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等这胎落了地儿,她定要张口问这厮要了一些管家权柄来。不然手里无钱无权,就如同瞎子聋子一般,自保都有些艰难,何况她还有其他的打算。哪成想,这厮竟是个处处周到的。
曹凌见着薛令仪诧异的模样,心里竟诡异的得意起来。看吧看吧,她有过的男人里,还是他待她最好吧!
薛令仪终是回过神来,顿了顿,起身福礼道:“多谢王爷。”见着曹凌似乎心情很好的模样,试探道:“妾身来了武陵镇多时,整日都在这院子里打转,实在无趣儿,不知王爷可否能许了妾身一块儿出入随意的腰牌,妾身也好多了几分自在。”
曹凌眼见薛令仪蹬鼻子上脸,愈发的喉咙眼子深了起来,虽知道该回绝了她,可他心里却是高兴坏了,立时便允了。他喜欢这样的她,仿佛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女子,肆无忌惮,贪心不足,看见她在他的面前得寸进尺,曹凌心里只觉得莫名的舒坦。
倒是薛令仪,轻轻松松得了块儿出入随意的腰牌,瞧着这腰牌的模样,大约还是曹凌专有的,心里不禁又是一阵茫然,茫然过后,倒有几分清明。
她依稀还记得,当初娘同她说过,有些男人就是驴子,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这个时候你得顺毛捋,捋顺了,就可以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了。
薛令仪慢慢摩挲着手里的玉质腰牌,脑子里使劲的回想着,她方才是干了什么,才把这男人的毛给捋顺了?
可想来想去,好像她什么也没做,就忽然发了火儿,冷冰冰说了几句难听话,然后这厮忽然就好了。难道说,他竟是喜欢自己同他发脾气,讲难听话吗?
薛令仪拧着眉有些匪夷所思,这厮的嗜好也忒是怪异了些。
翌日清晨,曹凌在关雎楼里用过了早膳,便预备往洛水去了。
临行前,薛令仪提议要将曹凌送至二门处,这个提议明显取悦了曹凌,他素来冷清的脸庞上,缓缓地凝起了柔和的清光,修长乌黑的眉毛下,一双眼睛仿佛幽深不见底的古井,专注而又深情地望着薛令仪,目光幽深而缠绵。
薛令仪被曹凌这样盯着看,不觉间,细白脸皮上也浮起淡淡的红晕来。她并非情窦初开的女子,这样的眼神,她实在是不陌生得很。
看来他很喜欢自己粘着他呢!薛令仪想着,暗暗记了下来。
“我走后,你在家要好好的,莫要叫我在外忧心。”曹凌抬起手,指端温暖柔软,轻轻在薛令仪的脸颊上轻拂着。
薛令仪温顺地点点头。
曹凌笑了笑,转身走了。
薛令仪立在廊檐下,看曹凌不曾回头地出了关雎楼的大门,再不见半抹身影。心里因着他的离去而有些轻松,然则还有一些淡淡的失落,仿佛蛛丝一般缠绕在胸口处,若有似无。这男人待她,其实还算不错的。
曹凌出了关雎楼,又是在湄水桥那里,看见了一直等在这里的李春华。
李春华见着他,虽心里一股子委屈又涌上心头,可到底知道轻重,婉转笑了笑,矮身蹲了个万福礼。
曹凌微微敛眉,走过去驻足:“你等在此处,可是有事要说?”
李春华点点头,又福了福,说道:“妾身服侍王爷已有五年之多,只是奈何福运不佳,竟是不曾养住了一儿半女的。”说着面露哀伤,落了两三点眼泪出来,继续道:“如今梅氏怀着身子,妾身心想着,若能养在了身下,也好过平素里膝下空虚,深宅寂寞。”
那梅氏出身低贱,孩子放在她身边养着确实不合适,于是曹凌点点头,说道:“可。”
李春华得了应许欢喜得不行,连连福礼,又泣道:“方知王爷心里是有妾身的,妾身不胜欣喜。”
曹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径直走了。
李春华看着曹凌的背影渐渐远去,拎起帕子按了按颊面上的莹莹泪珠,叹道:“好歹,王爷还是顾念我的。”
绿容点头笑了笑:“奴婢便说了,王爷心里是有夫人的。”
曹凌离去后,因着常青阁被封,一时间府中议论纷纷,闲言碎语不断。大家都清楚这王妃禁足是为何事,都道关雎楼的那个薛氏,看着软绵,却也不是个能捏便捏的泥人儿,竟也是个厉害人物。
但也只敢在私底下嚼了舌根,到底那位还是王妃,平素里她素来苛责厉害,谁也不想此时被捏住了把柄,以后秋后算账。再则那位新起之秀,已经知道是个不好惹的,再议论她的是非,被人捉了去,谁知道要落个什么下场。
府里的这些闲言碎语,薛令仪并不放在心上,每日里只有些心焦地看着肚子,算着日子。如此波澜无惊地过了两月,薛令仪轻抚着三个多月的肚子,心里终于松了口气。如今胎像已稳,该办的事情,再不能往后推了。
“这可万万不行,肚里的孩子才刚稳当,还是在家里头安安静静地养胎才是,这出门去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冲撞了,可是了不得了。”如灵急得满脸绯红,恨不得立时拿了把大锁,将这关雎楼的大门给死死锁了起来。
如锦正伺候着薛令仪挽发,见着如灵发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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