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狗腿二字演绎得活灵活现。
赵云今笑笑,开门上了车。
*
就着烧烤铺子的油烟和半斤白酒,孙玉斗越发觉得江易顺眼,话匣子一开就收不住了。
“霍家上下没几个好东西,要说三房是毒蛇,那大房就是狼。霍璋小时候没少挨薛美辰算计,大冬天骗他去冰库玩,在外面把门锁了,要不是霍璋扯着嗓子叫被路过的霍明泽听见了,估计就冻死在里头了。”
“霍明芸那小妮子和她妈一个鼻孔出气,都是毒妇,也就霍明泽有点良心,还知道霍璋是他亲哥。”
“霍璋从前叫霍明璋,霍嵩取的,薛美辰生了霍明泽后看不顺眼,硬拉他去改了名。回来霍嵩问,只能硬着头皮说是自己要改的,霍嵩以为他见不得薛美辰生了弟弟,心里嫉妒,拿皮带抽了他一顿,他现在背上还有道疤呢。”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表面上光鲜亮丽,这些年要不是我护着,霍璋指不定死几回了。”
“阿易,你别以为霍璋不待见三房,我也就看不上你。”孙玉斗满身酒气,“我孙玉斗从前在社会摸爬滚打过,就喜欢你这种爽快人,霍璋虽然是我外甥,我心疼他被于水生暗算,但心里也没少骂他活该。”
孙玉斗喝上头了,大着舌头:“九爷那是什么人啊?人人避而远之,不被他盯上就庆幸了,偏偏霍璋还要先招惹他,要不是他动了于水生送给老爷子的礼,三房吃饱了撑的跟他过不去?”
江易点了一泡扎啤,帮他把杯子满上:“送老爷子的礼?”
孙玉斗神秘地笑:“你在九爷身边待了这么久,别告诉我你没听说过啊。老爷子打小不喜欢霍璋,觉得他心思重成不了大器,要不是他借花献佛哄老爷子开心了,松川的分厂哪轮得到他来管?”
孙玉斗说完,踉跄着去上厕所。
服务员端来烤好的鱿鱼须和肉串,刚下炉子还冒着油花和热气,孜然辣椒面的香味迎风扑进鼻子。
烧烤店在香溪的江边,遥遥看去,今晚月圆,在平静水面映下一道清亮的影。
微凉的江风拂面而过,江易接了杯冰啤酒,就着水天一际的月色一饮而尽。
他掏出手机发了条信息。
另一头忽然传来吵嚷声,是上完厕所的孙玉斗在拉扯女服务生。
他体内酒精随一泡尿撒出去,人清醒了点,走路也没那么摇晃。他一手拽着女孩的胳膊:“就想这么走啊?”
女孩连忙道歉,其他员工跑过来调解。
江易删掉手机里的信息,又喝了杯酒。
他依然清醒,只是脸朝江边吹了风,眼底有些红。
孙玉斗不依不饶:“道歉就完了?都给我撞疼了,你说怎么办啊?”
女孩第一次见这种无赖,吓得惊慌失措。孙玉斗问:“你出台多少钱?”
江易走过来,顺手抽掉旁边正要报警的店员的手机:“他喝多了,没必要闹大。”
孙玉斗骂骂咧咧,江易扶住他:“孙哥,这是正经姑娘,不做这个,想找乐子我带你去个地方。”
“狗屁。”孙玉斗色眯眯的眼盯了会,“现在还有正经女人?都是些见钱眼开骚.货,老子什么样的没睡过。”
……
油灯街的晚上比白天热闹,街东巷一排小楼走廊上亮着鲜艳的红灯笼,其中数阿盈发廊的最亮堂。
孙玉斗第一次来油灯街,迷上了这灯红酒绿又低俗的氛围。
发廊老板阿盈拿出几张写真图供他挑:“今晚妹妹们都还闲着,就等一位老板来开张呢。”
孙玉斗翻那写真,视线停留在一个妖娆的水手服女人身上,阿盈说:“这是小凤,我们店最会玩角色扮演的妹妹,大学生、女护士、职业白领,只有您想不到的,没有她不会玩的。”
孙玉斗就好这一口,乐呵呵点了小凤,他临进房还不忘江易:“阿易,光带我来,你自己不玩?”
江易说:“玩。”
阿盈笑了:“哟,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要哪个?”
江易抽了根烟叼在嘴里,他打火机没机油了,随手从桌上拿了盒火柴划开点上。他淡淡说:“燕子吧。”
燕子是个清瘦苍白的女人,没有照片上那勾人的风尘味,她穿条碎花裙拘谨地站在门边。江易进来,她手脚麻利关上门,从冰箱里拿了瓶雪碧递过去:“我刚刚去街口超市买的,还没冰透,你喝吧。”
江易接了,她指着屋里的粉花大床:“坐。”
见江易站着没动,燕子声音小了小:“我提前打扫过,床单换新的了,卫生间都用84消毒过,不脏。”
燕子常年不开张,阿盈给她分的屋子小,除了一张床,就只剩下化妆台前有张椅子可以坐,可那上面堆满了没处放的衣服。
江易开了窗,一墙之隔的邻屋是小凤的单间,孙玉斗进去没多久,里面已经传来了不可言明的动静。
江易坐在窗台,外边走廊上的白色夜来香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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