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窈窈脑海绷紧了一条随时鱼死网破的弦,口腔里渗出被咬破却毫无察觉的温热鲜血,手里牢牢抓着一座台灯。
脚步越来越近。
然后,露出一张熟悉而颓废的脸。
李昀川?!
他怎么在这?
温窈窈吃了一惊,无法判断李昀川出现在这里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但不管怎样,来的是个她还算熟悉的人,已经比她预计的最坏情况好了太多。
“李昀川!李昀川!”不同于男生之前在学校里永远彬彬有礼的得体,此刻的男生明显失态,酒气熏天地靠着墙,眼神茫然地盯着她,似乎没有聚焦。
李昀川怀疑自己在做梦。
他曾无数次做过这样的美梦,他苦苦暗恋不得的姑娘坐在他对面,对他浅浅笑着,眼睛温柔的只盛满他一人——可没有任何一次,像今天晚上这么真实。
酒精,真的可以让人和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产生最想要的幻觉吗?
李昀川狠狠地揉了把眼。
再睁开时,她还在。
而且在焦急地喊他,“李昀川,你快醒醒,我是温窈窈啊。”
窈窈?窈窈!是他的窈窈啊!
李昀川酒意瞬间醒了一半,踉跄着冲上前,欣喜若狂地想要抱住自己渴盼了这么久的女孩,却在即将碰到她时,看到少女脸色骤变,“别碰我!”
她惊惧退后,怒视他的眼神里掺着掩饰不住的厌恶,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李昀川颓然地垂下手,苦笑:“窈窈,你就这么讨厌我?”
温窈窈:“我没有讨厌你,但如果你敢再靠近我一步,我会宁愿我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这个人!”
李昀川被她从未有过的决绝狠狠伤到,苦涩地看着她:“窈窈,就算是普通同学,也不至于让你说出宁愿不认识我这么伤人的话啊,我只是,想抱抱你。”
他说着,像是被酒精刺激了勇气,小心翼翼地再次伸出手,试探地朝她靠近。
温窈窈心脏直往下沉,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多大的错误——她不该以为所有男生都和薄时深一样是表里如一的君子,更不该低估酒精对一个人大脑的麻痹。
更何况,这个男生还曾经追过她。
温窈窈手脚受缚,只能艰难地往后躲,眼瞅着被酒精蚕食理智的男生离她越来越近,猛然抬脚,狠狠踹向李昀川,却因为一晚上连续挣脱绳结的精力消耗,再加上之前在家时的那两杯红酒,她力气远不如平常,被她踹到的李昀川只是稍微晃了下,很快就撑在地面,稳住身形。
“窈窈,”男生再抬头时,眼底痛到极致的悲伤不见了,转为了孤注一掷的疯狂,“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请你相信,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如果我做错事,你原谅我好不好?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
温窈窈眼底映出彻底丧失理智的野兽,几乎是瞬间绝望地闭上眼,用力抓着手里唯一的武器,准备狠狠砸向他,脑海中那根鱼死网破的弦也一同绷断。
如果有来生,她过奈何桥时,一定、一定不会喝孟婆汤,她还欠薄时深那么多,什么都还没还,她要把自己深爱着却没能好好在一起的恋人,牢牢地深刻在心底。
然后,下辈子,换她早点去找他。
“窈窈!窈窈!”
她是,已经走过奈何桥了吗?为什么,好像听到了薄时深的声音?
温窈窈不敢睁开眼。
直到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他冰凉的薄唇一遍遍地温柔吻上她,总是气定神闲的人方寸大乱,衬衫湿透,克制着暴怒的手指心疼又极其自责地检查她过身上每一寸伤口,微微发颤,“窈窈,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来晚了......”
温窈窈浑身颤栗被男人温柔抚平,终于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呜”一声扎进他怀抱,忍了一晚上的眼泪和委屈终于放肆地哭了出来:“薄时深,我好怕,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薄时深一颗心被她哭得七零八碎,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姑娘,无比后怕他要是晚来一步,面对的是怎样悔恨终身的不堪:“不会的,我们这辈子还没有过完,还没有一起活到一百岁,怎么可能再也见不到。”
他无比自责地吻去她眼角滚烫的泪珠,双眸血红,牵着她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一字一顿的承诺重若千钧,“我和你保证,这是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哪怕是死,我也绝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温窈窈眼泪又不听使唤地涌了出来,拼命摇头,泪珠沿着男人砸在她指尖的剧烈心跳浸湿薄衫,滚烫地烙下印记:“不许说死这个字,不许说。”
“好,不说。”薄时深用力拥她入怀,亲吻着她的发梢她的嘴唇,许久,拿过大衣紧紧裹住少女,抱她出门,“我们这就回家。”
黑暗在他们身后悄然远离。
月光温柔干净,流淌在他们脚下,沿着洁白的雪指引着家的方向。
那些无端作恶的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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