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 “师父当初文采出众, 又面如冠玉, 貌赛潘安, 若不是当今圣上爱惜人才, 殿试之上, 师父那般样貌,差一点就成了探花郎!”
“是我多嘴了, 咱们接着讲正事!”沈玉昀见柳小妹和秦溯皆是目光古怪的瞧着自己, 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接着讲道, “因着这一番相遇, 而我又一直缠着师父, 师父见我虽然是哥儿之身,但是于文学之上颇有见解, 虽无师徒之名,但是却也耐心教导我。后来师父金榜题名, 高中状元,又御前拒婚,迎娶了师娘,夫妻恩爱,可谓羡煞旁人。那时师父虽然在京城中有了御赐的状元府,但是仍然每个月会抽出几日在护国寺教导我,我也心中十分感念师父的恩情。
师父官途坦荡, 那时我已经高攀不上,但是师父非但没有看轻我,反而教导的更加仔细。后来师父喜获麟儿,我也只来得及匆匆送了一块从小佩戴的玉佩之后,便被我娘他们接回了侯府。从此,我出府困难,便也只能从我爹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朝廷的动向,进而了解到和师父相关的一点事情。
师父被贬之时,我被困后宅,无法出门,便是连买通一些看守的侍卫都做不到,只能苦苦等着你们的消息。直到后来,我听说师父师娘双双自尽,留下一双儿女,孤苦无依。我费尽心思溜出侯府,将这些年积攒的金银首饰统统变卖,换做了一些盘缠,交给了王大人,请求他看在同窗的份上,帮你们打点一番。”
沈玉昀说完,轻轻擦拭掉眼角的泪水。可恨他只是一个哥儿,遇上大事,半点忙也帮不上。他被困内宅,找不到人帮师父求情,便去自家爹爹,乞求他看在柳大人对他一番教导之恩的份上,帮忙去说说情。可惜他父亲当时听完,只觉得自己大祸临头,恨不得立刻和他撇清了关系才好。在得知无人知晓柳大人与他的关系后,将他禁足家中,并且安排了好些人看守他,不允许他出房门一步,并且狠狠的警告他,不得将两人的关系透露出去!
“原来那些盘缠是你送的!”柳小妹恍然大悟,感激涕零,抓住沈玉昀的手哽咽道,“当初王大人冒着杀头的风险来打点押送我们上路的官差,并且偷偷塞给了我们很多银子,说是故人相赠,我和哥哥都以为是他不方便透露身份,这才找了一个借口,原来真的是故人相赠——
柳清芜多谢师兄大恩!”柳小妹就要叩首,被沈玉昀眼疾手快的扶住,“清芜妹妹不必多礼,当初师父对我有教导之恩,我也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不过……我记得你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怎么不见他?”
柳思辨儿女双全,嫡子柳清珩,女儿柳清芜,皆是人中龙凤。尤其是柳清珩,小小年纪便有了神童之名,一手行草魏碑,已然有了几分其父的风采,颇具风骨。
柳清芜听闻沈玉昀问起自家哥哥,眼眶一红,眼泪簌簌而下,哽咽不能自己。
沈玉昀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求救似的将目光转向秦溯,秦溯只能遗憾的对他摇摇头,然后将他搂在了怀里,安抚道,“天色已经不早了,柳小妹妹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先去洗漱一番,然后好好休息,日子还长,我们以后再聊好么?”
柳清芜点点头,她有些担忧的看了看沈玉昀隆起的腹部,眼里充满不安。几番接触下来,她心知沈玉昀心地善良,又敏感多思,对自己父亲也是敬重有加,眼下柳家只剩下自己一孤女,还不知道他要伤心成什么样。孕期切忌情绪大起大落,希望秦溯可以好生安抚他吧。
等柳清芜离开后,沈玉昀再也忍不住哽咽出声,靠在秦溯的怀中呜呜抽泣起来。他幼时虽然顶着承恩候嫡子的名头,但是一直被寄养在护国寺,除了过节时,娘亲会来护国寺看望他几次,剩下的时光都是他与奶嬷嬷一起度过的。柳思辨的出现,可以说,很充实的填补了他幼年记忆中关于父亲的角色。高大俊秀,文采出众,温柔耐心……他像爱自己的父亲一样敬佩着他,又像憧憬自己未来伴侣一样迷恋着他。可是,这样美好的人,终究还是离他而去了,甚至都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连他唯一的血脉也不存于世。
“夫君,我们一定要保护好清芜妹妹,好不好”沈玉昀仰起头,一滴泪顺着他的眼角滑落,眼里满是伤心和乞求。
秦溯亲吻着他的额头,柔声安抚道,“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师父仅存的血脉的。”既然柳清芜与沈玉昀关系匪浅,那么他原来的想法就得重新考虑一下了。
月色朦胧。
秦家别院中,此刻坐满了人,因为秦溯的回来和柳清芜的加入,一时间,欢歌笑语,热闹非凡。前几日世界突变造成的恐慌已经消失干净,大家都围坐在一起,痛快地吃着饭。
“咚咚咚——不好了,不好了——”村里突然锣鼓喧天,老村长拿着一个铜锣,咚咚咚敲个不停。
“出什么事了?”大家扭头望向门口,不明白村长怎么大半夜的突然敲锣打鼓的吆喝。
“边柳军造反了!宁州已经被攻下了了!听说他们今天在宁州城楼血誓,屠杀一万人祭天!”老村长满脸憔悴,面色苍老了十岁不止。活了一辈子,突逢世道大乱,当真是造孽啊!
“你说什么?!”秦源不可置信地站起身子,忙跑到村长身边,将人扶到桌子边坐下,给人端了一杯水,道“村长你先别急,慢慢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村长叹气连连,拍着大腿失声道,“不得了了,真是不得了了!今天我进城,听县衙里的老爷说,三日前,边柳军起义了!说是当今不仁,降下天罚,国之将亡,妖孽横行啊!边柳军趁着宁州不备,不到一日就攻下了宁州城,还在里面大肆杀戮,听人说,不知道谁出的主意,活活杀了一万人祭旗哩!当时那血水呐,把整个宁州的街道都染红了,尸横遍野啊!”
所有人都听愣了神,讷讷不语。
“呕——”沈玉昀突然干呕一声,捂着心口。秦溯见状,连忙将人抱起,送回了房,“大哥,你先招待一下村长,我马上回来!”
“哎哟,怪我怪我!这昀哥儿还怀着娃娃哩,哪能听得了这些!”老村长不好意思地连忙道歉,望着秦溯渐渐远去的身影,直叹气。
这世道,汉子要活着都不容易,更别说一个大着肚子的哥儿啊!这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房中,沈玉昀被秦溯轻轻放在床上,他见秦溯要离开,连忙一把揪住人的袖子,不安的问,“夫君,还会死很多人吗?”
他害怕了,新世界的到来,会以这么多人的牺牲为代价,他有些不敢想象,若是在发展下去,究竟还会死多少人……
秦溯身形顿住,叹了一口气,将人抱在怀里,望着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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