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村。只要不发生大面积的干旱,有临河在,庄稼就不会颗粒无收。再加上这些年风调雨顺光景好,竹山村村民日子过的还算和美。
天际将将露出鱼肚白,竹山村几乎每户人家都升起了炊烟。村口停着的牛车里坐满了去镇上赶集的村民。
牛车迎着晨光熹微时的薄雾缓缓向泗水镇驶去。
一车男男女女开始聊着家长里短,男人聊今年庄稼的如何如何,女人聊八卦,如谁家婆婆苛待新媳妇;谁家的媳妇总往娘家扒拉;谁家的鸡跑到了谁家的菜地里,两家媳妇厮打起来,那家媳妇的撕扯的肚兜都露了出来,被别家男人看见了云云……
坐在车板最外围的是个大汉,大汉看着有二十五六,脸上拉碴的胡须显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修过了,看起来有点邋遢。此时大汉正抱膝坐着,安安静静的,对众人的交谈不插一句话。南地人不管男女身量普遍不高,这大汉却是个大块头,身量上远超一般南地人。
他对过的春林媳妇嘴是闲不下来的,瞅到一言不发的大汉,说道:“大傻,又去给你那傻媳妇买药呢?”
被称为大傻的大汉从魂游状态中一下醒过神,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辩驳,“我说过,我媳妇儿不是傻子,她只是想不起来她是谁了。”
春林媳妇嘿了一声,想不起来自个儿是谁,那不就是个傻的吗!
大傻配小傻,般配。
春林媳妇续道:“你在山里摸的那几个钱都进了你媳妇的肚子,就今早起来我还听到你嫂子扯着嗓门在骂街呢!”
她旁边的一中年妇人插话道:“要是大傻那嫂子哪天不骂街了,那才叫稀奇哩。”
“老宋家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大汉闷着头不做声。
中年妇人见大汉又开始闷头闷脑了,对大伙儿摇了摇头,示意都别说了。毕竟人家是亲叔嫂,当着人家面儿这样说人家嫂子总归不好。
赶车的老栓早年服兵役毁了半张脸又跛了脚,攒了命回村,定亲的那户姑娘早已琵琶另抱,嫁了旁人,此后再无哪家姑娘肯嫁他。是个三十大几还未成家的老光棍。
他咂了咂嘴,道:“要我说,咱哪天也上河道边守着去,说不定也能捡个媳妇儿。咱要求不高,有大傻家的一半好看就知足了。”
“这还叫要求不高?大傻他媳妇虽然说脑子不灵光,可长得那叫一个沉什么雁,什么什么花来着。这样的女人你当时街上卖的大白菜啊,随随便便叫你给捡了。”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对对对,还是你高中比我有水平。”
一汉子一下子嘴快,道:“我说高中你爹给你取这么个名儿却不让你去私塾,亏心不亏心。”
叫高中的少年一时沉默下来,牛车上突然安静了下来。
春林媳妇出来打圆场,“马上进镇了,大伙儿都省点力气说话,待会儿还有的累呢。”
泗水镇离竹山村近一个时辰的车程,在不是农忙期,村里的汉子们会去镇上找些短工或长工期,刨去来回车资四文钱,还能余个几十文。妇人们则会在赶集日带上家里种的瓜果蔬菜或是蛋类去卖。
不多时便到了泗水镇,牛车入了镇口停下,大汉拎了野鸡野兔蹲在集市一角等待买主。
大汉叫宋怀,能有这么文气的名字并不是因为他爹娘多有文采,只因他母亲怀他时辛苦,生下他之后一时不知道该起个什么名,就随口用了个怀字,感觉挺顺口就这么叫上了。
捡回来的媳妇儿
也是宋怀命不好,五岁时染上风寒,一场高烧烧糊了脑子,在反应上比寻常人慢了许多,还有些呆木,村里的顽童取笑他给起了个绰号叫宋大傻。时日一长,宋大傻这名字渐渐取代了宋怀本名,就连大人也只管叫他大傻,而不是叫他宋怀。他也不恼,好像宋大傻就是他的本名。人叫,他应。老实的过分。
但老实人执拗起来,那是八头牛也拉不住的。
去年刚过完年,侄子宋大胖吵着闹着要吃鱼,宋怀去临河边给他搂,鱼没搂到却意外地搂到个溺水姑娘,长得天仙儿似的。
探着还有气,宋怀就将这姑娘抱了回家,请医开药,他大嫂年氏成天指桑骂槐,说他带了个吃钱的祖宗回来。宋怀闷不吭声的随年氏叫骂,逮了空儿就跑山上猎野外,也不把得的钱上交公中,没日没夜的苦钱,折腾了好几两银子才算把那姑娘救回了性命。
年氏因为这件事成日摔摔打打没个好脸色,她就等着那尊吃钱菩萨醒来之后能报答他们一笔钱。结果倒好,醒来连自个儿是谁都不知道了,一问三不知。别说是报答钱了,就是本钱也全泡了汤。且还不算,那姑娘身体虚弱,叫她干点活就在那里咳个没完没了,晦气的很。
大夫可说了,这病靠养。
这下子年氏不干了,死活闹着要宋怀把她送走。为这事,宋家是吵吵嚷嚷没个消停。
宋怀是一根筋拗到底,不管他嫂子怎么嚷怎么骂就是不肯送走被他捡来的姑娘,他老爹老娘来劝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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