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商绍言看着她，穿好衣服之后抓起黎漫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握紧，“刚刚收到的消息，几个小时前他进了急救室之后没抢救过来。”
    “……”
    商家那位大少爷一直以来都是商绍言的一块心病，如今他死了，黎漫抿了抿唇，抬眸和他对视。
    他的心病算是除了吧？
    “商总放心，公司里有我。”
    “老头子几天前就过去了，商湛北这会儿估计也收到消息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去机场了。”
    商绍言说完，低头想亲她一下，但最后还是没亲，只是抬手揉了揉黎漫的头发。
    “好。”
    黎漫心里有些失落。
    她刚刚以为商绍言要亲她的。
    等商绍言离开之后，黎漫从总裁办出去，她绕路去了个洗手间，打算补个妆。
    早上匆匆忙忙的，她这会儿还是素颜。
    只是，在洗手台前拿出口红的时候，黎漫顿住了。
    她的脖颈侧边，一道浅色的痕迹隐在黑发里，若隐若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什么。
    吻痕。
    黎漫一怔，想到商绍言那个没有落下来的吻，他应该是看见了吧？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黎漫叹了一口气，最后想想又觉得好笑，商绍言不是早就知道她不干净了吗，睡一个男人也是睡，睡两个男人也是睡，现在纠结这些做什么？
    ……
    商家大少爷的丧事办的很低调，并没有通知外界，对外也没有发丧。
    商老爷子病倒了，商绍言和商湛北也是忙的脚不沾地，顾不到公司这边。
    几天后，公司最后敲定出来的珠宝品牌代言人很不幸地出了车祸。
    两边合同都已经签了，下个星期马上就要拍摄广告短篇，偏偏这个时候代言人出了车祸！
    黎漫亲自给那边打了电话慰问，电话是经纪人接的。
    聊了半天，那个经纪人支支吾吾的，也没说她们家艺人到底伤着哪儿了。
    黎漫只好抽时间，下午亲自去了一趟医院探望。
    商氏这一次合作的女明星叫夏言之，去年某个选秀节目出来的冠军，人气还是很旺的。
    而且夏言之的形象也特别的符合商氏这一季新款珠宝的主题。
    好不容易敲定下来的代言人，而且合同都签了，黎漫实在是不想放弃。
    但夏言之那边的情况又不明所以，为了保证她到时候能按时拍摄，她只能亲自去看一眼。
    结果到了医院，夏言之的经纪人死活拦着不让黎漫进去。
    经纪人说夏言之就是轻微的擦伤，没有大碍，还说夏言之因为车祸，心情很差，不想见人。
    黎漫蹙眉问，“真的只是一点擦伤而已？”
    她怎么这么不信呢？
    经纪人指天发誓，黎漫左右进不去病房，最后点点头，只能先走了。
    不过她没有离开医院，转个弯之后去找了夏言之的主治医生。
    “拍摄广告？”
    主治医生是个中年男人，他看着黎漫，摇摇头，“夏小姐小腿骨折，身上的擦伤有两处也挺严重的，别说是拍摄广告了，连下床走动都得拄拐杖！”
    黎漫：“……”
    主治医生最后摇头叹气，“你们年轻人现在也太不知好歹了，仗着年轻不把身体当回事儿，老了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黎漫从医生办公室出来。
    长吁了一口气之后，黎漫拿出手机给其他秘书打电话，让她们立刻马不停蹄的重新找代言人。
    希望还来得及。
    ……
    回到公司，推开办公室的门，黎漫刚刚扔下包包，抬头就发现办公室里多了个人。
    “黎秘书。”
    陶雅笑眯眯地站在沙发旁歪头看着黎漫，“我是来毛遂自荐的，你看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代言人啊。”
    陶雅抬手撩了一把自己的长发，“夏言之车祸的事情都上头条了，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黎漫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
    果然，就在十几分钟前，夏言之车祸的消息忽然被人爆了出来，还冲上了热搜第一。
    黎漫看着陶雅，她对眼前的这个人，实在是生不出什么好感来。
    要不是看在她是商绍言未婚妻的份儿上，黎漫这会儿话都不想和她多说一句。
    “看来黎秘书不相信我啊？”
    陶雅有些苦恼地耸耸肩，“我的知名度不比夏言之差，而且我又是绍言的未婚妻，给商氏的新品牌代言热度绝对不会低的。”
    黎漫说，“这件事情我需要禀报给商总才能做决定。”
    话音刚刚落，商绍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的就是新品牌代言人的事情。
    夏言之定下的时候黎漫就和商绍言说过了，这会儿夏言之车祸的事情传的满天飞，商绍言肯定也收到消息了。
    商绍言的意思是，和夏言之那边按照流程解约，代言人由陶雅顶上。
    黎漫应了下来。
    “怎么样，黎秘书？”
    电话挂断，陶雅笑吟吟地看着黎漫，“我只有一个要求，拍摄的时候黎秘书你必须亲自到场。”
    黎漫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又想搞什么幺蛾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陶雅心情特别好，拍拍手，转身优雅地走了。
    ……
    广告短片正式拍摄的那天商绍言也去了。
    黎漫到的时候，陶雅正在休息室里腻腻歪歪地和商绍言说话，整个人恨不得黏在他身上一样。
    因为拍摄广告的关系，陶雅穿的是旗袍，银色碎花打底的高开叉旗袍让她的好身材一览无余。
    眼角余光瞥见站在门口的黎漫，陶雅忽然主动凑过去，亲了商绍言一下。
    黎漫下意识地觉得商绍言肯定会推开她的。
    但是没有。
    商绍言居然主动，抬手搂住陶雅，把她压进自己的怀里亲吻。
    黎漫愣住，垂立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捏紧，而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她有些恍惚地往前走着。
    走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对方手里的东西洒落在地上。
    “啊！”
    那人的尖叫声瞬间拉回了黎漫飘忽的神思。
    她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着在自己面前跳脚的年轻小姑娘，想了几秒钟才想起来，这是陶雅的助理。
    “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走路不长眼睛的吗！？”
    助理气急败坏地指着地上散落一地的珠子大声质问，“现在怎么办？！”
    “……”
    黎漫这下反应过来了，助理刚刚拿的是拍摄时陶雅需要佩戴的珠宝，但是刚刚被自己一撞，珠宝掉在地上，项链摔坏了，珠子落的到处都是。
    “怎么回事？”
    这里离休息室不远，听见动静，陶雅和商绍言一起出来，陶雅问自己的助理，“吵嚷什么呢？”
    助理实话实说。
    这些珠宝价值七位数，现在摔坏了，就算把她卖了也赔不起。
    “抱歉，怪我。”
    黎漫深呼吸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地，终于反应了过来陶雅叫自己来拍摄现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