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宋毅没有从那人处查到任何苦楝子,而之后问及药局,药局连道自己是绝对每副药按照定数配来的。
宋毅一直查到了晚间,也没有查出来多出来的苦楝子从何而来。
宋远洲和宋川要想指认小孔氏,却也在多余的苦楝不知从何而来中,没办法指认。
彼时,宋远洲看着小孔氏眼中满带着笑意,浑身泛寒到哆嗦不停。
宋毅脸色铁青,见状,便道算了,“今日就先到这吧,这件事情以后慢慢查。”
今天都查不出来,后面就更查不出来了。
宋远洲脸色难看极了,突然问宋毅,“父亲有没有想过,上半年煎药的那个人没有出过差错,下半年母亲调换了这个人来煎药,就出了岔子。这到底是谁的问题。”
这话一出,宋毅着实怔了一怔。
他瞧了一眼小孔氏,小孔氏似是没有听见,宋毅便连忙将宋远洲拉去了一边。
“远洲,你为何这么说?你发现你母亲有问题?你有证据?”
若是宋远洲有证据,何必要这般等着宋毅查证?
他攥着小手,从牙缝里不甘地吐出五个字。
“我没有证据。”
宋毅闻言,松了口气。
他看向宋远洲,“没有证据的话不要讲,你母亲刚失了你弟弟,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该伤了她的心了。以后你母亲只有你姐姐同你,她会对你们好的,万不要这样说了... ...”
他说到后面,宋远洲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雪下得大极了,他没有等来说好了一起去揭穿小孔氏面目的姐姐,也没有让父亲相信小孔氏的叵测居心。
后来父亲责打了煎药人,换了父亲自己的人手,甚至连供药的药局也换掉了,可宋远洲还是没能如老太医说的那般好起来,没有同其他小孩子一样过正常人的生活。
那年,七岁的宋远洲,度过了他此生最冷的一个隆冬。
... ...
宋溪蜷缩着哭泣,宋川抚着她的后背,又看向了宋远洲。
宋远洲从遥远的回忆中慢慢回过了神来。
他压下酸楚的鼻头,看向他的姐姐。
他没有怪他姐姐偷偷挑出来药里的苦楝子扔出来,这根本就是小孔氏的阴谋,他只是怪她当年为何不敢说出真相,将他一个人扔在雪地里独自面对这一切。
可是现在,宋远洲也不怪了。
他缓慢地起了身,走到了蜷缩在墙角抽泣的宋溪身边,又慢慢蹲了下来。
他伸出手,将抽泣的姐姐抱在了怀中。
“姐,过去了,那些都过去了。”
话音落地的一瞬间,宋溪突然放声大哭。
“可是远洲,你身子还没好,我过不去,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宋远洲眼眶红了红,却又笑了笑。
“姐,你不要再说对不起,我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们那时候太小了,要怪就怪我们出生在这样的家里,父亲、娘亲还有姨母和亲友,这些人我们没法选择,他们的恩怨我们没法选择,施加在我们身上的东西我们没法选择... ...我们唯一能选择的是在如今,我们渐渐脱离了这些之后,要如何过下去。”
宋溪哭得抖动不止。
宋远洲说着,手下抱紧了宋溪。
“姐,你不要再做所谓地赎罪了,因为你没有罪,而我只希望你重新过活,不要再与那王培腾委屈度日,是真的重新过活。”
“远洲!”
宋溪忽的反过来抱住了宋远洲,宋远洲更加抱紧了宋溪。
夕阳斜照进来。
宋川看着这姐弟两人,也红了眼眶。
太多年前,他们姐弟就是如此亲密无间,如今,仿佛又回到了过去。
书房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止不住的抽泣声。
门外,计英收回自己翻晒的画具,不知不觉听了一些在耳中。
她不该继续听下去,可不知道因为什么没能走开。
平地旋起了一阵风,吹得她迷了眼睛。
她擦了擦眼睛,抱着画具走开了。
*
当晚,宋远洲在祠堂跪了整整两个时辰,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
回到歌风山房已三更鼓响。
房里亮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宋远洲远远看着那小灯,如黑夜里的明星,冬夜里的火把一般,他不知不觉加快了脚步,膝下的痛令他脚步稍稍踉跄,可他走得更快了。
到了门前又不敢急急闯进去,呼出了胸中一口浊气,才轻手轻脚地进了门。
内室,床榻上平平躺着一人,她呼吸绵长,就那么静静睡着,与昏黄的小灯相伴,宋远洲心下暖意阵阵。
他不敢扰她清梦,他轻轻地铺着地铺,待到吹熄那盏今夜为他而留的小灯,在静谧的夜中微弯了嘴角。
她还在安静睡着,宋远洲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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