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莫名其妙,赵老太太看向阿娇,阿娇紧张地摇摇头,她也没做什么啊。
赵宴平端碗吃面,谁都没看。
赵老太太安静了一会儿,藏不住话,笑着对孙子道:“宴平看见你们屋里的绢花了吗,都是阿娇做的,阿娇真是天生一双巧手,一下午就做了二十几朵,比铺子里卖的都好看。我拿去邓家,珍儿可喜欢了,问我多少钱,我说五文,她先是舍不得,后来还是咬咬牙买了。”
怕孙子不懂,赵老太太还解释道:“街上用同等绢做的绢花,个人家里卖只能卖三文,铺子里卖五文,阿娇的手艺比铺子里的还好,我还觉得五文卖便宜了呢,应该多加一文的。”
阿娇道:“这种小玩意都是薄利多销的,五文我都担心卖不出去。”
赵宴平终于抬头,问她:“一朵绢花成本多少?”
阿娇都算过了:“刨去绢、线还有其他杂料,成本两文多一点,不足三文。”
赵老太太兴奋地给孙子算账:“阿娇动作快,一天能做五十朵,一朵成本就按三文算,卖五文赚两文,一天能赚一百文,十天就是一两,一个月就是三两,刨去给我给郭兴的工钱,人家赚得也比你多!”
阿娇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赵宴平先泼了一桶冷水给二人:“就算阿娇一天能做五十朵,你们能保证五十朵都能当天就卖出去?还有,下雨天街上行人少,下大雨那棚子甚至都不能摆摊,本地雨水又多,平均每个月能有二十天开张都算好的。”
阿娇一愣,她没想这么多。
赵老太太更是傻眼了。
赵宴平思忖片刻,道:“先开张一个月才能预测到底能赚多少,你们别想太美,还有,这种针线活儿提前做好太久容易堆积灰尘,每天做二十朵的量足矣,物以稀为贵,你一次摆出去太多,太显廉价。”
阿娇若有所思。
赵老太太只想赚钱,道:“咱们自己卖不出去,剩下的可以便宜一文卖给铺子,不然阿娇一天能做四五十朵,你只让她做二十朵,闲着的时间不是太浪费了?”
赵宴平看着老太太道:“我聘她来做妾是伺候我的,她一天到晚做针线,哪还有心思伺候我?还有铺子里那些绣娘,个个弯腰驼背眯眼睛,我宁可自己的小妾不会赚钱,也不想她变成那副模样,让人嘲笑我养不起这个家,还得靠女人贴补。”
这次赵宴平非常公平,瞪了老太太,也瞪了阿娇。
阿娇怕得碗都要端不住了,又不敢放下去。
赵老太太比她能抗,虽然舍不得少赚钱,可赵老太太仔细想了想,孙子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她还指望阿娇去勾孙子的心呢,一天到晚做针线,真佝偻了眼睛也花了,别说孙子倒胃口,她也要落个把小妾当牛使的骂名。
一天做二十朵绢花刚刚好,上午半个时辰,下午半个时辰,能赚钱,还不费身子。
“行行行,都听你的,以后每天做二十朵花,保证有大把时间伺候你。”
赵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看着孙子,心里咬牙切齿地骂倔驴,明明只怕坏了面子,却拿需要阿娇伺候做借口,他倒是来点真格的,真把阿娇睡了啊!
赵宴平早低头吃面了,并没有领会到赵老太太的眼神。
他最先吃完,去西屋拿了两个橘子出来,再进了东屋。
阿娇始终低着头。
赵老太太见她小脸还白着,叹口气道:“凶你两句你就怕了?他就这脾气,习惯就好,我天天被他数落,还不过得好好的,既然他让你安心伺候他,你就听他话,把他伺候得舒舒坦坦的,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赵老太太瞪着东屋门帘道,又在埋怨孙子了。
赵宴平坐在书桌前,面无表情地看。
阿娇陪翠娘收拾厨房,然后端了洗脚水进来,以前她会坐到书桌旁边洗,今天官爷凶她了,阿娇便将洗脚盆放到梳妆台前,一声不吭地洗。
按照两人的习惯,赵宴平会直接用她的洗脚水,可今晚阿娇不敢,准备去外面换水。
“不用换,端过来吧。”
赵宴平放下书,看着她的侧脸道。
阿娇便乖乖照做了,放好洗脚盆刚站起来,面前突然多了一只大手,掌心托着两个橘子。
阿娇错愕地看向他。
那清澈的杏眸里还带着对他的恐惧,赵宴平垂眸,低声道:“我见你经常看刘家的橘子树,也是馋了吧?”
阿娇下意识地道:“我何时……”
话未说完,阿娇反应过来,她休息眼睛的方式就是眺望远处,可光秃秃的天啊房子什么的没有看头,好几次就去看刘家的橘子树了,官爷竟然误会她馋橘子了?
阿娇刚要辩驳,转瞬又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今天的橘子是官爷特意给她买的?
阿娇的小脸发起热来,看着他手里的橘子,羞答答问:“那我,我要是没馋,官爷今天还会买这橘子吗?”
赵宴平顿了顿,道:“买就买了,哪那么多问题,吃吧,我要洗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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