大,荷官一开,她几百块的筹码输得精光。
赵云今甜甜地说:“姐姐,我第一次来,你不好欺负我的。”
荷官衣着性感,妩媚地笑:“小妹妹,赌场有赢就有输是常态,你再玩一局吧,说不准运气就来了呢。”
服务生端着筹码从旁经过,赵云今又拿了几个,还压大。
荷官再开,她依然输了。
赵云今吐掉嘴里的口香糖,剥了个新的塞进嘴里。
她抓了一把筹码,看也不看,直接按在“大”上。
荷官掀开骰盅,三个一:“小妹妹,你今天骰子的运气不好,还是去那边玩扑克吧。”
赵云今冷笑。
不远处的台桌一阵吵嚷。
“又赢了!”
“他连赢多少局了?看桌面堆的筹码怎么得有二十几万了吧!”
“这桌是KK的老板做庄,恭叔今天赔惨了。”
赵云今看过去,只见纹身男嘴里那个叫江易的少年人稳居赌桌的一头。
他目光沉稳盯着手下的牌面,嗓音冰凉:“我十万开你,敢跟吗?”
对面的男人脸色一白,直接把牌摔了:“老子不玩了,老子玩一晚上都没事你一来就输,谁他妈敢跟你玩?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鬼?”
他刚刚那几局几乎把裤子都输光了,现在又放出这种话唬人,这下彻底没人敢和江易玩了。
对面位子空着,江易唇边弯了个淡漠的笑,他揽了筹码,去结账台算钱。
少年身形瘦削,站姿却挺拔,他眸光清醒,清晰区别于赌场内或神色颓靡或欲.望高涨的脸。
工作人员看了他一眼,进了后台。
江易低头,从裤兜里掏出盒皱巴巴的香烟,他撷了根柜面上的火柴点烟,动作一气呵成,看得出是老烟枪。他那双漂亮的手指玩牌可惜了,夹烟时倒有几分香港老片里男星飒爽性感的味道。赵云今心想。
工作人员拎给他一袋现金,江易叼着烟刚要出门,几个男人拦住他:“稍等,恭叔找你。”
江易回头,一个穿暗红色唐装的中年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稳稳坐在那张赌桌对面的红木交椅上。他看上去慈眉善目:“阿易,夜生活才刚开始,别急着走啊,我跟九爷老交情了,今天来我这玩,怎么也不说声?”
“恭叔。”江易规矩叫了声,可眼底神色却桀骜,“对不住了,还要赶回去陪九叔吃宵夜。”
恭叔笑笑:“九爷一向胃口大我是知道的,你带回的这些钱未必能填饱他。不如这样吧,恭叔陪你玩一局,你赢了,钱带走,我再追20万给你,就当是送给九爷的礼。如果输了,把钱留下,恭叔的赌场才刚刚开业,经不起你这样折腾。”
江易说:“听恭叔的。”
他把袋子扔在脚底,布袋的拉链坏了,露出一沓票子。
周围人管不住眼,视线偷瞄过去,仿佛看一眼能打个印,那钱就是自己的了。
恭叔沉声说:“三张牌,比大小。”
江易掐了烟,不说话代表默认,荷官发牌,他去勾。
恭叔眼皮子掀了掀,等他手落在牌面的那一刻,似笑非笑开口:“阿易,恭叔老了,但眼还没瞎。”
“赌场赌场,讲的是一个运字,赌的是钱,也是道义。”
“我今天坐在这,跟你玩的是运气,不是千术,你这样可不厚道。”
他话音刚落,四周冲上来几个壮汉一人一肢把江易按在赌桌上,有人搜他身,从他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把散牌。江易想直起身,头却被人一掌摁住,脸侧着压死在桌面上,他被钳制得动无可动,挣扎间太阳穴旁的筋络隐隐跳动。
恭叔站起来,冷冷地问:“来我地盘惹事生非,于水生没教过你规矩?”
“赌场出千是大忌,江易,你帮九爷看过场子,告诉我,如果有人敢在九爷的地盘撒野,按规矩该剁几根指头?”
壮汉把江易的胳膊按在赌桌上,将他右手五根手指一根根压平。
恭叔拨了通电话,手机扔他面前:“给你个机会,叫于水生赎你,五十万,少一分,你手指就要分家。”
电话嘟了两声,对面拒接,片刻后发回一条消息。
【一人做事一人当,江易做了错事是他活该,不用顾忌我的面子。】
江易骤然笑了,那笑里暗藏着狠劲,恭叔凑近他的脸:“你笑什么?”
少年眼底深沉沉一片,气场冷冽又危险,他被箍着无处可逃,却不减嚣张。他回视,一字一句骂:“老畜生。”
壮汉拔了匕首,刀刃锋利,他扬起刀尖就要扎下去,背后传来上面那纹身男的声音:“等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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