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才缓过一口气来,疼得呜啦直哭。范丫先是跪在一旁抹眼泪,见金氏长舒了一口气,脸色似有缓和,就钻进金氏怀里死命哭了起来。
屋子里哭声此起彼伏,吵得人耳朵疼,吕云生皱着眉瞪着眼,面上露出了凶相,大声喝道:“来人!”
便有两个手握刀柄的兵丁走了进来,抱拳说道:“大人有何吩咐?”
吕云生唇角勾出一抹冷笑:“把那丫头抓起来,关到地牢里去。”
“是!”两个兵丁应下,就去抓范丫。
范舟和金氏吓得魂飞魄散,又是哭又是喊,不许那两人抓走了范丫。金氏更是又抓又挠,只是她再厉害,也不过一介妇人,被用力推搡了一把,便身不由己跌倒了在地上。范丫虽是又踢又掐,可她不过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能有什么劲儿,很快便被提着领子带了出去。
金氏哭喊得嗓子都哑了,狠狠捶着范舟,骂道:“你个没用的男人,你就这么干看着吗?”
范舟被金氏打得不轻,他血红着一双眼,看了看自己的婆娘,又看向门口,丫头的喊叫声已经走远了。他忽的起身向吕云生走去,说道:“你可是丫头的亲爹,虎毒还不食子么,你不能伤害她!”
金氏立时跳起来,扯着范舟的衣服不依不饶道:“你胡说什么,你才是亲爹,丫头就是有你一个爹!”
吕云生笑得阴狠,拍了拍手说道:“说得好,你们才是那丫头的亲爹娘。既然如此,一个同本官毫不相关的孩子,死了便死了,又有什么关系呢?”说着转过身,似是要走。
范舟急红了眼,大声喊道:“大人堂堂一个男儿,跟个甚也不懂的乡下婆娘置什么气。”见吕云生脚下一顿,回过头来恶狠狠瞪着他,范舟又道:“那一年薛娘子来到咱们梅子庄,是咱们救了她,也救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一个女人家,自己都没个窝棚,这才把孩子给了咱们。虽是农户人家,吃不上好的,也穿不上好的,可到底也把丫头拉扯大了。”
吕云生眯着眼笑得阴森可怖:“这话说的,难不成你们要让我给你们银子不成?”
范舟抹了一把眼泪:“咱们不要银子,就求大人开恩,好好待孩子。”
金氏一听这话,这是要把孩子还回去啊,她掏心挖肺养了这么些年,看得跟眼珠子似的,哪里受得了,立时扑上前哭道:“当初薛娘子不愿意要这孩子,给了钱要我去抓打孩子的药,要不是我舍不得,拿了银子却抓了安胎药,这孩子哪里能生得下来。你说你是孩子的爹,可当初薛娘子差点死在咱们村口,也没见你干了什么?”
范舟满脸惊恐,眼睁睁看着吕云生方才还有些好颜色的脸上,渐渐阴云密布,却听他咬牙切齿地问道:“她要打掉这孩子?”说着拍着手哈哈大笑:“好,好得很!”
等着吕云生转过身大步离开,范舟憋了一肚子火,听得身后那婆娘还在哭喊,转身便给了她一巴掌,骂道:“蠢货!你是要咱们都死不成?咱们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可丫头呢!你就非要惹了那阎王爷生气不成?”
金氏被打得眼冒金星,还没缓过气儿,又被劈头盖脸一阵好骂,她愣了愣,才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她不怕死,可是要是没了丫头,这条命就算是留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外面的夜色浓得跟墨汁一般,曹凌终于在书房里坐够了,起身扯了扯长袍,还是出门往关雎楼去了。他从来都不是软弱的人,既然已经知道了,不管如何,这事儿也总得有个说法才是。
关雎楼里,薛令仪躺在床上,还没有睡下。床头点着一盏青瓷小灯,套了厚厚的灯罩,薛令仪看着帐顶模糊不清的纹路,心里沉甸甸的,压得她总上不来气儿。
今个儿曹凌说要来陪她用午膳,可直到现在他也没来。如碧说他没出门,就在前院儿里呆着,也没见什么要紧的人,却也不知道为什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就是不肯出来。
两行眼泪情不自禁就流了下来,薛令仪猜着,曹凌该是知道了。
心里有酸酸的疼,薛令仪抹着眼泪,胸口仿佛压着一块儿石头,叫她喘不过气儿来。她不敢轻易去动真感情,可耐不住曹凌待她太好了,她的心里,这辈子都忘不掉他了。
默默无声地哭了一会儿,薛令仪没叫丫头,自己个儿起身倒了杯茶,喝了两口。又去把窗子打开,四月份的清风已经带上了微燥的热意,头顶上,一轮明月正散发着淡淡黄光。
多么好的一个夜晚啊!薛令仪闭上眼,只觉心头的酸苦愈发浓烈起来。她娘一辈子心里没舒坦过,而她,大概也逃不出这个命了,他们娘儿俩,都是一样的红颜薄命。
屋子里静悄悄的,薛令仪哭得头昏脑涨,都没听到,有轻微的脚步声越走越近。
屋中光线昏暗,她的身影掩在黑色里,有些看不清楚。可曹凌却清楚地听见了,她在哭。哭声很轻,却满是悲伤,一股难言的悲恸在心里蔓延开来。曹凌心想,若是当初能好好把她放在身边,她就不会吃了这么多苦了。
柔软厚实的手掌轻轻抚上了薛令仪单薄的双肩,曹凌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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