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困。”方淡月说道，她喝了几包黑咖啡。
    时岱讲完，方淡月拿着书走了，时岱说道：“门没开。”
    方淡月仍然是向前走，嗙的一声撞到门框。
    她揉揉脑袋，打开门走了。
    时岱：“……”不疼吗？
    方淡月每周都会给外婆打电话，前天打电话听到外婆咳嗽几声。
    要她明天一定要去看医生，外婆笑道：“囡囡，就是吹了点风。”她这老胳膊老腿的不会出大问题。
    方淡月把想问的问题问了，“外婆……就是……就是我以后去很远很远的地方读书，您能好好照顾自己吗？”
    “怎么不行。外婆的身体一直都好。你尽管去。”外婆声音中气十足，“囡囡，外婆支持你做的决定。”
    方淡月坐着发呆。
    云宛白苏迟迟回到学校，实习完，面对的就是论文答辩。
    方淡月的论文，她上学期就在写，刷题累的时候就写写论文。
    她去办公室问时岱关于论文，她过几天修修就可以给他看。
    “论文格式要求更严格，这一类型的以后遇到可以用一样的……”时岱话没说完就看到趴在桌上闭着眼，微翘的睫毛合成一把小扇子。
    没叫醒她，拿桌上的一件外套给她披上，累坏了吧。
    时岱一只手轻轻抚过方淡月的右脸，有多久没这样好好看她了。她的坚持，他懂。
    何润来找时岱，从楼梯口就看到他站在门口，“你怎么不进去坐着？”在外面吹风？
    “嘘。”时岱轻声说道，“小声点。”
    “怎么了？”怎么让他小声点？
    “找我什么事？”时岱没多说，说道。
    “就问你假期去不去燕子谷？”
    “不去。”时岱说道，“有事。”
    “不去算了，我好多次看到你们班那丫头在看书，我怎么就没这么用功的学生呢。”何润说道。
    “她一向如此。”不只是考研，四六级，专四专八都是这样。
    办公室里的方淡月慢慢睁开眼，扭了扭有点酸的脖子，她不是在问时老师论文吗？怎么睡着了？
    她看了看身上的黑色外套，是时老师的衣服？
    办公室掩上了门，方淡月打开门，时岱一个人站在外面，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这个男人……
    时岱似有所感转身问道：“睡醒了？”
    “老师，对不起……”他讲的什么都没听。
    “没怪你，每天多睡一会儿，不必把自己逼得这么紧。”时岱说道。
    大四上学期，方淡月向想去的学校提出申请。时岱说越早申请，回复会越快。
    当一切手续办妥，雅思考试达到目标分，方淡月收到那所学校回复，取得了offer，还申请到了全额奖学金。
    方淡月收到offer的第一件事是去办公室找时岱。
    时岱只是笑着摸着她的头，“很棒，还有更远的路。”只是刚刚开始。
    每一年六月份都是毕业季，小中大学的毕业季，总有人离开，也有人到来，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万物人生皆如此。
    苏迟迟想到就好伤心见不到了，相比别人的不舍离别，方淡月则表现得很淡然，人生本就相聚离别。
    苏迟迟看到方淡月offer听到简栀子说全额奖学金吃了一惊，全额奖学金……还是那种学校，月神真神。
    简栀子也考上了她喜欢的学校，方淡月说道：“请你们吃饭。”
    “不会吧月月。”怎么就要请她们吃饭了，苏迟迟问道：“是不是收到offer了？”
    “嗯。”四人相识一场毕业请吃饭应该的。
    四人吃的火锅，正宗的重庆火锅，苏迟迟喝了一大口饮料，这是……微辣吗？
    苏迟迟问道：“月月，我终于可以问你了，你喜欢的人是不是校草啊？”
    热辣的红汤涨开冒着烟，方淡月的脸被熏得微红，“说了不是。”
    “那是谁？”
    方淡月在桌上写了几画，苏迟迟看不懂。就是没有吧？
    这顿火锅后要的就是离开学校的倒计时了。
    班上的学生自发送时岱东西，感谢他这两年的教导。
    他们知道月神考到哪里去了。那个学校，也适合她。平常人难考的。
    这顿饭吃的很沉默，没几个人说话。
    离时岱最近的是方淡月，她喝了一口酒，时岱说道：“本科结束了，希望你们以后都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时老师，您有没有女朋友？”有女生问道。方淡月飞快的看了时岱一眼。
    时岱笑了，“你们猜。”
    “我们都觉得不像有。”
    时岱只笑不语，方淡月夹了一块香菇进嘴里。
    “月神还是这么不食人间烟火。”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吃完约唱K，时岱说道：“老了不行。你们去吧，玩得开心点。”
    方淡月没去，她不太喜欢人多的时候。
    走出餐馆门口方淡月拿出手机打车回学校。
    时岱说道：“我送你。”
    “不用了老师。”方淡月说道，她一个人回去就行。
    “天晚了，我不放心。”他说道。
    车上，方淡月一直没说话，时岱说道：“回家之前，有事要你去做。”
    “什么事？”
    “吃饭。”
    吃饭，方淡月没问是和谁吃饭，就是他们两人吧。
    在餐馆门口她透过玻璃窗看见一个中年女人，身旁还坐着一个长相俊美眼角有些皱纹的男人。女人……有点眼熟。
    时岱拉她进去。
    “我爸我妈。”时岱跟方淡月说道。
    “啊……阿姨，叔叔好。我是方淡月。”方淡月捏着手说道，手上出了点薄汗。
    “快坐。”陈秀丽满脸笑意让方淡月坐下，“丫头，好久不见。”
    时岱拍拍她的肩，“吃点什么？”
    “都……都可以。”方淡月大脑当机。
    “你喜欢的洋葱猪排怎么样？”时岱叫来服务员点了几个菜。
    “听时岱说，要出国留学？”时泰问道。
    方淡月看了他一眼，好严肃，“嗯。”
    和时泰的不同，陈秀丽用温柔的眼光看方淡月，一顿饭下来就只问了这个问题，时泰放下筷子时岱就拉着方淡月走了。
    “这丫头不错。”陈秀丽看着时泰说道，“你觉得怎么样？”
    “都说好还问我？”
    “你看看你，板着一张脸，把小丫头吓到了。”陈秀丽打了他一下。
    “我这不是以前当教授严肃惯了吗？”对着学生总不能笑嘻嘻的吧。
    时岱在车上问道：“还紧张什么？都出来了。”
    她……竟然见了时老师的父母，方淡月看了自己白色短袖配的蓝色牛仔裤……还是这身穿着，她问道：“老师怎么不早说？”
    “就是吃饭，为什么要说，他们在国内时间也不会太长，就想见见你。你也没问我。”时岱有些狡黠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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