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一股浓厚的精打在兰生的肠道上,莘野伸手紧紧抱着谢兰生的细瘦肩膀,在他前额疯狂地吻,一边喘息着道:“兰生……我的兰生……”
他想,竟然,不知不觉间,我拥有你快十年了。
第101章北京(四)
压了一床新的毛毯,一夜无梦。
次日一早,7点半多,谢兰生的两腿发软,到一楼吃了早餐,回到客厅,看看画架,又捏起几支铅笔,继续画昨天的画。
他把昨晚拍的照片用手提电脑放出来,看几眼,画上几笔,再看几眼,再画上几笔。
对珍贵的某些瞬间,他喜欢拍,也喜欢画。照片更真实、更细腻,但画能带着他当时的心情,也带着他当时的爱。“画”不只是画对方,同时还是画自己。而且画画需要作画的人仔仔细细地观察,把对方的每个线条都完整地还原出来,这样,他能更加清楚对方身上每个细节,用笔记住对方当时的样子。
描着描着,再次脸红了。
画完,谢兰生又掏出本子写这一周的周记。这是他的一个习惯,从1996年就开始了。他会记录每个星期看了什么、听了什么、做了什么、想了什么、甚至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这一个星期是如何过的,给以后的自己翻阅。对与莘野的点点滴滴他书写得尤为详细,不想丢失,不想忘记。
他的周记是“书信体”,和九年前他给莘野的“回信”是同个格式,起笔全是“莘野”+冒号,正文里面提到莘野也全都用“贝儿”指代。而每封信的结尾上,替换“今天,距爱上你还有xxx天”的是“今天,我们一起xxx天了”,这个数字越来越大,从三位数到四位数,从“1”开头的四位数,到2开头的四位数,再到3开头的。谢兰生也一直猜测:这个数字最后会是多大呢?一万多?两万多?能到三万吗?三万的话他们两个要在一起82年了,感觉似乎比较勉强,但值得期待。这些周记的落款是无一不是“yoursever,兰生。”
因为会拍照、会画画,有时候,对有影像的一些事比如电影的首映式,再比如二人的纪念日,谢兰生会轻轻标上照片、视频的编号,方便以后随时查找。对没影像的某些瞬间比如不经意的邂逅,再比如突然的惊喜,谢兰生也会随手画点当时的场景的草图,只要认为是“重要”的。
谢兰生觉得,这种东西挺有意义,这些周记加上当年给莘影帝补写的信,纪录着他拍完《生根》、被告白后的一辈子,也可以说,是他真正的人生的自始至终。
这些东西莘野也会经常性地帮他备份。
昨天首映,内容比较多。
谢兰生刚写完日记,莘野便敲响了房门,说:“兰生,首映影评送过来了。”早报已经都上市了,他的助理刚刚才把各方评价理好送来。
谢兰生:“……嗯。”他本来想写完日记再去翻看媒体评论的,上网上看,也买报纸看,现在正好,不用自己亲自找了。
他心里还挺紧张的。能首映了无比开心,但另一方面,他也开始有些担心:他谢兰生的商业片会被大众所认可吗?他拍文艺片是成功的,拍商业片也能行吗?兰生不像绝大多数的电影创作者一般一边蔑视大众口味、一边想赚大众的钱,他是敬畏大众口味的,只是兴趣不在于此。现在,因为别的原因他在努力学习迎合,可是,他想,这样能成功吗?会挨批吗?会被骂吗?他是不是只能摄制没市场的文艺片呢?何况,他迎合的程度有限。
不同于文艺片,商业片的“成功”“失败”如此简单如此直观,只要大众反响不好,这部作品就是失败的。
谢兰生不想失败。
他也不想输给李贤。
深吸口气,谢兰生把目光垂下。
整整一沓都是报道,有报纸上的,也有网络上的。
果然,各方面的关注重点都是导演“泣不成声”。
比如:
【本报讯(记者王xx)北京时间4月29日晚上7点,金熊导演谢兰生的解禁作品《一见钟情》举行首映。影片总导演谢兰生、主演杜授田、孙芊芊等出席了首映仪式,千人影厅座无虚席。
《一见钟情》是一部爱情电影,也是一部犯罪电影,电影女主陆一止对平凡男人一见钟情,可交往时却是用了双胞胎姐姐的名字。对于电影主题,谢兰生说……对于拍摄原因,谢兰生则说……
谢兰生曾两夺柏林电影节的最佳影片,然而,在《一见钟情》首映现场他却几次感动落泪,说“我当导演15年了,我拍电影15年了,今天,我的电影终于能在这片土地上公开放映了”,现场观众无不动容。
这大概也为昨晚的首映式打下了基调。当《一见钟情》的放映进行到了后一半时,因为主角,因为故事,在场观众纷纷下泪,放映之后掌声不绝。
在映后的见面会上,谈及……时,谢兰生说……
影片将在5月1号早上8点全国公映。】
“……”谢兰生知道,一个话题对电影的首映仪式至关重要。
那……对李贤的报道呢?
谢兰生知道,李贤那部《葡萄美酒夜光杯》也举办首映了,是昨天下午,可他因为《一见钟情》没来得及关注李贤。
现在终于能看看了。
他又翻。
他才刚在新浪、搜狐等新闻上瞄了一眼,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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