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霍紧紧搂着她的腰，也不避让，只沉默的看着她。
    水花不停在两个人中间扑溅着，沈星临累了，用力推了他一把，哑着声音道，“放开。”
    凌霍不动，手臂搂的更紧，从下面仰头吻住她。
    沈星临半跪在他身上，蒸腾的热水漫过腰肢，身上全部湿透，从里到外。
    凌霍单手揽着她的腰，扶着她的脸颊，吻了她一会儿，睁开眼睛，凝视着她的脸，嗓音沙哑，“认得我吗？”
    沈星临垂眸看着他，微微眯起眼睛，并不回答，只拧着眉娇气道，“好热……”
    凌霍抬头看着她，拉开她衣服后方的拉链，边仰头吻她边低哄道，“等会儿就不热了……”
    沈星临手臂搭在他肩上，浑身软的跟没了骨头似的，低低应着他，慢慢回应着他的吻。
    深棕色的衬衫裙从身后剥开，凌霍仰头认真的盯着她的眼睛，一边分开她的膝盖，一边低声问她，“星星，你爱我吗？”
    沈星临拧着眉，牙齿发颤，手指在他后背划出长长的痕迹，咬着唇不说话。
    凌霍抬眼看着她，伸手温柔的帮她扶去脸颊上缠绕的发丝，靠近几分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对着鼻尖，“你爱我，是吗？”
    水下一片温热濡湿，沈星临难受的睁开眼睛，撑着他的肩膀，咬唇看着他，“不爱，”她拧起眉毛，指尖发了狠的攥进他后背，声音稠的像拉开的蜜，“最讨厌你了……”
    凌霍额间发丝一片濡湿，他注视着她的脸，沉默了片刻，露出个很淡很薄的笑容，“不，”他仰头亲吻她，口吻坚定，“你爱我。”
    浴缸侧壁有蒸腾的热气，温热的水沿着雕花扶手漫下来，蔓延到地板上，沈星临闭着眼睛，海藻般的长发随着水面浮浮沉沉，手指隔着黑色的衬衫划拉着，顺着氤氲的热气漫开。
    ——
    沈星临睡得很难受，迷迷糊糊之中居然还做梦了，梦里又回到了高中时候。
    她站在第一次跟凌霍见面的小花园，看见十五岁穿着漂亮短裙的自己拨开树丛，露出惊艳的表情；看见她在宣讲后台期待的等着凌霍出来，开心的跳到他跟前；又看见她在学校对面花店精心挑了一支最漂亮的玫瑰，冒着寒风一根一根的点燃蜡烛，笑嘻嘻的走到凌霍对面对他表白……
    又看见十五岁的自己没心没肺的笑着消失了，二十六岁的沈星临站在空旷的操场上，对面穿着校服沉默英俊的少年面无表情的对她说，“我不会爱你的。”
    梦里的感觉如此真实，但是十五岁的沈星临早已经消失了，二十六岁的沈星临只想大笑，她伸手狠狠推了前面的人一把，在他依旧一成不变的目光下，十足的嚣张道，“你装什么装，你明明爱我爱到要死！”
    少年看着她，褪去校服，变成穿着黑色衬衫的二十九岁的年轻男人，他望着她，抿唇不语，漆黑的眼底平静深刻，过了很久，他说，“被你发现了，我输了。”
    ……
    梦境一下子拉长，变成延绵的时光隧道，沈星临是被手指上冰冷的触感给刺激醒的。
    她睁开眼睛，某人正压在她身上，拽着她的手指往上面套着戒指。
    “滚开！”声音带着宿醉后不知名的沙哑。
    沈星临伸手狠狠推了他一把，拿起身后的枕头直接怼到他脸上。
    凌霍也放开她，但戒指还是强行被套到她手上。
    沈星临掀开被子下床，脚下一软，又重新跌回床上，戒指硌得手指疼，她愤愤的看了一眼，用力摘掉，转身扔回去。
    昨天晚上到后面沈星临已经完全没了意识，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身下依旧有些撕裂的疼，她靠在床上，一边匪夷自己晚上做的梦，一边在心里咒骂着某个狗男人，顺便摸过来自己的手机，打算看看几点了。
    凌霍捡起戒指，并不着急，他起身套上衣服，在一边冷静提醒，“你手机响了五次。”
    沈星临开机一看，赵新粤打过来三通电话，还有两通是陌生来电。
    她刚准备打回去，凌霍已经从另一边走到她跟前，手上拿着什么东西伸手就要掀开她的被子。
    沈星临心头微微一紧，下意识的拉紧被子，抬头瞪着他，“大早上的，你……你你你可以去死了！”她以为他又要做什么。
    凌霍看着她的表情，直接掀开她的被子，拽着她的腿将她拉过来。
    “上药。”凌霍举起手上的药膏，分开她的膝盖，往下看了眼。
    “滚开啊你！”沈星临脸颊通红，死死拽紧被子，她什么都没穿，这样像什么！
    凌霍皱眉，抬头看了她一眼，面不改色道，“还有哪里没看过？”
    沈星临拽起身后的枕头砸过去，“你！你给我出去！”
    凌霍不为所动，依旧要掀她的被子，“你自己上不了药。”
    “我可以自己好！”沈星临狠狠拍开他的手。
    凌霍看了她一眼，放下药膏，转身带上门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