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便一日比一日更嚣张,消息怕是早已送回京城……就算咱们自己人不乱,别的人也得乱了。”
“那岂不是正好趁乱洗牌,把咱们的人仔细清理一遍。”蛋弟弟转身,直接从窗台跳到桌子上,搬了自个儿的小板凳往上面一坐,直接说,“正好看看人心。这也是阿爹临走前交代的事,无论如何咱们都要做好的。”
“是哩。”撼山幼崽答应着。
然后幼崽们就没话可说了。
要说如今燕洵离开,最安稳的地方应当还是边城。无论纺织作坊还是边城大营,都还是跟以前一样,至少面上看不出有多少变化,可别的地方就不一样了,尤其是京城。
消息一开始送回去的时候,别说京城的人信不信,就是胡赛、赵飞跃、裘什等人也都是半信半疑的。
燕洵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离开那群幼崽那么久,即便是他和镜枫夜只身进入妖国境内,很多人也都对燕洵有那么一股子自信,包括胡赛等人,都觉得即便是妖国怕是也困不住燕洵。
说不定他什么时候就会突如其来的出现,然后对得意忘形落井下石的他们啪啪啪打脸。
可留在边城那么久,幼崽们一直躲在屋里没出来过,只有蛋弟弟出来一趟,那是完全没见到燕洵和镜枫夜的。
都说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那胡赛、赵飞跃、裘什等人亲眼所见的燕洵没回来,那肯定是真的吧?
于是一条一条的消息就传回了京城,越来越真,越来越让人信服。
当确定消息是真的的时候,整个京城的人都哗然了。便是宫里的皇帝也忙不迭叫了许多人进宫,想仔细弄清楚这件事。
燕洵不见了,甚至是凶多吉少,而且越是不回来,再回来的可能性就越来越小。燕洵的身体状况从来都不是秘密,他几乎就是个药罐子,天底下什么珍贵的药材怕是都熬过汤药喝了,可还是那副稍有不舒服就病歪歪的样子。
那样的燕洵,去妖国送了命也没什么稀奇的。
只是即便如此,也还是有很多人不愿意承认。
“给朕好好查!”皇帝也不愿意承认,“燕洵是什么人朕很清楚,无论如何他引走妖怪都是大功一件。安排人去边城,跟杨叔宁联系,让他想办法去妖国探探。这时候妖国倒是不敢派来使臣了,否则朕非要请他来宫里小住不可。”
张瑞低着头不敢搭话,慢慢退出去小声吩咐下去。
他觉得皇帝应该是吓到了,毕竟在皇帝眼里,燕洵几乎无所不能,而且颇有些桀骜不行,很是不服管教,想做什么事就从来没有做不成的。
而现在燕洵忽然凶多吉少了,皇帝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总觉得燕洵是不是又弄出什么阴诡之事,可他又不得不信,这才不得不安排下去。
等着张瑞回来,皇帝便道:“你说燕洵真的出事了吗?”
“这……奴婢不敢说。”张瑞赶忙道。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你尽管说,朕不会告诉旁人。”皇帝疲惫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朕连个说说话的人都没有。那些……都急着落井下石,真当是树倒猢狲散么?朕不能让他们那么办啊。”
张瑞头愈发的低,他可不敢跟着皇帝说朝中大臣,只低声说:“前些日子杜芹生弄来些稀罕玩意,特地送进宫想给皇上看看,奴婢瞧着他倒是长进了,有好东西就知道往宫里送……”
只说这些,没说为什么当时没把东西献上来。
这里面自然还有许多事,张瑞不说皇帝也知道,定然是杜芹生从作坊里买了好东西出来献宝的,但什么时候献宝,献什么这都有讲究的,关键是得看皇帝自己的心情,而且还得说动张瑞帮着说话。
“都是些什么?拿上来看看。”皇帝心思一动,倒是想看看了。
张瑞不敢耽搁,赶忙小跑着亲自去取了一个锦盒回来。
锦盒中盘着一直翠玉琉璃的五爪金龙,表面鳞片栩栩如生,看上去浑然天成一样,尤其是嘴里还含着货真价实的夜明珠,两只眼睛更是用了熠熠生辉的宝石,端的是华贵无双,只有当今皇上才能配得上的宝贝。
“他倒是有心了。”皇帝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这五爪金龙代表天子,不是谁都能做的,这琉璃融了就是跟水一样的东西,再塑形就是。皇帝清楚这里面的门道,自然不会真的当成是祥瑞。
“皇上,那杜芹生说这宝贝并不是模具浇筑,也不是专门塑形,而是作坊里晚上剩下的一些琉璃没处理,结果第二天作坊的工匠一来就看到昨晚没处理的琉璃竟然有了模样。这夜明珠和宝石也不是空穴来风,原本是娴妃娘娘赏给杜家,后来被杜芹生偷出来藏在身上,结果不知道怎么的,那宝贝竟是偷偷离了他。”
“一看这宝贝的模样,杜芹生便不敢耽搁,巴巴送进宫。”
不管这话真假,听着都十分舒畅,皇帝的脸色好看许多。
他登上这九五至尊之座,日日励精图治,为的还不就是天下人认可他这个皇帝,身边的人认可他这个皇帝吗?
张瑞拿出来的这个宝贝不早不晚,恰到时候,让皇帝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赏杜芹生。”皇帝淡淡道。
经过这么个插曲,皇帝再想起燕洵,就不由得想起他做的那些事。
现在京城炙手可热的商场在秦十四手里,那商场旁人就是模仿也没本事模仿,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不过商场虽然是燕洵安排人打理,但其实是在秦十四手中,账目、银钱什么的也都在秦十四手中。
秦十四是自己的儿子,血浓于水,那商场就等于在自己手中,根本无需放在心上。
皇帝的心情又好了许多,忽然又想起来河那边的那些作坊,其中大部分都已经献给朝廷,太子总览,四皇子要了个作坊,二皇子偷偷回来求过他,当爹的总不能太偏颇,所以二皇子也有机会管作坊。
当年那些赶到河那边的罪民现在还在河那边,只有偶尔来京城,但绝对不会多留,很明显燕洵把他们管理的很好。
驻扎海边的道兵更不用说,卫守城是心腹,更是纯臣,可以绝对信任。
这么想着,皇帝忽然发现就算燕洵不在,这些地方也能经营的很好,丝毫不会受到影响的样子,而至于边城,杨叔宁可以绝对信任,至于别的再慢慢筹谋就是。
皇帝的心情愈发的好,便对张瑞说:“叫太子、老二、老四来。”
“是。”张瑞心里咯噔一下,却不敢表现出来,赶忙出去喊人。
太子秦仪的禁足早已解除,秦二名义上驻守海边,不过他其实一直住在京城,嘴上说经常去海边,但其实是一趟都没去过的,秦四原本管着运煤的火车,可他嫌弃运煤埋汰,不够敞亮,不乐意干了,想管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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